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赫蹲下把梁輕歌輕輕放到坐廂上,轉過身快速的用手扶住沒有意識的梁輕歌,他感覺到梁輕歌的身體溫暖了很多。
也許是太陽曬的,也許是他燙的,但是他堅持相信梁輕歌是好轉了。
楠木赫扶著梁輕歌躺在坐廂上,從坐廂下面的大抽屜里拿出平時別人給她準備的褥子和被子,厚厚的鋪在車廂里。
“小少爺?需要幫忙嗎?”看著楠木赫一個人在那忙活,福伯一直站在馬車邊上看著,他家這個少爺不喜歡別人幫忙是出了名的。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楠木赫自顧自的繼續鋪著,在轉角的地方把褥子提高一些,擋住尖銳的地方。
福伯他也不好說啥,看著忙活的楠木赫搖了搖頭,他家小少爺怕是走火入魔了都。
楠木赫收拾好了就把梁輕歌從坐廂上抱下來,放到已經鋪得軟軟的車廂中間,叫著福伯:“福伯,我們走吧,回京!”
福伯從外面遞給他一個水壺,還有一些油紙包著的食物:“先吃點東西補充一下,等一會兒,耽擱不了,看你這認真勁,我都不好打擾你了,哈哈......”
“烤肉?還是熱的?福伯,我太愛你了,比愛烤肉還愛”楠木赫接過來福伯遞給他的東西,疲憊不堪的臉上雙眼散發著著光彩,聞著味兒就知道是他最喜歡的烤肉。
福伯對于楠木赫這樣的作風一點抵抗力都沒有:“你這小子.........哈哈哈哈.........”
本來楠木赫的眼里只有烤肉的,看到身邊的梁輕歌,還有已經干的有些裂開的嘴唇,楠木赫先把烤肉放到了坐廂上,從抽屜里拿了塊干凈的棉布。
他把水壺的水倒了一些在棉布上,輕輕的按在梁輕歌的嘴巴上,反復了好幾次,才拿起水壺仰頭大口的灌了起來,這大太陽天的,可把他渴壞了。
福伯看這楠木赫大口的咕嚕嚕直灌,滿臉心疼,伸出手靠近楠木赫,就差把水壺給奪下來了:“哎呀……你慢點,還有,你喝這么急對身體不好.........”
“呼........呼.......呼.........爽!”楠木赫喝好了,深呼幾口氣,放下水壺,拿起烤肉準備開吃。
“福伯……我們走吧……要早點回京,不知道輕歌現在是什么狀況”楠木赫一邊吃一邊叫著要回京,看起來他是急的不行。
福伯無奈的嘆了口氣:“唉……走吧走吧!”
“你們兩個家伙,快點”福伯轉向在車邊上守著的楠楠和木木。
楠楠和木木走到車廂后面,打開了后門,進了后車廂,就走楠木赫的車廂隔壁,兩個車廂連在一塊兒。
福伯把車簾子放了下來,朝后面的那20個人做了個離開的手勢,干凈利落。
福伯跳上車頭,開始駕著馬車慢慢的往前走,除了輪子的咕嚕聲和壓斷小樹枝的聲音,就只有馬兒不時的噴嚏聲。
馬車離開后,那20人快速隱入叢林,消失不見。
楠木赫吃完烤肉,困的不行,在梁輕歌旁邊躺下,很快就睡熟了。
福伯知道楠木赫睡著了,格外小心的盡量避免顛簸。
楠木赫睜開眼睛,看著車頂懵了一會兒,轉身碰到了身邊梁輕歌才想起來這是在馬車里面,馬車現在已經停了下來,車窗外一片漆黑,好像有火光搖曳的余光。
楠木赫的鼻子細微的動了動嘴角漫開笑容,烤肉?
木木的聲音從馬車外面傳了出來:“福伯,少爺睡得真死,這都多久了,還沒醒。”
福伯一個栗子巧在木木的腦袋上:“要不是你們兩個臭小子跟丟了,小少爺會把自己弄丟了!”
