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待姜瓷說什么，元帥抹了把眼淚，又恢復了颯爽的模樣：“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咱父女倆下盤棋，我這次定要殺你個片甲不留?！?

……

軍閥府。

夙景衡已經看著兩柱香燃盡了，屬下低頭稟告著：“大人，近日里多有暴動，其他軍閥已經開始了小動作。”

對面沉默不語，男人緊緊地注視著香火，措不及防說了句：“她怎么還不回來?！?

屬下:“……”

夙景衡一愣，也反應過來，眉間染上些許煩躁。

“仔細說來。”他沉著聲音。

屬下趕緊把來龍去脈講清，原來是見夙家主子換了人，有些人憋不住，動了點兒小手腳，被夙景衡手下的人發現。

男人冷笑道：“這些老狐貍的手可真長?！?

屬下聞言眸光略微閃爍：“大人，如今我們雖說實力不容小覷，可對起幾家聯手，著實有點兒吃不消。”

說完，見男人沉著臉色，沒有不悅的表現，他心一定，繼續說下去。

“屬下提議，用聯姻拉攏些幫手。”

在他看來，娶了元帥的女兒，是拉攏勢力，再娶幾房也有何不可。男人三妻六妾本就正常，更別說大人。

聯姻的確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夙景衡無法反駁，可是腦中忽然想起那個嬌嬌俏俏的小姑娘，她仰著臉，認真地說：“君若無情我便休?！?

她那么小氣，如果知道他要納妾，一定會氣死吧。

夙景衡忽然有點兒猶豫，屬下咬牙，大人這是怎么了，這般優柔寡斷，如何能成大事。

“大人，弟兄們已經有成百上千個成冰冷的尸體了，他們也有家室。妻子兒女，父母親都在家中等著他們，你忍心有更多的人把命丟了嗎？”

“大人您呢，您臥薪嘗膽十幾年，是為什么？您忘了為了這個位置，您都做了什么嗎？”

屬下跪在地上，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每一次起來，額頭都會帶起一抹鮮紅。

眼見男人沉默著，他便要再磕下去，夙景衡揉了揉太陽穴：“行了，我會考慮。”

待風吹來時，屋子里只有夙景衡一人了，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僅燃了半根的香突然間，滅了。

夙景衡心緊了緊，看了眼外面，漫天的黑色，壓抑得可怕：“瓷瓷，是你聽到我要納妾，不高興了嗎？”

男人晃神，仿佛看見小姑娘氣沖沖地看著他，嘴上說道：“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今夜，小姑娘睡得香甜，夙景衡卻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

第二天剛天亮，夙景衡就在元帥府前等著了。

元帥送著姜瓷出來，小姑娘看到他，眼睛就亮了起來，夙景衡忽然想到，好像每次見面，她都會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意外的，心里沒有欣喜之情，他復雜地看著姜瓷，似乎，注定，他要負她了。

上前，夙景衡主動把姜瓷的東西放在懷里，溫聲道：“謝謝爹，那我就帶瓷瓷回去了?！?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跟在他后面，元帥忽然眼眶有些濕潤，眼中卻是欣慰。

他招了招手，無聲地說了句，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