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明顯感受到，碎片對她越發冷淡，甚至到了疏離的地步。

即使她再怎么纏著他，他也一言不發，自顧自地做事，始終都不抬頭看她一眼。

形勢越發緊迫，巫師到來的時間將近，她不能再耗費時間在情愛上了。

否則，完成不了任務，不但拯救不了殿下，她也會受到懲罰，魂飛魄散，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有些話不說清楚注定是個遺憾。

今天，姜瓷和往常一般，來到慧空的小院。

和平時一樣，青年在樹下面掃著落葉，看到女孩的到來，也毫無表態，看不出來是喜歡還是厭惡。

這次和平時有點兒差別，慧空以為女孩會像平時那樣跑來勾勾他的手指，拉拉他的衣角，跟他說著遇到的趣事。

可是，并沒有。

姜瓷跟他隔了好長一段距離，女孩看了他許久，忽然說了句：“小師傅，我想跟你匯報一下，我今天也喜歡你哦。”

青年睫毛微顫，一言不發。

姜瓷有點兒失落，她抬起臉，鄭重其事地道：“慧空，我可以做你的公主殿下嗎？九州山河你只護我。”

慧空心中微動，這是姜瓷第一次叫他的全名，他動了動唇，始終沒有說出話來。

氣氛凝固了幾秒，姜瓷固執地看向青年，想要聽到一個準確的回復。

良久，他才開口：“貧僧只是個出家人，不值得……”

還沒說完，他自己便止了口，后面的話誰都懂，可是一個說不出口，一個不想聽。

女孩揚起笑容，可實在是勉強：“小師傅，我要離開了，可能會很快回來，可能會很久，也有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希望我走后，你別把我忘得干干凈凈的，還有，我最討厭捂不熱的石頭了。”

說到最后，她轉身離開，輸，也要輸得有尊嚴。

手上的青筋冒出來，很是嚇人，他其實忍不住的，只是一直抓著手，拼命不讓自己松懈，他怕他一不留神會答應女孩。

慧空有種預感，她這一走，可能是真的離開了。

手中的掃把跌落在地上，青年目光無神，如果沒看錯，姜瓷最后是哭了嗎？

視線落在跌落下來的掃把上。

其實應該是喜歡的吧。

要不然，怎么會容忍她肆無忌憚地來去小院，容忍她拉他衣袖。

或者說，每次看到她來，其實心中開心得要命，卻非得裝作不在乎的樣子。

每天都拿著掃把掃地，可是，落葉真的就怎么也掃不完嗎？

只不過是在女孩每次來之前，他都會悄悄地在地上撒些落葉。

逃不掉的，還是把自己的心給賠了進去。她是他安穩歲月里的節外生枝。

……

姜瓷心情很不好。

這是每個找她麻煩的人的深切感受，以前她都會陪著她們玩些套路。

可是，現在她一點兒也不留情面，她們扮白蓮花，姜瓷就上演手撕白蓮花情節。

完全不顧一切了，顯然有種魚死網破的趨向。

不怕軟弱的人，就怕剛性的人。不怕剛性的人，就怕對自己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