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云朵輾轉反側,還是睡不著。
一方面是因為對溫漾的感情,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對表哥的擔心。
第二天早上只好頂著一雙熊貓眼出來了,即使化了妝也不難看出云朵臉上的疲倦和憔悴。溫漾也有著同款熊貓眼,可眼睛里卻格外有神,云朵不由默默吐槽真不公平。
蘇晴櫻看著溫漾和云朵的熊貓眼,再看言妍的一臉姨母笑,瞬間心情大好,真好,可算開竅了。
其他人則是一頭霧水,早餐過后,大家各歸各位,溫煦去上班順帶捎上要去復健的易奕一起,云朵洛莞兒一起去了舞團,溫漾接了經紀人電話去拍雜志封面,蘇諾言妍也各回各家。
這場宴會就這樣過去了,和往常一樣,聚會結束后大家都各自奔波,期待下一次相遇。
只是一切好像在這場宴會過后都發生了不一樣的改變。
接下來的日子里言妍盤旋于各個城市進行新書簽售,易奕腿逐漸恢復和溫煦之間的感情依舊不冷不熱,云朵為了芭蕾舞臺的最終呈現和團員一起加緊排練,溫漾則是在排滿通告的間隙里擠出休息的時間來進行“溫暖行星”的編曲修改以及歌詞創作。
大家都在忙著自己的生活,不管有沒有目的地,都在不停的行動著,沒有人在原地停留。
轉眼已經到了五月,五月的天溫和不疏淡,熱烈不拘束,正直春末夏初,天空沉靜,草木欣榮,這是五月的第一天,云朵收到溫漾的短信邀請她一起去寫“溫暖行星”的歌詞,這十幾天,溫漾經常通過微信聊天和云朵討論歌詞,也錄了幾版demo發給云朵聽,尋求意見。
云朵沒有系統的學過音樂,但藝術都是息息相通的,云朵還是可以告訴溫漾自己的主觀感受,所以與其說是云朵和溫漾一起編寫歌詞,不如說是云朵是溫漾的第一個聽眾在給他提供意見。
溫漾告訴云朵,YOUNG的演唱會就定在這個月的20號,溫漾想在那一天進行新歌首唱,所以要盡快敲定歌詞了。
他們碰面的地點是一個隱蔽性很好的私人錄歌房,里面有各種樂器:吉他·貝斯·鋼琴·架子鼓等等應有盡有。
歌房的主人是一個中年女人,她是一名盲人,但氣質高雅,為人和善,曾經是一名優秀的鋼琴家,熱愛音樂,沒人知道她的具體姓名,都管她叫莉姐。
“莉姐你好,我叫云朵。”云朵禮貌的像她問好。
莉姐明明看不到,卻依舊微笑著說:“真是個可愛的姑娘。”
云朵和溫漾來到茶水間,雖然這位莉姐看不見,但是這里的布置卻依舊格外優雅,每個細節都流露著音樂的特征,生活處處有音樂說的應該就是這里吧。
“回魂了。”溫漾拿手在云朵眼前晃了晃。
云朵因為走神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里的裝修很用心。”
“莉姐雖然看不見但她依舊熱愛音樂,熱愛生活,她可以通過一個人的聲音來描繪這個人的外貌,所以她剛剛說你可愛。”溫漾對云朵解釋說,“你仔細聽這個茶水間有什么不同嗎?”
云朵閉上眼睛,用心的聽著這個房間的聲音,有一段清麗的旋律,是“夢中的婚禮”!但不是用任何樂器彈奏的,云朵睜開眼睛,有些驚訝的看向溫漾。
溫漾笑了笑,指了指這個房間里的裝修:風鈴,水流。
“這簡直不可思議!”云朵不敢想象竟然有人可以做到用自然之聲來詮釋音樂,這太難了。
溫漾看著云朵,無所謂的笑了笑說:“莉姐告訴我:真正動人的音樂恰恰來自于大自然,風聲,水聲都是最醉人的音樂,一個真正的音樂人應該熱愛自然,心思純粹,這樣的人寫出的音樂才能夠打動人心。”
“莉姐她曾經是音樂人嗎?”云朵問道,現在市面上的音樂真的讓人沒有反復循環的欲望,人的名利心太重,寫出的音樂自然不能打動人心,無法讓人陶醉其中來放松身心。
“不知道,沒人知道她的過去,她就像是一個謎。”溫漾搖了搖頭,他的確不知道,在他看來一個人的過去真的沒有那么重要,能力與學歷,名氣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