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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有所求

已經(jīng)不是頭一次被認(rèn)作儒家門徒,周良善也見怪不怪了。

其實到了現(xiàn)在,哪里能夠沒有察覺異常之處。

不是所有穿著儒袍之人,就能夠被人稱一聲先生,畢竟儒家沒有限制,只有自家門徒才能夠身著儒袍。

恰是在學(xué)問一途,有了收獲之后,溫養(yǎng)出浩然正氣之后,才會被人成作為正經(jīng)儒家先生。

’說到底,應(yīng)該還是這具軀體之內(nèi)蘊含有浩然正氣。’

只是周良善終究并非讀書人,體內(nèi)的浩然正氣,也早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不能調(diào)動而已。

初來這個世界,魂魄入主軀體之時,當(dāng)真是一干二凈,沒有留下絲毫前塵記憶。

其實是一件好事。

此刻,不能想太多。

周良善回了一禮,仍舊沒有放下戒心。

“府君多禮,在下既是來到了城隍廟,自然也是想見一見府君大人的,算是得償所愿。”

畢竟在人家場子,說話得好聽一些。

這位老城隍這才收回目光,,一揮手。

周圍香客信徒便就消失不見。

不過,大殿之中的格局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好似給周良善解釋。

“城隍廟一體兩面,這才是老朽平日生活處理庶務(wù)所在,此處僻靜一些,也好老朽同先生二人談話。”

“府君客氣。”

接著,周良善開門見山道。

“不知府君讓人喚我來,有何事?但說無妨。”

還是那個理由,一郡城隍,不可能無事邀約于自己。

老城隍卻沒有著急,而是給倒上一杯茶水,推到周良善面前。

“先生可以嘗一嘗,看我城隍廟的茶水可符合口味。”

客隨主便,周良善也不敢托大。

先是道謝一聲,這才端起一旁的茶水,啜了一口。

當(dāng)真是唇齒留香,而且那茶水之中還有一股靈氣,下腹之后就直接游走在四肢百骸,再被納入靈臺之中。

而且,這茶水之中還有一股奇異的道韻,喝下之后,流轉(zhuǎn)在四肢百骸之中,竟然能夠潛移默化的開拓經(jīng)絡(luò)。

雖說這種開拓經(jīng)絡(luò)極為緩慢。

卻也已經(jīng)殊為不易。

要知曉,體內(nèi)經(jīng)絡(luò)無論對于那種修道體系,都極為重要,力量流淌在體內(nèi)經(jīng)絡(luò),而后才能被發(fā)揮作用。

“如何?”

周良善答道。

“府君神茶,自然極好。”

老城隍笑了,連忙點頭道。

“好,好,好,能得先生如此點評,當(dāng)真是足夠了。”

老城隍喝了一口茶水,好似回憶一般說道。

“還記得當(dāng)年還是人族之時,家中便是以種植茶葉為生………”

周良善沒有打擾老城隍的回憶,并且知曉,正題該來了。

果然,傷春悲秋追憶往事,沒有持續(xù)多久,老城隍便停下了。

“還不知先生如何稱呼?老朽還是人族之時,名叫裴高山。”

不敢托大,直接說道。

“周良善。”

“余幼年之時,便對那讀書人心向往之,畢竟有那位文夫子專美于前,可惜并非所有人都能夠做那讀書人。最終迫于生計只能當(dāng)了江湖武人,最后投身于行伍之中,將軍百戰(zhàn)死,略微有些戰(zhàn)功,以那英靈之身,被神庭看中,才成為了這胭脂城城隍。

即便是現(xiàn)在,老朽對于先生這等讀書人,仍舊是心向往之。”

完球了。

周良善臉色一跨,覺得此事并非這般簡單。

一位老資格地祗,即便真是對讀書人心向往之,也不該對自己一個年輕人推崇備至,只怕其中有詐啊。

“老府君客氣了,在下其實也算不上那真正的讀書之人。”

裴高山朝著對面的年輕讀書人看了一眼。

不是讀書人?

騙鬼呢,一身浩然正氣滿溢不止,浩浩湯湯,他若非儒家讀書人,這個世間就沒有讀書人了。

只是,這個年輕人不上道,自己又能如何?

還能如何,只能開門見山了。

大不了也就多付一些報酬。

作為一方地祗,不該如此低聲下氣求一個普通凡人,奈何這是一個儒家讀書人。

魯國那位東岳山君,再加上中土神州東岳山君的身份,對儒家那位小夫子可都推崇備至,因此在魯國乃至整個中土東岳境內(nèi),讀書人身份當(dāng)真不同于其它修行脈絡(luò)的修道者。

再者,裴高山是魯國武將出身,對于這個凡塵還是有好感,也不愿以強橫手段,脅迫這個年輕人。

更為深層次的是,這事情還得眼前的年輕讀書人心甘情愿,否則稍微磨一下洋公,到時候損耗的可是自己香火。

裴高山也不愿再使用霧里看花的手段,便道。

“今日請周先生前來,便是有一事相求于先生。”

周良善有些無奈,這種結(jié)果早就已經(jīng)猜測到,衡量片刻之后。

“府君但說無妨,若是這事兒周某能夠幫上,定然不會拒絕,若是幫不上,那就么得法子。”

在城隍的位置上已經(jīng)沉浮數(shù)百年時光,裴高山哪里聽不出這話的意思,道還是說道。

“在胭脂城外十里外,有一處亂葬崗,本來無甚大事。可不知何時開始,有一鬼物誕生其中,竟躲了城隍府巡游,等老朽發(fā)現(xiàn)只是竟已成了氣候,城隍府的文武判官也沒能將之拿下。

之后,那鬼物氣焰更加的囂張異常,竟要通話整個亂葬崗,企圖將之煉化為一方鬼域,坐鎮(zhèn)其中成為鬼王之身。”

雖有所猜測,周良善還是詢問道。

“府君喚在下來,是想在下去斬殺那鬼物不成?”

裴高山搖搖頭,復(fù)又點點頭之后說道。

“非也,世間鬼物之流,最是居然浩然正氣,老朽想要先生以讀書人浩然正氣壓制那鬼物,而后以城隍府文武判官出手,將鬼物斬殺。”

聽這話的意思,這位老城隍顯然不會出手。

好似瞧出了周良善的想法,裴高山解釋道。

“并非老朽不愿出手,乃是不能出手,先生且看。”

接著一揮衣袖,竟發(fā)動那神人掌觀天地之法,胭脂城一處地方顯露出來。

那一處,竟有山脈傾倒的趨勢。

尋常人看不到的是,一尊巨大的城隍法相,屹立在那一角之處,而后以神庭神通,鎮(zhèn)壓那一片地脈,讓其恢復(fù)如舊。

好似維持不了神人掌觀山河太久,老城隍撤去神通。

“一年之前,老朽便發(fā)現(xiàn)地脈有移動傾向,這才上報巡查史,以自身法相鎮(zhèn)壓撫平,若是老朽撤訴發(fā)法相,只怕整個胭脂郡都會發(fā)生一場極大的地龍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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