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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番外 天雷地火,清風(fēng)送來我愛你

水榭山,水榭洞天,一襲深藍道袍的布董事將手負(fù)在身后,和他師父于景言一樣,并沒有戴著那頂彰顯掌門身份的蓮花冠。

他將如緞的黑發(fā)束在一起,隨意打了個發(fā)髻,臉蛋圓滾滾的,讓人忍不住想掐一把。

和于景言那雙綴滿星河的鳳眸相比,布董事的眼睛只是比常人略大罷了。

他也沒有什么英挺劍眉,眉毛濃淡適宜,沒什么出彩的地方。

他臉上的其他五官也一樣,談不上不好看,就是平平無奇。

但所幸他臉上殘存的嬰兒肥加上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倒是讓他看起來有些可愛。

但布董事對自己的形象并不滿意,有一句話在民間流傳很廣。

可愛在性感面前不值一提。

布董事?lián)u頭晃腦,倚在桂樹旁,嗅著花香。

金黃色的桂花開得正盛,金燦燦的花朵被綠葉簇?fù)碓谧钪虚g,爭相恐后地為它遮陰獻媚。

現(xiàn)在的水榭洞天比起十二年前,要熱鬧太多了。

當(dāng)時整座山上只有他和他的小師父,現(xiàn)在人來人往,求庇佑的香客連綿不斷,學(xué)本事的弟子蜂擁不絕。

穿著道袍的人形色各異,有頭發(fā)花白,佝僂身形的老者;有棱角分明,面容剛毅的盛年男子;還有體態(tài)婀娜,落落大方的道姑;以及一些秀氣靈動,活蹦亂跳的小頑童。

這些人雖然不盡相同,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都要尊稱布董事一聲“師父”。

布董事也不是沒想過讓弟子們開戶收徒,自己清清閑閑做師公,但無奈這幫家伙頭上懸著的那顆大球都像榆木一樣。

和他這些徒弟們相比,他布董事簡直是百年一遇的道門奇才。

他總想大喊一句:“你們真是我?guī)н^最差的一屆道士。”

倒也不是說沒有天資聰穎的,但總覺得還是差點意思,沒達到自己心目中那個標(biāo)準(zhǔn)。

他也清晰地意識道,其實并不是自己天賦差,而是小師父的天資實在太高了。

布董事站起身來,用手掌從頭頂平齊劃到桂樹的樹干,估量起自己的身高來。

布董事雖說臉圓滾滾的,但身材頎長,身高比于景言當(dāng)初要高一些,不像那白肚皮的企鵝,不光臉圓滾滾的,肚子也是圓滾滾的。

“小師父,我已經(jīng)比您還要高了……”

“當(dāng)初那個只會問,摸頭會不會長不高的孩子,長高了……”

布董事眼波流轉(zhuǎn),并沒有晶瑩之物蘊藏其中,他神態(tài)淡然,沒有借勢傷春悲秋。

布董事欣慰地一笑,轉(zhuǎn)頭對著一個女弟子張開手,五指內(nèi)勾地?fù)]了揮,示意她到面前來。

那女子身材婀娜有致,即使縮在寬大的道袍里,都有些惹眼。

“師父,您要吩咐什么?”

布董事輕輕咳了兩聲,收了收心神,腰背一挺,佯裝起仙風(fēng)道骨的氣態(tài)。

“我要下山一趟,這段時日就由你和老四執(zhí)掌山上事務(wù),每日的訓(xùn)練不可松懈,我回來的時候,可是要考校功課的。”

那女弟子手上做道家陰陽印,恭敬地低下身子說了一聲“是!”

