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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二)

  • 伏于晝
  • 連山Val
  • 6313字
  • 2020-03-25 19:09:00

好可憐啊,你怎么就被扔在這里了呢。

傷口很深,看起來已經很少流血了。你看著我做什么,你好像在看著我,但是你的大腦里有我嗎,你的意識知道我站在你的面前嗎,你甚至已經無法發出小狗般的嗚咽聲了,怎么辦才好呢?我盡量靠近你,但是不能讓你的血粘上我的鞋子,我的鞋子,鞋子側邊粘上了什么,碘酒嗎,是在哪里粘上的呢,12樓嗎,我應該很小心的,什么時候分了心呢?

仿佛拼盡全力一般,你發出了呻吟。

不好意思,我又被意識帶走了,總是這樣,你別擔心。我蹲下身,盡量靠近你,仔細的看你的傷口,再看你的眼睛。怎么辦呢,為什么在這繁華的市區,只有我看得見你呢,是你喊我來的嗎?

你別盯著我了,你的瞳孔都無法聚焦了,你真的看得清我嗎?被車撞的吧,就把你扔這里了?看樣子傷的很嚴重啊,你可以聽見我說話嗎?我說啊,你傷得很嚴重,治療也很痛苦的,不如我幫你啊。

對了,你說,在痛苦中追求生命的延續,和盡可能的降低痛苦,哪個比較有意義呢?別這樣看著我嘛,再不選就有人來了,畢竟這里是公共場合。

我們得在有人來之前,結束這一切,不是嗎?

匡平接到朱平平的電話時,正在酒店的房間里簡單地健身。確認了,彩票兌獎記錄和監控都確認了,現在隊里已經去抓人了。

程海讓老趙帶人去查李羽卉的家和公司。她本人已經被帶來了,差不多可以開始詢問了。

程海和王逸寒走進房間,李羽卉緊張的站了起來。

“坐吧,坐吧。那我們就開始了,李羽卉,我們基本已經掌握了你的犯罪情況,你要不還是自己說說吧。”

李羽卉的緊張更加明顯了。

“好,那不然我們說說,你來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補充的。”程海示意了一下,王逸寒接著說道:“上月29號,死者文印塔在天河草原清潔衛生時撿到一張彩票,當時是下班時間,正好遇上了你打卡下班,她還給你看了這張彩票。你記下了彩票上的號碼。本月3號,彩票開獎,你發現死者中獎,便動了歪念頭。5號下午15點27分,你在女更衣室待了13分鐘,想要偷這張彩票沒有得逞。6號晚上約了死者見面,關掉監控,動手殺害死者,拿到了彩票,9號通過你婆婆,也就是張小容的賬戶兌了獎,然后轉入你的銀行賬戶。”說著排出幾張監控中的截圖。

“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有意殺她的。”看到了已經有這么多證據出現,李羽卉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再隱瞞真相了,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你說。”

“對,我是知道她撿到了彩票,當時我看見她手里拿著,還開玩笑說說不定可以中呢。我沒有記彩票號碼,我又不知道會中獎,是她后來告訴我的。她看起來很高興,說沒想到真的中了獎。那晚我去找她,也不是要殺她的,我去向她借錢。她一個人生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已經沒有治愈的可能了,我只希望他盡可能快樂。我向她,向她借錢,她不肯,我們起了爭執。我隨手抓了清潔車上的刀,就捅過去了。我也想叫救護車,我不能啊,我被關起來的話,我的孩子,我家老人怎么辦啊。我拿了彩票就走了,我是后來再去監視室洗掉了監控記錄的。我不是故意殺她的啊。”

“你說你是拿的清潔車上的刀殺她的?”

“嗯。”

“這一段你再說一下,你是怎么動的手?”

“我很激動,她不肯幫我,我們推搡著,我一時糊涂,順手拿了清潔車上的刀捅了她的腹部,然后從她口袋里拿了彩票,就去監控室了。”李羽卉拼命按壓自己激動的情緒。

“后來呢?”

“后來我就回家了。”

“你當時捅了死者幾刀?”

“一刀啊。”

“那刀呢?”程海情緒顯得有些激動。

“刀?刀,在她身上啊!”

王逸寒和程海對視一眼,倒吸了一口冷氣。

“所以說,你捅了死者一刀后,刀還在死者身上,你就走了?”

李羽卉點點頭。

“你再好好想想!”

李羽卉被突如其來的呵斥嚇了一跳,“沒錯,我怎么會記錯,每一天,每一天晚上這個場景都在我的腦子里回放,我沒有記錯。”

見程海沒有問話,王逸寒接著問道:“你離開死者的時候,她已經斷氣了嗎?”

