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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晴朗依舊,微風(fēng)徐徐,薄薄的云層中,紅日猶抱琵笆半遮面。

柳箐難得的起了個大早,心不在焉的吃完飯后,便立刻起身,對著候立一旁的夏雨說道:“小雨,咱們走!”

“小姐,去哪?”

“收衣服!”柳箐酷酷的扔下三個字,面無表情的抬腿就走。

夏雨愣了愣,先是有些疑惑不解,后一見小姐的去向,心中頓時恍然大悟。

“唉,諸位菩薩在上,請保佑小姐此行一切順利,千萬,千萬別再節(jié)外生枝了!”

瞄了一眼已經(jīng)遠(yuǎn)在十步開外的背影,小丫頭偷偷的雙手合十,暗自誠心的禱告了幾句。

說實話,她是真有點怕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要是小姐和姑爺每次見面必吵,她的小心臟,怕是再難以支撐多久了。

只是……

世事無常。

很多時候,往往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許是因為漫天神佛昨夜操勞過度,刻下還未能醒來。

所以……

當(dāng)聽到院子里那道熟悉的驚叫聲,小丫頭的一張臉?biāo)查g滿是失望。

隨后,有些苦惱的跺了跺腳,恨恨的朝虛空中豎起了一根玉指。

院內(nèi),與昨日一樣。

駱飛依然赤裸著上身,雙手撐地,嘴里輕聲的數(shù)著數(shù),頭也不抬的在做著俯臥撐。

一起一伏間,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從他的頭上、脖頸、雙臂和后背上,滾滾而落,輕墜于地。

此刻,這位華夏昔日的軍中精英,看起來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運動樂趣中,根本就沒有聽到那聲尖叫。

或者是聽到了,卻并沒有在意。

而在離他十步之遠(yuǎn)的地方,柳箐正背轉(zhuǎn)著嬌軀,銀牙緊咬,羞怒難當(dāng)。

……

一直到做完了200個俯臥撐后,駱飛才從地上爬起來,隨意的用手擦了把臉,語帶調(diào)侃的問道:“大小姐,你芳駕再臨,又準(zhǔn)備有知道何貴干哪?”

“駱飛,你還要不要臉?”見對方主動開了口,柳箐當(dāng)即眉頭一皺,嬌斥道:“別忘了,你好歹是位讀書人!光天化日之下,卻是衣冠不整,這,這成何體統(tǒng)?”

“呵……”一聽這話,駱飛立馬就不樂意了。嘴一撇,大聲反駁道:“大小姐,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

我一沒偷,二沒搶,行事光明正大,怎么就不要臉了?

我勸你還是睜大眼睛,好好的瞧一瞧。

這里,可是我的院子!

我在自己的地盤上,想怎么做,那是我個人的事情,與你沒有一點關(guān)系。

倒是你,不請自來,怕是有些失禮吧?”

這話剛落,柳箐突然不顧“非禮勿視”的規(guī)矩,倏地轉(zhuǎn)過身來,咯咯的笑了。

這笑容很美,很燦爛,看上去,令人有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

可落在駱飛眼里,卻是一種無形的諷刺,心頭沒來由一顫。想也不想的問道:“你笑啥?”

“白癡!”冷冰冰的吐出了兩個字,柳箐不屑的一翻白眼,輕哼道:“你的地盤?哼!駱飛,你這是癩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氣啊!”

這話有些傷人,聽在駱飛耳里,不由得當(dāng)場一怔,話到嘴邊,又卡住了。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那些想好的說詞,對上這句話后,顯得是那么的蒼白無力和幼稚可笑。

以自身目前的處境,他當(dāng)然知道柳府小姐這句歇后語中隱藏的意思。

說白了,不就是提醒自己現(xiàn)在是個寄人籬下贅婿嗎?

宜將乘勇追“窮寇”,前日昨天,連敗兩局,現(xiàn)在好不容易占了上風(fēng),柳箐豈肯輕易放過,心中大呼過癮。

當(dāng)下,眉頭一挑,帶著一股挑釁的意味笑著問道:“怎么?駱飛,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對,太對了!”硬生生的從牙縫里擠出了四個字,駱飛強忍著將那張笑臉給揉成豆腐渣的沖動,往后倒退了幾步,斜靠在大樹上,忽地仰天長嘆道:“尼瑪,老子當(dāng)年頂風(fēng)都能尿十丈,如今……唉,如今這風(fēng)向,卻他娘的不對了……”

……

門外。

夏雨已經(jīng)站立了許久,聽到這話,知道愛郎落了下風(fēng),心中頓時一急,立即不假思索的抬腿跨進(jìn)了院子。

邊走,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著說道:“小姐,時候不早了,你可別把正事給忘了!”