布董事頷首從弟子身邊走過,開始走下山的長臺階,最開始不疾不徐地悄然漫步,過了一陣,回頭查看,發(fā)現(xiàn)四周無人,趕緊腳下生風(fēng),一溜煙兒的跑下階梯。

等到離開水榭山的時候,他才把左手握拳,橫在腰間上下?lián)]動三下,像是中了彩票一樣高興。

布董事哼起小曲,這種放飛自我的機會不多,卻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都投來異樣的眼光,他低頭審視自身,才發(fā)現(xiàn)忘記換身上的道袍了。

不過布董事也不在意,隨手?jǐn)r了輛出租車,準(zhǔn)備去火車站。

他要去瀚海。

因為他今年22歲,可以娶媳婦了……

***

瀚海公安局,局長辦公室。

唐豆兒坐在主位上,穿著米色外套,內(nèi)搭著很有職場風(fēng)格的白襯衫,素黑的長褲下面穿著雙運動鞋,看著有些不搭。

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畢竟身為警察,很有可能要面對各種突發(fā)情況,穿著平底鞋更好隨機應(yīng)變。

她又將頭發(fā)剪短了,栗色干練的短發(fā)齊耳排列,比起多年前小女孩兒的青澀活力,現(xiàn)在多了許多成熟穩(wěn)重。

畢竟她現(xiàn)在是瀚海公安局的局長,打扮上不能再像一個小丫頭片子了。

顧智宇三年前退休的時候,其實無論是白鴻還是秋瞳,都要更適合這個位子,

唐豆兒雖說也有十多年的警齡了,但畢竟剛剛?cè)鲱^,太年輕了。

不過白鴻懶散慣了,顧智宇幾次邀請繼任,都找了各種理由推辭,最后干脆說:“你要是非讓我當(dāng)局長,我就辭職!”

這一句話直接把大家鎮(zhèn)住了,也沒人再敢強求他了。

秋瞳則是三年前正好懷了二胎,再加上家里大兒子隨了張乾宇的性子,在小學(xué)調(diào)皮搗蛋,天天被老師叫到學(xué)校問話,等到了初中,雜七雜八的事情太多,覺得沒辦法把局長這個位置坐好,于是也婉言推辭。

最后大家一致認(rèn)為,唐豆兒是最合適的人選。

要說這里沒有感情分在,是不現(xiàn)實的,畢竟唐豆兒是唐老的孫女,唐老兒去世那年,全瀚海公安機關(guān)的人都發(fā)自內(nèi)心地默哀,他在后輩們心中的地位顯而易見。

更何況唐豆兒的師父還是大名鼎鼎的青染先生,再加上這十多年功績斐然,綜合多方面因素,大家都覺得唐豆兒坐這個位子理所應(yīng)當(dāng)。

本來就有女強人情懷的唐豆兒也不推辭,正大光明的繼任了瀚海公安局的局長。

三十一歲的局長,瀚海前所未有。

女局長,瀚海前所未有。

一下子層層光環(huán)加身,也壓得唐豆兒有些喘不過氣,只得更加努力的工作,證明自己不是靠關(guān)系上位的,她配得上這個位子。

唐豆兒身前沙發(fā)上坐著一個女孩,看著二十多歲,大腿上有蝴蝶紋身,腿環(huán)叮叮當(dāng)當(dāng)發(fā)出聲響,皮坎肩上面的閃片亮晶晶的,頭發(fā)摻雜著五顏六色,披在裸露的肩膀上,敲著二郎腿,手指間夾著一根女士香煙,正在吞云吐霧。

總之,這是非常典型的壞女孩形象。

“警察局不允許抽煙!”唐豆兒便翻閱檔案,邊用冷冰冰的語氣說道。

“你現(xiàn)在怎么一點也不好玩?”那女孩兒把煙掐滅,將雙手插進熱褲口袋,走到唐豆兒辦公桌下,將陳列在桌子上的小玩意一個一個拿起放下。

唐豆兒抬起頭,目光清冷,雙肘抵在桌子上,雙手抱和,一臉嚴(yán)肅認(rèn)真地說道:“回家去,你向我保證過,張明和這個案子就是你最后一次出任務(wù)。”

“可是臥底很好玩啊!你知道嗎?其實這次,我差點而就被姓張的識破了,還好姑奶奶我冰雪聰明……”

女孩兒還沒來得及說細節(jié),就看到唐豆兒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瓷杯,摔在地上,發(fā)出劇烈的聲響。

“周涵!你自己不把命當(dāng)命沒關(guān)系,能不能考慮考慮別人的感受?想想你柳阿姨,想想我,想想你死去的爹!”

周涵看著突然發(fā)飆的唐豆兒,依舊嘟嘟囔囔地說:“你生那么大氣干嘛?我都出了三次任務(wù)了,除了第一次少了根手指,其他的,那次不都是完好無損!”