“應該還沒有,她那個時候快要不行了,我又太害怕了,她年紀那么大,流了那么多血,肯定是,肯定是救不活了。”

“你是怎么離開的。”

“我用的文印塔的卡,就掛在她的清潔車上。”

“當時還有別人在現場嗎?或者有沒有什么異常?”

“沒有了。沒有人在。”

整個會議室陷入了沮喪,朱平平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這叫什么事啊,我們抓到了兇手,又沒有抓到兇手?”

“我們抓到了兇手,偏偏還有一個破壞現場的人吧。”匡平推測道。

“假如,假如說啊,有這么個人,藏在暗處,等到李羽卉動完手離開,再出來捅一刀,帶走了刀,然后神不知鬼不覺消失在現場。說不通啊,這個人圖什么呢?”老趙說道。

老趙說到了點子上,程海心想。無論如何存在這么一個人,帶走了兇器,離開了現場。還有一點,是程海心里的一個疑惑,這個人是怎么離開的呢?李羽卉離開現場用的是死者的門禁卡,可以通行小門的鑰匙也在死者身上,沒有拿走,難道還是內部人員干的?這時他看到李桐走了進來,問道:“老李,問你個問題啊?”李桐抬起頭,扶了下眼鏡。

“你說,這個被害人被捅了兩刀,在同一位置,那她是被第一個人殺死的呢,還是第二個人殺死的呢?”

所有人面面相覷,李桐想了想,說道:“我沒有辦法判斷,我只能從傷口的角度告訴你,兩次刀傷在同一位置,先后時間間隔很短,沒有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朱平平用胳膊肘撞了下匡平,“怎么著,兇手可能還不是兇手?”匡平嘆了口氣,點點頭。

“現在關于第二位嫌疑人,大家有什么線索或者什么可疑的地方嗎?”程海問道。“朱平平,你把李羽卉的文案工作做好,標識一下這么個情況。目前我們還沒有任何可以追蹤的線索。我看,我們還是再把天河草原的情況過一遍。既然他可以溜走,保不齊還是內部人員。匡平,你先回來,林染那邊不要跟了。”

“是。”匡平回道。

“那今天就到這里,如果還有什么。”

這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撞開,“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找朱平平,哎?程隊,正好你在,你們都在,我那個有急事匯報。”看著滿場疑惑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大家好,我是痕跡分析科的林英玄。今早城西第三人民醫院附近發現了一個,嗯,一具遺體,車禍,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死者的身上帶了一把刀,我們剛剛出的分析結果,這刀和殺害文印塔的傷口,吻合。”林英玄說完點點頭,很滿意自己完整而又清晰的說完了情況。

全場嘩然,“所以我們的第二個嫌疑人被撞死了?”朱平平問道。

“不能這么說,只是說刀子和傷口是吻合的。”林英玄回答。然后他后悔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因為在場的同事似乎并不需要他來回答。“哦,對了,這個案子好像也有疑點,據說死者是被扔在醫院附近的,不是在醫院附近撞的。”

這時,李桐放下了手機,說道:“我也收到消息了,遺體已經送到殯儀館了,我現在就過去。”

“好,老李,去檢查一下遺體有沒有什么問題。朱平平,你去和小林了解情況。你們幾個,跟我去現場。”

不會這么巧,剛剛好在我們意識到有這么個人存在的時候就被殺害了,不會這么巧的。程海心想。

車子快開到城西第三人民醫院的時候,轉進了一條小路,停在了一個小巷子口。車子進不去,程海等人下車,巷子已經被封,值班警察走過來,匯報情況。“程隊好。今天早上五點零三分左右接到舉報,發現了死者,初步判定是車禍身亡,所以挪動了遺體。發現人是附近賣早餐的,叫陳興,早上出門擺攤時發現的,發現時已經沒有呼吸了。現場比較凌亂,您看看還有沒有什么可以查看的。”

“好。”程海示意王逸寒和匡平前去查看情況。

程海的手機響起。

“老大,我是朱平平。死者身份已經確認了。周海,男,34歲,江芡本地人。具體資料我等下傳你。他和文印塔案的關聯我還在查。現在李桐老師正在做尸檢。”

“好。現場巷子窄,應當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死者是被扔在這里的。你去查一下近一天的交通事故記錄,看看有沒有什么情況。對了,還有汽車報修的記錄,能查到的都去查一遍。”

“是。”

“還有,第一發現人叫陳興,賣早點的,你也去看一下。”

“好。”

正如值班警察所言,這里被當做交通事故處理了。現場沒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線索,沒有監控,沒有可以用得到的腳印,也沒有汽車留下的痕跡。按照朱平平發來的信息,周海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市民,卻帶著文印塔案的兇器被車撞了。文印塔案已經過去將近兩個星期了,為什么出門的時候要把證物帶在身上呢?