“哦……”柳箐這才想起今日來此的目的,心中暗罵了自己一句。緊接著,雙手一伸,嬌喝道:“駱飛,東西拿來!”

“什么?”

“你的衣服!”許是怕眼前之人誤會,想了想,柳箐又自動補充了一句。

“駱飛,昨天的打賭,是我輸了。愿賭服輸,現(xiàn)在我就履行承諾!”

“在屋里。你既然有心,那就自己去拿吧!”

“嗯?”柳箐眉頭一皺,有些躊躇的看了夏雨一眼。

要知道,她今天來拿衣服回去洗,可是左思右想了大半夜后,才鼓足了勇氣。

事實上,自懂事起,她就從未進(jìn)過除父親之外的任何一位男子的房間,更不要說親手給他們洗衣服了。

說句實話,光這洗衣服一事,就已經(jīng)將這位千金小姐所有的勇氣,全都耗干用盡了。

現(xiàn)在,再讓她貿(mào)然進(jìn)入到一位成年男子的臥房,哪怕是自己名義上的夫君,一時半會兒,她還真的拉不下這張臉皮。

好在,今天并不是她一個人過來的,而夏雨也明顯是個聰明人,見狀,立刻會意,笑著說道:“小姐,還是我去拿吧!”

“好,小雨,快去快回吧!”柳箐借坡下驢的點了點頭。

隨后,偏頭望著樹下那張此時有些落寞的臉龐,心中沒來由的微微一嘆,往前走了幾步,直到兩人間的距離,僅有不足三尺,才停下腳步,柔聲的說道:“駱飛,我想和你好好的談一談!”

“沒興趣!”駱飛有點興致闌珊的擺了擺手,語氣低沉的說道:“大小姐,如果你是開口說昨天下午的事,那么恭喜你,你的心愿達(dá)成了!”

“哦,你愿意當(dāng)?”柳箐感到有些意外,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

“不愿意行嗎?”駱飛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當(dāng)然不行!”聲音很輕,可語氣卻不容置疑。

“這不就得了嗎?”

“不!”柳箐搖了搖頭,眼神陡然間有些飄忽不定,輕聲說道:“駱飛,其實,其實,我心里是想你能心甘情愿的當(dāng)這個二管家……”

“心甘情愿?呵呵……有區(qū)別嗎?”駱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繼續(xù)往下說。

柳箐同樣沒有再開口說話,就那么靜靜的站著。

此刻,沒有人知道,這位柳府的天之驕女,心中也是五味雜陳,比起對方來,根本就好不到哪兒去。

如果用一個成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同病相憐!

其實,柳箐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些強人所難。

只是,眼前之人這短短幾天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讓她從心底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

而這種恐懼,來源于未知。

行走在陽光下的兇獸并不可怕,可潛藏在暗處的毒蛇,卻會讓人整日提心吊膽。

誰都不知道,也不敢保證它會不會突然之間來了什么興致,竄出來咬上自己一口!

站的高度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也就不同。

身為柳府唯一的繼承人,柳箐自然要比別人考慮的更多。

在沒有百分百把握確定駱飛現(xiàn)在的變化是好是壞之前,為了柳府和柳氏族人日后的安危,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

衣服,很快就拿出來了。

不多,加起來,總共也就四五件。

看起來很舊,款式也是好幾年之前的。有些地方的針腳都已經(jīng)裂開,估計再洗上幾水,就該“壽終正寢”了。

“小雨,咱們走吧!”深深的看了樹下的人影一眼,沒有任何遲疑,柳箐轉(zhuǎn)身便走。

也不過眨眼功夫,人就已經(jīng)到了門外。

“姑爺……”小丫頭欲言又止的叫了一聲,小臉蛋上滿是擔(dān)憂之情。

“小雨,我沒事!”駱飛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去吧,別讓你小姐久等了!”

“嗯,飛,飛哥,那我走了!”小丫頭依依不舍的揮了揮小手,一步三回頭的也慢慢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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