楠木赫掀開車簾子,看到了馬車前面的福伯和木木他們三個人,圍坐在火堆旁邊,在烤肉。
木木癟了癟嘴,其實有點不服氣。
倒是楠楠那個呆子一口認下:“福伯說的對。”
楠木赫有些看著這樣的場景,格外溫馨,滿臉笑容的蔥車上跳下來:“福伯,不怪他們,是我自己非要跑的。”
“少爺?烤肉烤肉,快點”
“少爺!”
“小少爺醒了,來來來,肉都烤好了,快下來!”
掌中寶說的就是楠木赫這樣的人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為所欲為,暢所欲言,只做自己喜歡的事。
楠木赫走到火堆旁邊,福伯旁邊的小木凳上坐下,顯然他們把什么都準備好了。
楠木赫接過來福伯遞給他的烤肉吃起來:“謝謝福伯,福伯對我最好了!”
“少爺!我對你也很好的!”木木很不合時宜的插了一嘴。
福伯忍不住大笑起來,木木這小子,這也要吃醋:“哈哈哈哈哈.......”
楠楠翻了白眼,假裝看不見木木。
楠木赫咬了一大口肉,含含糊糊的說道:“對對對,……還有木木和楠楠對我最好!”
吃完了,楠楠自覺的把家伙都收拾好,又回到了火堆旁邊坐下。
吃完了東西楠木赫就想著能趕緊走:“福伯,我們到哪里了?還有多久能到京都,我怕輕歌她等不了。”
福伯剛看到楠木赫背上的梁輕歌的時候就知道了梁輕歌的大概情況了,只是當時楠木赫沒問,他的心思也都在楠木赫身上。
福伯回道:“那姑娘我大概看了一下,應該是腦部受到撞擊,導致的昏迷,目前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就是醒不過來”
“哎呀,我這怎么忘記了,福伯你就是一個很厲害的大夫啊”楠木赫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福伯?”楠木赫充滿希翼的看著福伯。
“你別看我,這事還真不是我能解決的,就算到了京都也一樣,聽天由命吧,至少她現在無性命之虞”在楠木赫的求助的目光里,福伯嚴肅的回答他,同時不著痕跡的轉過了頭,用手里的樹枝撥了撥火堆邊上的柴。
楠木赫吸了吸鼻子,很倔強:“不會的,京都那么多名醫,肯定能讓她醒過來的”
其實福伯那么說幾基本上等同于沒有人能醫治了。
福伯看楠木赫難受的樣子,頗為不忍:“木木,去后車廂把羊奶拿過來。”
“哦”木木起身去拿羊奶。
福伯叮囑楠木赫:“你待會兒給那姑娘喂一點,估計比較難進食,能喂多少就喂多少吧,反正不能讓胃和腸道空著”
楠木赫有些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楠木赫拿著木木遞給他的一壺羊奶,站在馬車前面看了又看:“福伯?怎么喂啊?咱們沒帶湯匙嗎?”
福伯語塞:“額,這好像是個問題啊,本來是給你喝的,哪里來的湯匙”
福伯干脆把問題丟給楠木赫:“那個,你自己想辦法吧,我也沒辦法,反正你不喂,那姑娘餓太久怕是又懸了。”
“楠楠?”
沒看到沒看到沒看到沒看到。
“木木?”
沒看到沒看到沒看到沒看到。
楠木赫看了一下三個甩手不管的人,掀開車簾,自己拿著奶壺上了馬車。
楠木赫把梁輕歌輕輕的扶起來,上半身靠在他身上,笨拙的拿著奶壺稍微傾斜得靠近梁輕歌嘴角,再傾斜一點,羊奶隨著梁輕歌嘴角流了下來,一點都沒喝進去。
楠木赫把奶壺放下,拿了棉布給梁輕歌擦了一下順著嘴角往下流動下巴上的羊奶,擦完了又看著奶壺看了又看,一個昏迷的人怎么喂嘛!!!!!
楠木赫覺得這簡直太難了!太難了!
“少爺!用嘴!”木木欠揍的聲音從車外傳來。
楠木赫反應了一秒,手里的麻布直直的扔了出去,掉在木木身上。
每次都是很淡定的的楠楠快速起來,把車簾子放了下來,他想少爺這個時候肯定是不想讓人看到他臉紅的。
“咳......咳........”木木的話驚得福伯都被口水嗆到了,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