王逸寒和匡平已經完成了小巷子的勘察,走到了輔路上。

“逸寒,你覺得這個人有可能是我們要找的人嗎?就這么巧,被車撞了,帶著兇器出現了?”

“嗯,太過巧合了。”

“你說,按照開會時程隊說的,這案子要這么判,到底是李羽卉還是這個人?他又已經死了,那晚他的動機和手法又怎么解釋呢?”

王逸寒看著匡平笑了下,和朱平平不同,雖然都是差不多年紀,明顯匡平在某些問題上較真很多。

“別想了,一步一步破唄。本來已經沒有線索了,老天還不是送了這么大個線索給我們。怎么判是法院的事,我們要做的就是弄清楚真相。”

“逸寒,你說那個攝像頭,拍不拍得到巷子口?”順著匡平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家不大的賣手機的店。

“就算拍不到巷子口,也可以拍到馬路上經過的車輛。走。我們去看看。”

走進店里,店主正在低頭玩手機,匡平敲敲玻璃展柜,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老板,我們在調查旁邊巷子里面的案子,想問一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事情發生。”

“你說巷子里死的那個人啊。整條街都知道了好吧。那個陳興逢人就說,怎么樣,不是說是被撞死的嗎?”

“我們還想再看看也沒有別的線索。”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就這些。”

“我們看到你門口裝了監控,方便看一下記錄嗎?”

“呃,這個,說實話不太方便,因為那就是個殼子,不是真的,嚇唬嚇唬小毛賊。我們小本經營,而且店里的基本都是樣機,假的,所以沒必要裝。”

說著老板拉開了玻璃展柜,確實,沒有一臺是真的。

“好的,如果您之后有想起什么線索,無論大小,都可以隨時聯系我們,謝謝了。”

“好,好。”

兩人走出店門,王逸寒盯著頭頂的監控,“還真是個假的。”

“怎么辦?不行,我們再把這條小路走一遍,看看也沒有別的監控,哪怕遠一點,萬一出現了呢?”

“好。”雖然王逸寒心里覺得這樣是浪費時間,但是現在也確實沒有別的線索可以查。

“喂,你們兩個,來一個跟我去死者家里。”程海在巷子口喊道。

“你去吧,我再看看監控,然后去酒店拿東西。”

“好。我先走了。”

王逸寒走后,匡平又在附近查看了一會。他抬手看了看表,出發去酒店拿東西。要收拾的東西并不多,匡平想走之前再和林染打個招呼。但是林染不在房間,可能是和葛安娜一起去用餐了吧。匡平回到自己的房間,呆呆的坐在地板上,什么都沒有想,也沒有開燈。有時候他寧愿就這么待著,一個人接觸社會的黑暗面久了,就會想要躲起來。小時候,總想著長大要當警察,打擊壞人。現在,壞人這個詞慢慢具象起來,不再僅僅是一個統籌的稱呼。在每個案子里,在每個嫌疑人身上,都有了具體的語言,具體的行為,具體的思想,具體的臉。明明非黑即白的世界,一下子變得不一樣了。每個人都是自我世界的主體,都對這個世界發生的每一件事做出自己的反應,然而自己的反應往往又會激起別人的反應,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即使這樣,這個世界依舊可以正常的運營。太陽下山了,房間里的影子慢慢消失了,他嘆了口氣,讓自己癱坐在地上。

直到,門口傳來輕微的聲響。林染她們回來了。

等到她們如往常一樣在安娜房間門口道別,林染走回自己的房間。匡平打開了門。

“嗨,那個我來說一下,我準備走了,正在收拾東西。”

“是你啊,嚇我一跳。好幾天沒看見你,我以為你已經回去了。怎么樣,案子破了?”

見匡平面露難色,林染問道:“要不要下去喝點東西?”

“嗯,好。”匡平松了口氣。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對林染還是有戒備心理的,明明李羽卉的定罪,林染也是幫了忙的,但是他還是猶豫能不能把案件詳情和她說。況且,還有一個疑點沒有解開,和案件無關,那時候究竟是誰把案件信息給的林染呢??

