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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謀劃(三)

  • 賢婿當道
  • 一半無痕
  • 3139字
  • 2020-05-01 21:05:27

未時二刻。

還在午休中的“回春堂”主人——詹慶良,在接到了一封信后,連衣物都沒來得及穿戴整齊,就急匆匆的從里屋跑到前面藥鋪,吩咐道:“六子,趕緊把老夫的藥箱收拾一下,咱們出診去!”

這道聲音頗大,立即便將藥鋪中的所有人都給驚動了。

剎那間,不管是坐堂大夫,還是病患,全部下意識的抬起了頭,雙目中充斥著疑惑之色。

詹神醫要出診?

莫非……

微微在心里這么一琢磨,便有那相熟之人,第一時間開口詢問道:“詹老,是衙門哪位老爺得病了?”

話是問出來了,可令人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平日里喜歡有問必答的詹慶良,此時卻像沒聽到這話似的,頭都沒回轉一下,只顧著火急火燎的吼道:“六子,你耳聾啦?還不快點!”

“哦,來了!”正在忙碌著的店伙計——王小六,猛的打了一個激靈,急忙將手中的藥材胡亂一丟,三步并作兩步的竄進了另一側屋里。

一邊,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問話之人心臉色微變,心中頓生不快,自恃身份又問道:“詹老,這是出什么事了?”

“嗯!”這一次,詹慶良總算是作出了回應,一點頭,從鼻孔里輕哼了一聲。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沒有任何下文。

看著已經背著藥箱出來的王小六,他雙手朝眾人微微一拱,毫不在意那一雙雙求知若渴的眼睛,便轉身迅速的往門外走去。

同時,嘴里還可勁的嚷道:“六子,快點,快跟上……”

一見這架勢,已經在藥鋪呆了十年之久的王小六哪里還敢猶豫,嘴里應了聲“是”后,忙不迭的步步緊隨。

此刻,藥鋪外,不知何時,有一輛馬車,正靜靜的等待著。

看見正主出來了,坐在馬車前沿的曹小五,不禁咧嘴笑了笑,心想著果然還是姑爺說得對,人都是怕死的。越有身份的人,越是如此!

隨后,跳下馬車,一手拉起車簾,一躬身,恭敬的說道:“詹大夫,請上車……”

“好!”詹慶良大袖一拂,毫不遲疑的彎腰進了車廂。

待王小六也上車后,曹小五得意的一揮馬鞭,高呼道:“詹大夫,您老請坐穩,咱這就回了……”

“駕,駕……”

踢踢踏踏的馬蹄聲中,詹慶良的思緒,情不自禁的又回到了先前,那突如其來的一封信上。

信很簡單,只有聊聊數語。

另外,還附帶著一首小詩,上面寫著:“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這首詩到底是什么意思,以詹慶良淵源的學識,自然很清楚。

表面上說是請自己鑒賞,可實際上呢?

除了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外,怕是再也找不出別的意思了。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才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親自走一趟。

原因無他,只因落款人不是別人,而是現在那風頭正盛的駱飛!

說實話,這要是放在十天或者五天之前,詹慶良都絲毫不放在心上,只會嗤之以鼻。

哼,想威脅老夫,也不出去好好打聽打聽,就憑你這個廢物贅婿也配?

可現在,他顯然是沒有這種想法了。

事實勝于雄辯,目前所有的證據都表明,駱飛此人,絕對是位心機陰沉,手段毒辣,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主!

當然,如果只是這些,詹慶良還真不一定會怕。

畢竟,身后那尊大佛并不是什么擺設,自己一向又與官府關系良好,而這么多年來,大大小小,也算是見識過一些狠人了。

可要是有這么一個狠人,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世間的王法,也不在意承擔什么罵名,一切只憑自己喜好行事的話,那就有點恐怖了。

自古俠以武犯禁,不管別人惹不惹得起,至少,他詹慶良捫心自問,自己是惹不起的!

不談前車之鑒至今還歷歷在目,就光是這兩日的所聞,他心中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駱飛便屬于此類人。

要不然,這假裝廢物一年多的柳府贅婿,在明知道自己背景的情況下,又為何送這么一封信來?

人在屋檐下,有時也不得不低頭啊……

突然之間,詹慶良沒來由的想起這句流傳已久的老話,不禁又捏了捏袖中那隨信件一起而來的千兩銀票,苦嘆著搖了搖頭,嘀嘀自語道:“駱飛,真希望你這次不要再給老夫什么新的驚喜了……”

……

可惜的是,愿望雖好,現實卻往往總是殘酷的。

一個時辰后,新的“驚喜”,便不請自來了。

在柳府一間豪華的客廳內,偌大的地方,柳箐,駱飛和詹慶良三人相對而坐。

此刻,被譽為全城第一杏林高手的詹慶良,神色間有些躊躇,正沉默不語的邊喝著茶水,邊想著心事。

現在一切都已經清楚了,但何去何從,他還需要再仔細思量一番。

錢財固然惹人心動,可自污名聲,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兩者之間,尤以后者為最。由不得他不慎重的將方方面面全都考慮周全!

