唐月顧不上什么，她一路踩著屋頂，快速的向光輝之塔前進，也許是菲利普已經猜到了唐月一定會阻攔這場儀式，唐月面對的幾乎是整個光輝之塔出動的神使。

“讓開！”唐月的聲音已經嘶啞，她第一次拿出了兩把武器，阻攔她的人，都會成為她手底下的犧牲品。

“哎呀呀。”坎黛絲看著這場荒誕的劇目，想著為什么她還不向她求助。

“唐月，神使是不會死的。”坎黛絲覺得自己還是太好心了，她還是告訴了唐月有關神使的事情。

“他們本質上已經不是人類了，哪怕你敲斷了他們的腿，折斷了他們的手臂，他們也能在短短的幾秒恢復。”只要神明還屹立于此，他們就絕不會死亡。

“這樣你會趕不上的。”坎黛絲遙遙望向光輝之塔的方向，“那孩子現在大概已經快要見到菲利普了吧。”坎黛絲說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樣，“對了，唐月那時也是這么來的呢。”

像是大腦里突然崩了線，唐月將所有的力量全部釋放出來，雖然不能解決神使，但也已經足夠讓她離開。

“真是恐怖啊。”哪怕變成了這樣，她也依舊可以散發這樣的光芒，坎黛絲看著唐月入迷了，這種強大，是他們渴望得到的。

唐月拋下坎黛絲，在終于趕到光輝之塔的時候，所有人都被唐月這幅樣子嚇退。

還保留著一點自己思想的唐月，朝著菲利普的神力氣息一路打通了上去。

完全的不計成本的方式，讓很多人都說唐月瘋了。

坎黛絲慢悠悠的走了過來，讓神使清理人員出場，要是再留在這里，很多這里的人都會成為唐月的犧牲品。

“還不向我尋求幫助嗎？”坎黛絲惋惜道，“可憐那個孩子的命了。”坎黛絲嘆氣，“我幫你可是完全不需要任何報酬的。”

唐月感覺到眼睛刺痛著，她捂著自己的眼睛，“為什么。”唐月不信坎黛絲有那么好心。

“我喜歡你的性子，所以幫你。”坎黛絲靠近唐月，她可是一醒來就找唐月了呢。

“相信我吧，你現在的盟友只有我一個人。”坎黛絲想到自己也有這樣的一天，內心那種滿足感幾乎壓抑不住。

唐月嘖了一聲，“幫我。”唐月很不客氣，她像是命令一樣跟坎黛絲說話。

坎黛絲微笑著，向唐月低下了頭，“好的，我的……”最后的話，坎黛絲說的含糊不清，但是她也應驗了自己的話，依靠著自己和菲利普相似的力量，為唐月清理了前路。

可是唐月來到終點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菲利普狠狠的瞪了一眼后面悠閑來的坎黛絲，面對唐月，他沒有辦法說什么。

“為什么啊？”唐月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宛如被撕裂一樣，她似乎就要無法維持現在的她了。

“咳。”凌萌萌咳嗽著，向唐月伸出了手，“姐……姐姐。”凌萌萌這樣喊著唐月。

唐月丟下自己的武器，奔跑到了凌萌萌身邊，菲利普注意到那把金色的武器時，他震驚的無法發出聲音。

他猛的看向唐月，但是唐月卻只注視著那個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孩子。

“不會的。”唐月抹去凌萌萌嘴邊的鮮血，“奧黛麗一定有辦法的。”說著就想帶著凌萌萌離開。

但是凌萌萌卻拉著了她，“姐姐，別去。”凌萌萌的眼睛倒映出了唐月現在的樣子。

“其實你察覺到了吧，”凌萌萌盯著唐月那雙不知道什么時候變為了金色的眼睛，“姐姐，你究竟是誰呢？”

唐月徹底放棄了身體的控制權，任由另一個意識浮上水面。

“我是奧黛麗。”也許，誰也不會想到這樣看上去如此神潔的人，就是毀滅的神明。

“這樣啊。”凌萌萌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已經在流逝，哪怕奧黛麗已經用上了自己的力量在阻止凌萌萌的逝去，“那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凌萌萌用盡自己全部力量，“我叫凌萌萌，今年十二歲，最愛的糖果是檸檬糖，”

奧黛麗一聽，露出了難看的笑臉，“笨蛋，你喜歡的不是草莓糖嗎？”每次囔囔著要她給草莓糖的熊孩子。

“一直……”你都記得啊，凌萌萌已經沒有力氣再說了，她唯一的遺憾只有奧黛麗這個笨蛋姐姐會不會吃虧，她的成長注定不會是和平的旅途。

【明明你才是大人啊。】帶著這一點遺憾，凌萌萌閉上了眼睛，【不過有他在你身邊的話，也許也不會是那么痛苦的旅程。】

奧黛麗看著凌萌萌失去呼吸，心跳也不再跳動，她抱住了凌萌萌的身體，終于學會了人生的第一件事情。

原來……神明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他們也有無法挽回的事情。

就像奧黛麗無法挽回唐月和凌萌萌的生命，就像菲利普注定會對她們下手，而傷害了懂得感情的奧黛麗。

“奧黛麗。”菲利普試著呼喚奧黛麗的名字，“為什么呢？”奧黛麗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從牙縫了擠出這樣的話，“為什么我會那么痛苦呢？”

坎黛絲看著這場劇目也要落下帷幕，雖然很不舍的奧黛麗，但是，被菲利普秋后算賬可不好。

她貪婪的最后看了一眼奧黛麗，最后消失不見，只留菲利普和奧黛麗獨處。

菲利普沒想到這個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他最開始的時候，只是想著奧黛麗能夠輕松多少，也沒有想到奧黛麗，會因為這個原因，從那種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愛的樣子，變成現在的人類。

是的，除了人類，菲利普完全想象不出來現在還能用什么形容詞去形容現在的奧黛麗，這種會哭會笑的人，這種會為了別人而痛苦的表情。

“你為她變成人類了嗎？”菲利普曾經以為自己會是奧黛麗最特殊的人，但是什么時候，唐月和凌萌萌成為了教導奧黛麗認識世界的導師。

“怎么可能呢。”奧黛麗恍惚著站起身子，她看著菲利普的眼睛，“我是神明啊，還是毀滅的神明。”奧黛麗執劍而立，金色的光輝灑滿了被奧黛麗設立的空間里面。

“菲利普，戰斗吧。”溫柔的語氣中卻是菲利普永遠都不想聽到的話，“我？”菲利普不可置信的看著奧黛麗，“我才是那個一直等著你的人啊，奧黛麗你現在要為了人類對我刀劍相向？”菲利普從來沒有設想過自己和奧黛麗會有這樣的一天。

“等待是追不上我的。”奧黛麗取回所有記憶之后，也隨即想起了和菲利普的一切，那個從誕生開始，就和自己擁有獨特聯系的現實之神。

“等待是無法讓我擁有感情的，不要把你自以為的付出，全部強加在我身上。”奧黛麗通過唐月，擁有了踏入世界的權利，通過凌萌萌，奧黛麗知道了什么是悲傷。

“我不愿意，也不想你留在原地。”奧黛麗無比認真，“從我的囚籠解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