兩人在樓下咖啡店坐下,匡平看著林染點了咖啡,說道:“這么晚喝咖啡,你不怕睡不著嗎?給我一杯橙汁,謝謝。”

林染笑了笑,“怎么啦,你今天看起來有點低沉。”

“我嗎,還好吧。”

“嗯,以往都是你在找話題,說吧,剛剛在想什么?”

“唉?我在想,為什么有這么多壞人?”

“可是,這不就是你們的工作嗎?抓壞人。”

“是這樣沒錯。但是。”

“好了,我不兜圈子了。李羽卉不是抓到了嗎?案子都破了,為什么還垂頭喪氣的?”

“因為,因為我覺得這個世界太復雜了,你想想,李羽卉被抓獲,沒有問題,但是以后她的孩子,她家老人怎么辦,誰來養活?”

“哦,那看樣子是我想多了。原來你是在為這個擔憂啊。那你就白操心了,總歸家里還是有親戚的,就算沒有,李羽卉動手前也應該料到這個結果的。不是嗎?”

“話是這樣說。你以為我剛剛在想什么?”

“我以為,你在想文印塔身上的傷口,還有兇器,對了,兇器你們找到了嗎?”

“你、你怎么知道的?”林染的回答超出了匡平的預料,特別是傷口的問題,他有些謹慎地看著她。

“沒有找到是嗎?李羽卉是不是也否認了她造成了傷口的二次傷害?”林染突然收起了開玩笑的語氣,變得鄭重起來。

“是,沒錯。”

“那你們就要當心了,這個消失在現場的人。”

匡平沒有回答,喝了一口果汁。他不知道林染是否已經知道今天早上案子,也不知道在她的逼問下還能隱瞞多久。“為什么要當心他?”話一出口,匡平就想把自己拍死。于是連忙說道:“我的意思是,為什么我們要擔心,也許是李羽卉記錯了呢,或者她隱瞞了其他情況。”匡平越說越沒有底氣。林染靠在了椅背上,冷冷地盯著匡平,說道:“為什么要當心就不需要我給你解釋了吧。有什么進展你就說吧,沒什么不好和我說的。那天你們隊長不是也來問我了嗎?哦,兩次呢。”

匡平本來就在猶豫是否告訴林染,他是想說的,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林染有一種氣場,可以解決復雜問題的氣場,一切就等一個借口,一個他可以把情況透露給她的借口。現在,林染給他了,是啊,程隊關于案子的情況都去問過她了,更何況當時也是自己主動表示和林染要達成合作關系的,匡平放下手中的杯子,身體微微前傾,壓低嗓音說。

“今早發現的尸體,被撞死的,身上帶著那把兇器。”

林染想了想說,“我不是開玩笑的,你們真的要當心了。”

“嗯。現在的話,我們也是一頭霧水。要么,老天開眼,把兇手送到我們面前,要么就是兇手要嫁禍給死者,畢竟我們現在沒有什么實質性線索。”

“你說的兩種情況,可能性都太小。聽我說,這個兇手不會停下來的,他還會繼續作案。你們一定要查下去。文印塔案讓他嘗試到了殺人的快感,今天早上的案子,我不知道具體什么情況,你回去讓法醫仔細檢查一下,是不是也是在車禍傷口上進行的二次傷害。如果是,這把兇器就是他留下的簽名,如果真是這樣,去查查死者身上有沒有丟失什么東西。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如果也是偶然,沒有第三次偶然的情況下,他就只能自己動手創造機會了。”

匡平愣住了,林染的話信息量太大,一下子建立起第三種假設,如果她的假設成立,現在,在江芡市的某個角落,有一個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正在成長,在靜靜等待著,他的下一個獵物。

“我都沒想到這些,你是,你是怎么能一下子。”

“我在里面待了很多年,你記得嗎?”

匡平語塞了,他習慣于靠自己的第一感知來判定一個人,所以林染的案宗他沒有仔細看過,也只是知道她待過監獄。察覺到林染的眼神松弛了許多,匡平心想,她的推論暫時還缺乏證據,不過一旦成真,就覆水難收了。

“你剛剛說的我知道了。我會去查的。我先走了。”匡平起身拿起外套,“有進展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嗯。”

望著匡平離開的身影,林染再也坐不住了。她拿起手機,取消了回海州的車票。她沒有辦法,如果文印塔案只是單純的激情殺人,她大可以拋之腦后,但是如果自己的分析是對的,那么她就要留下來,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匡平雖然可以合作,但多少礙于警察的身份,不會透露過多細節給她,但至少是可以信賴的,至于細節嘛,她知道要去哪里要,既然能把資料發給她一次,那么那個人應該就不會介意再發一次。她拿出手機,給那個未知郵箱發了份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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