唐豆兒喘了口氣,捋了捋自己的栗色短發(fā),擺了擺手說道:“這事沒商量!滾回家去!”

周涵搖了搖頭,知道這女人鐵石心腸,自己怎么求都沒用,只好撇了撇嘴,賭氣地放下一句:“我看你是更年期提前了!”

周涵氣沖沖地推開門,看到門外的人,用不怎么禮貌的口氣地說了一句禮貌的話:“薛叔叔早上好!”

薛子寧看著地上的碎瓷片,想到剛剛周涵的態(tài)度,大致猜到了發(fā)生過什么。

他一打響指,碎瓷片聽話地落在垃圾桶里,然后將剛買的橘子放到唐豆兒辦公桌上。

“怎么了,大局長?”

唐豆兒氣拍了下桌子,接過薛子寧給她剝好的橘子,放在嘴里,鼓著腮幫子說:

“這小丫頭太不讓人省心了!她就算有臥底經(jīng)驗,但她那個態(tài)度,那種把事情當(dāng)兒戲的性格,我也不可能讓她再去了!也許下次去,少的就不只是一根手指了……”

唐豆兒說著說著,眼淚突然砸在桌面上,心中充滿了懊悔。

薛子寧遞了一張紙過去,唐豆兒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咳嗽了兩聲,抬起紅彤彤的眼眶看著薛子寧。

薛子寧那張臉還像十多年前一樣,沒有絲毫變化,按年齡算,薛子寧今年應(yīng)該已經(jīng)快四十了,但臉上沒有一絲皺紋,稚嫩得就像個十八歲的少年。

反觀唐豆兒,雖說保養(yǎng)的很好,但眼角的皺紋若隱若現(xiàn),皮膚也不再像多年前那般水嫩光滑了。

師徒兩個走在街上,說不定有人會對薛子寧說一句:“誒呦,你媽媽真年輕誒!”

想到這兒,唐豆兒的眼睛充滿了妒火。

“師父,您這張臉真氣人!”

薛子寧苦笑了一聲,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老得慢,問過小寧了,他說也許是五血靈石的緣故,你看張乾宇和老付,不也是一樣?”

“您今天來干嘛了?現(xiàn)在警局的事你也不管……還有,我必須要吐槽一下,你火鍋店的那個蘸料,為什么還沒有花生碎啊?對我來說,沒有花生碎,吃火鍋就沒有靈魂。”

不知為什么,在薛子寧面前,那個英武嚴(yán)謹(jǐn)?shù)奶贫箖禾凭珠L就消失不見了,又變成了多年前那個聒噪的小姑娘。

薛子寧摸了摸鼻子,尷尬地說道:“回去讓他們加……”

突然,敲門聲響起,一個年紀(jì)不大的警察走了進來,瞧了瞧青染先生,又瞧了瞧他們局長,說道:“局長,那個布掌門,又來了……”

唐豆兒用手撫著額角,長嘆了口氣,面露難色。

“這小屁孩兒怎么又來了?”

薛子寧不易察覺地一笑,他知道布董事是來干嘛的。

布董事從18歲開始,每年的九月份,受萬人敬仰的布掌門都會下山,來到瀚海公安局門前,彈唱一首情歌向唐豆兒表白。

第一年是《做我的貓》,后來他總結(jié)失敗的原因,他覺得是這首歌過于霸總,唐豆兒可能不喜歡被寵溺。

第二年是《穩(wěn)穩(wěn)的幸福》,后來他總結(jié)失敗的原因,可能是這首歌太平淡了,唐豆兒更喜歡激情。

第三年是《全世界宣布愛你》,這次他總結(jié)失敗的原因,可能不是歌的問題,是人的問題。

去年,就在大家以為受到挫折的布董事不會再來的時候,他坐著不知哪里弄來的熱氣球,落在地上,彈了一首《情非得已》。

光榮地再次失敗后,薛子寧還真想知道,他這次又會玩出什么花樣來……

在薛子寧的勸說下,不好意思的唐豆兒扭捏地來到門口,自己倚在門前,看著年輕掌門穿著道袍,斜挎吉他,彈唱《勇氣》。

這里已經(jīng)堆滿了人,很多入職不久的小女警坐在臺階上,滿眼都是艷羨,暢想著今后自己的白馬王子也會這樣鍥而不舍又浪漫地追求自己。

“看什么看!回去工作!”