另一邊,駱飛和柳箐也不催促,一臉笑意的陪著喝茶。

不過,雖然兩人都在笑,但臉上的神色,細細看過去,還是略有不同。

相比之下,柳箐的笑容顯得有點擔憂,而駱飛卻是滿不在乎。

前世在生死邊緣徘徊過數十次的他,看人向來極少出錯,心中早已料定對方肯定會答應自己的請求。

否則,以只有縣衙那些官老爺之尊才能請得動的這位詹神醫,又何必親自過來?

果然,一切盡在柳府贅婿掌握之中。

也不過一盞茶喝完,詹慶良便思考完畢。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后,緩緩的開口說道:“柳小姐,駱秀才,這事,老夫不敢擔保萬無一失,只能說聲盡力而為!”

“好,有您這話便成!”駱飛眉頭一挑,雙手抱拳笑道:“詹大夫,那小子在此就先多謝您老成全了!”

聽到這話,詹慶良心中不禁非議不止,恨不得大罵幾句才好。

成全?

娘的,我不成全能行嗎?

就瞧你那作派,銀子倒是給得多,可刀子暗地里也舉得高高的,估計只要我不答應,以后就該整日提心吊膽的活著。

甚至都說不準,會不會在不遠的將來,自己一覺睡下去,便再也醒不過來了!

只是,雖然心中有這想法,可讓他當場說出來,卻委實還沒那個膽量,喝了口茶,硬擠出滿臉笑容,點頭應允道:“小事一樁,小事小事而已??!駱秀才,你無需太客氣哩……”

見大事已定,柳箐心中頓時一松,不待駱飛提醒,便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彎腰一福,輕聲道:“詹大夫,這是我夫妻倆的一點心意,還請您老收下!”

這一張銀票,又是千兩,當即讓詹慶良雙目一亮,暗生歡喜,但嘴上卻假意推脫道:“無功不受祿!柳小姐,這……這怕是不太合適吧?”

“呵呵……合適!怎么會不合適呢?”駱飛含笑道:“詹大夫,您可是大夫??!給病人看病,難道不應該收取診金嗎?”

“哦?”聽對方將這銀票定位在“診金”上,詹慶良也就不那么客氣了,順手接過來,笑道:“柳小姐,駱秀才,既然如此,那,那老夫就厚顏卻之不恭了!”

“應該的!”駱飛直起身來,走近幾步,耳語道:“詹大夫,一切就拜托您了!您放心,事成之后,柳府必然還有另外一份厚禮奉上……”

話到這里,故意頓了頓,豎起三根指頭晃了晃,又道:“駱某敢保證,最少不低于這個數!”

一聽這話,詹慶良立刻大喜。

五千兩,買一句話,這買賣不做,那自己豈不成了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要知道,回春堂一年的凈利潤,差不多也就這個數??!

更何況,瞧對方那說話的口吻,估計最后給自己的報酬,肯定只高不低。

做,還是不做?

答案,自然無需多問!

沒有任何猶豫,一切都水到渠成,這位“回春堂”的主人,瞬間便將自己方才所言拋之腦后了,雙手一抬,笑瞇瞇的說道:“駱秀才,你就瞧好吧……”

……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正如駱飛事前跟柳家父女所言那樣,在大棒和胡蘿卜之下,詹慶良一到藥鋪,便將柳萬福病重垂危的消息,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放了出去。

而且,還刻意的強調了一點,柳家主這一次病危,真實原因乃是被人故意用拳腳打中要害所致!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本已熱鬧非凡的三官城中,又一則爆炸性的消息,開始以無以倫比的速度散播著。

也不過短短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就火速傳遍了大街小巷。

這則消息,主要內容如下:

那晚之事發生后,李興和趙雙書非但沒有檢討自家兒子所作所為有什么不妥之處,反而在第二天便聯合其他三位家主,仗著人多勢眾,前去柳府興師問罪,準備倒打一耙。

被揭穿后,這兩位家主,惱羞成怒之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對還在病中的柳萬福大打出手。

更令人氣憤不已的是,不管在場的柳箐,這位受害者如何哀求,李興和趙雙書依舊不依不饒,活生生地將柳萬福給打得昏死過去了,還兀自不肯罷休。

最后,要不是府中下人們來得快,估計柳府從今以后,就要改換家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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