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小姐忽然有點兒心虛。
她房間里摞的那一沓一沓的話本,隨便拉一個都能講,可是那些能說嗎?
不行不行,破壞形象的事可不能做。
姜瓷顯然不知道,自己的形象早就崩了。
“咳……”她正經著小臉,努力回想著小時候那些婆子講的故事。
“嗯……從前有一只大魚,它生了一只小魚。”姜瓷想不起來,果斷選擇自己編。
她講的一本正經,對面的人也聽的認真。
夙景衡安靜地聽著,女孩子輕柔的聲音傳進耳里,似乎所有疲倦都一掃而空。
只是……
“……小魚又生了一只小小魚,小小魚又生了一只小小小魚……”
小姑娘臉上認真,偶爾還思索一會兒,看起來還真像一回事。
男人的眉心跳了跳:“夫人是在暗示我努力一點兒,趕緊生個孩子嗎?”
女孩的話戛然而止,她呆呆地看著夙景衡,不是講故事嗎?怎么跑到生孩子去了。
唇瓣翕動了幾下,她問道:“你是想要孩子了嗎?”
夙景衡挑眉,壓低聲音:“不,不過我很喜歡過程。”
他主動躺好,眼尾似乎帶了點兒微紅:“我不反抗,夫人想對我怎樣就怎樣。”
他眼中意有所指,一副任君采頡的模樣。
這誰扛得住啊。
反正姜瓷扛不住,
一只纖長的手伸了出來,簾子落下,細碎的喘氣聲傳來,遮住了里面的無限春光。
翌日,天亮了。
姜瓷悠悠醒來,身旁已經沒人了,她驚奇地發現,自己雖然身上有些酸痛,卻干干凈凈的。
難不成……
小姑娘臉一紅,默默用手擋住臉,這……這也太羞恥了吧。
“夫人,今天是回門的日子,大人已經在大廳等著你了。”小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姜瓷應了一聲,起身穿衣。
她的速度很快,沒過十分鐘,便收拾好了。
果然,夙景衡還在大廳等著,眉眼含笑,看著她步步走向自己。
如果他的腿可以走的話,他就不用等著姜瓷來找他了,他可以直接走向她,把她攬入懷中。
夙景衡想到這,眼里暗淡了些。
“怎么不叫我,這么重要的日子。”剛走到他身邊,小姑娘就抬顎抱怨著。
夙景衡抬手把她眼角因打哈欠流的淚珠抹去,說道:“看你睡的香,沒舍得叫你起來,昨夜把你折騰得厲害了,這也是我的責任。”
他體貼,細心,還把責任全攬到自己身上,姜瓷能說什么,難道說:“你不能對我這么好……”
只能暗暗憋屈,抬高下顎,轉身,一人先走了,她的步伐優雅,仔細看時,卻有些氣急敗壞。
夙景衡輕笑一聲,沒說什么,默默地走在她身后。
等上了車,他把人往自己這攬了攬:“我的好瓷瓷,我錯了,全都是我的錯。”
雖然他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不過結過婚的男子都說,凡是遇到吵架,一定要先道歉,不能講一堆大道理。
他仔細想了想,覺得有幾分道理,等白嫩嫩的媳婦被氣跑了,那些大道理有什么用?
能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