一聲怒吼傳入大家的耳朵,只好都不情愿地離開,有個小女生走之前都小聲抱怨著:

“小掌門真是可惜了,非要喜歡這樣一個母老虎。”

雖說唐豆兒聽不見她們的小聲抱怨,但薛子寧的聽力與常人不同,聽得真切,不懷好意地瞟了瞟說這話的小女生,豎了個大拇指。

終于做了這個決定~

別人怎么說我不理~

只要你也一樣的肯定~

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隨你去~

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我的心,一直溫習(xí)說服自己~

最怕你忽然說要放棄~

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

……

美妙的歌聲結(jié)束,不得不說,布董事的歌唱的真的很棒。

一字一句,深情切意,直擊內(nèi)心,薛子寧暗暗想著……自己要是個女生,應(yīng)該是抵擋不住這種攻勢的。

歌曲結(jié)束,布董事?lián)]舞寬大道袍袍袖,腳下橫生出一輪八卦。

“震“,“離”,“巽”三個卦象發(fā)出仿佛更夠凈化一切的光亮。

他沒有于景言的天資,只能掌握三個卦象,其實縱觀道門歷史,依舊是天縱奇才。

***

此時天邊一朵已經(jīng)修煉出行動力和語言能力的桃花聽到伊芝的話,氣得四處蹦跶。

“臭小子,道門絕學(xué),奇門八卦術(shù),是讓你用來泡妞的嗎?”

“我要是有機會回人間,管你現(xiàn)在是不是掌門,肯定脫了你的褲子打屁屁!!!”

***

布董事凝神閉眼,靜心聚氣,似乎要搞什么大動作。

霎時間,天邊紫色的雷傾瀉而下,向大地劈來,地上則是燃起熊熊大火,對接上那道從天而降的雷幕。

雷與火交織在一起,在空氣中凝聚成一個個字塊,字塊上半部是神秘憂郁的紫色,下半部是熱情彭拜的紅色。

雷火形成的字體在空氣中浮動,被陣陣清風(fēng)吹拂到唐豆兒眼前。

唐豆兒也終于看清了那幾個紫紅相疊的字體。

“我”,“愛”,“你”……

唐豆兒嘴角勾起弧度,打破了剛剛冷峻的神情。

“媳婦,我22歲了,可以娶你了!”

布董事駐足于雷火之間,放聲喊道。

他的能力持續(xù)得并不長久,很快“我愛你”三個字便靈力無法支持而消逝。

“你答應(yīng)嫁給我了嗎?”布董事收束腳下八卦陣,屁顛屁顛地跑到唐豆兒身前,渴望著肯定的答案。

唐豆兒隨意撥了撥布董事吉他上的弦,問道:“臭小子,你知道我比你大多少吧?”

“知道啊……會算數(shù)!”

布董事一臉傲氣,并不覺得年齡有什么問題。

“那,那我考慮考慮吧……”唐豆兒有些羞紅了臉,轉(zhuǎn)頭準(zhǔn)備會辦公室,才發(fā)現(xiàn)所有警員都擠在門前看著自己的窘態(tài),臉色漲得更紅了,還是佯裝怒意:

“都給我去工作,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八卦!”

布董事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瞟了一眼薛子寧,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她這是同意了嗎?”

“應(yīng)該是吧……”薛子寧微笑著點頭,下一秒,水榭洞天的大掌門跳到了薛子寧懷里,向他的面頰瘋狂親吻。

“我做到了!”

薛子寧邊“呸”邊用袖子擦拭面頰,從布董事的懷抱里掙脫開來。

布董事轉(zhuǎn)頭跪在地上,看向天邊:“小師父,您看見了嗎?我做到了!媳婦答應(yīng)嫁給我了!”

“您應(yīng)該會很欣慰吧……”淚流滿面的布董事揣度著師父的心意。

“呵呵呵……”

一朵桃花的苦笑響徹整個水榭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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