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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難舍難分

今天是告別養父跟親爸去南方的日子,大家早早的起來收拾東西了。最高興的要屬老李了?終于離開這是非之地了,回去等著升職加薪吧!哦耶!

高大冒的房門始終緊閉著,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好像和他無關?養育了二十多年的孩子今天就要分離了?這是一個不可改變的事實?

“爸,我們走了,你出來和大家告個別吧!”

屋里沒有動靜?淚水早已不爭氣地流下來?人生最痛苦的就是不能和親人在一起?思念是折磨人的東西,它能磨掉一個人的自制力?由希望到失望?最后變成無可救藥的廢人?每天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老哥,你出來一下,撿子想想和你說句話?你放心!我們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回來看你?走了啊!再不走趕不上飛機了?”

汽車啟動了?馬達聲忽強忽弱,撿子著急地直剁腳?情急之下拉著小歐跪在了地上,‘砰砰’磕了三個響頭,哭著大喊道:“爸,我真的走了,你要保重身體?地就別種了,有時間和張大爺下下象棋,多出去走走?等我在那邊安頓好了就回來接你?我們一家人還在一起好嗎?爸,你出來讓兒子再看看你?爸……?”

撿子一聲聲的爸叫的高大冒心如刀割,為了這個孩子他付出的太多?最后還是孑身一人?沒有比現實更殘忍的事了?想要走出分離的痛苦?首先自己就要面對現實,既然選擇了分離?不管有多不舍?只有接受事實?才能讓一切慢慢好起來?

“都走吧!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去了好好照顧自己?”簡短的話語中表達了父親的關愛?從今天起,繼承給他最愛的人了?希望這份愛永遠環繞著大家?

馬達聲漸漸遠去了?高大冒明白自己愛的人走了?這一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面?也許是一年、兩年、有可能是一輩子?自己七十歲的人了?還能等上幾年?

許久才推開大門看著空落落的院子,喧囂之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靜謐的讓人感到害怕?往日的情景一次又一次地浮現腦海里?撿子的一顰一笑仿佛就在眼前?唉!都說時間能沖淡一切?已經刻在心里的烙印說忘就能忘了嗎?在撿子四歲的時候時有過這種感覺?可這次是刻骨銘心的痛?

高大冒不想強迫自己忘掉撿子?撿子是他生命的全部?越是想忘記的東西?往往記憶會更加清楚?現在要做的就是把美好的回憶安放在心里的某一個位置?不去想它?不去懷念它?每天可以種地、砍柴、下象棋?到‘大喇叭’的小賣店里買點燒酒回來?對酒當歌、自飲自樂多好?何必把自己弄得像個精神病院出來的患者?誰看了都要議論一番?

“大冒兄弟,剛才也不出來看看孩子?哭得像個淚人似的?看著都可憐?你的心也太狠了?沒見過你這樣當爹的?孩子走了也不出來送送?你看我家老張哭得稀里嘩啦的?好像是他兒子?”王大娘是眼含熱淚說的,撿子也是她一手幫著帶大的?感情深厚至親。

張大爺聽老婆子提到他,趕緊用胳膊擦拭了一下眼睛,不管有沒有眼淚?反正剛才是動真情了?眼淚都止不住地往下流?

“大冒……兄弟,做得……對!我們莊……稼人做事就要……坦坦蕩蕩的?自己……的就自己的?別人的……東西咱也不要?不占……他們一分錢……的便宜?不是……咱們清高自傲?也不……是庸俗自私?人嘛?俗……氣一點、自私一點,這很……正常,因為我們皆凡人?誰能做到絕……對的無私?恐怕圣人也難以做到……吧?撿……子這次走了……就看他自己的了?我們誰……也幫不了他?如果這……孩子有……感恩戴德之心?一定會……回來看你的?說……不定還能接你過……去養老呢?”

“我只希望孩子和小歐幸福的生活?不希望他為我分心?”

“大冒,中午到我家吃飯吧?我炒兩個菜你自己喝點?孩子剛走心情肯定不好?可以理解?你自己也要盡快的走出來知道嗎?”

“謝謝你,大嫂,我中午不過去吃了?沒有胃口?等哪天饞酒了再去?這幾天你也跟著忙?累壞了吧!回去好好歇著?我這邊沒事?”

張大爺一聽著急地喊道:“不行,你中……午必須來?要……不然我不……放心?嗯!中午……少喝點,解解……心煩就可以了?我陪你,陪……你喝一口?行不行?老……婆子?”

“行什么行?又給你好臉了是不是?大冒說不來就算了?你沒看到他的樣子?我怕他喝酒再像你一樣?身體受不了?好了,推你回家?給我老老實實地到炕上睡覺?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醒?知道嗎?”

“哼!酒不……讓喝?還讓上炕睡覺?這……是哪家的王法啊?一……點人生自由都沒……有了?讓醒的……時候才能醒?那是……我說的算嗎?大……腦也不受我的……支配?眼睛……睜開了還能睡……著咋的?你做個……示范我看看?”

“你哼什么哼?再啰嗦就給你扔大青山上去?現在沒人給你撐腰了?大冒也聽我的?說你兩句還想起義咋的?真不知馬王爺有幾只眼了?”

兩人罵罵咧咧地回家了,院子里更安靜了?不知道撿子他們幾點的飛機?昨天光顧著傷心也沒問?坐飛機暈機嗎?在天上的感覺是什么樣的?

撿子,爸爸不在身邊要懂得保護自己?不要因為維護尊嚴總是遷就別人?在不失原則的情況下是要還擊的?也不能別人給點笑臉就覺得他是好人?人心隔肚皮?畫人難畫骨?人在落魄時才能看清誰潑的是冷水?誰捧的是真心?下雨了才知道誰會給你送傘;遇事了才知道誰對你真心?人生哪有事事都如意的?只要做到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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