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爾真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在他的貼身兜里，目前裝著迪杰斯特拉的寶藏鑰匙。雖然他的寶庫中已經沒有能夠影響主線內容的特殊道具，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還有一大批財富在那里。

唯一令人頭痛的是，他不知道曼吉將那些東西具體放在了什么位置。游戲中關于這一點也并未進行聲明，只是講到杰洛特將鑰匙還給了盧文伯爵，便沒了下文。

但他依然有尋得它們的沖動，李爾真現在急于在這里找到一片立足之地，而在這片戰火紛飛的大陸上，沒人會嫌錢少。

在金鱘酒店，李爾真對老祭司講自己還有一些瑣事要辦，凱里希老師傅則說最多再等他五天。霍恩斯船長駛向史凱利格群島的“海旗號”不久后就會出發，他一向準時。

李爾真在尋寶之前，決定先和香草旅館的各位打一聲招呼，并且告知他們自己不久后前往史凱利格的計劃。

“那你是要和杰洛特一起走了？他和我說希里雅可能在那里。”丹德里恩這么說道，“里爾，見到葉奈法的時候你可不要驚訝，這樣長壽而冷淡的女人通常只存在于童話故事中。”

“我想葉奈法小姐不完全是那樣的人吧。”

“或許吧，”詩人似乎是偷偷笑了笑，“不過你于她而言只是個陌生人，我已經能料想得到她對你的態度了。前提是你搭得上話。”

李爾真干笑了幾聲，鄧克好奇地支起耳朵，當時的他完全沒料到里爾先生午飯過后要對自己說些什么。

“什么，現在嗎？”鄧克驚訝地說道，“您現在就要去找盧文……的寶藏嗎，沒人知道在哪里。”他把“伯爵”兩個字卡在喉嚨里，沒有說出來。

“是的，”李爾真莊重地拍拍小男孩的肩膀，“我知道你是個機靈人，幫我去查查這種鑰匙是市面上有的款式還是定制的，我想這對你來說并不難。”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鄧克自稱為“行動總接頭人”，這令卜夢師印象深刻。

其實他也沒什么頭緒，那天在永恒之火，三個人都殺瘋了，愣是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來，迦勒.曼吉也只是“供出”丹德里恩的下落便被特莉絲小姐干脆利落地解決了。這讓李爾真這個時候想起來十分懊悔。

鄧克沒說話，默默點點頭，拿起鑰匙，仔細看了看便放下它轉身要出門了。

“誒，鄧克，你直接拿上唄。”李爾真遞出鑰匙，“你就算一個人偷偷找到東西，你也帶不走啊，哈哈，開個玩笑，拿上吧。”

鄧克嘴唇哆嗦了一下，最后只是說了：“我記性好，里爾先生，真不用拿了。”他有些后怕，突然想起先生的卜夢術。

要是李爾真此刻對他進行檢驗，便會發現他腦中遏制不住的有關盧文伯爵辦公室的談話。他說完便轉身邁腿走了。

李爾真當然全然不知，他伸了個懶腰，倒在旅店房間的床上，心想著：臨走之前，自己應該將大部分克朗留存在維瓦爾第銀行。

……

腐林。

乞丐王陛下正坐在他的王位上，他的下屬瓦德正要到外面取一樣東西。

“佐斯法寄件公司竭誠為您服務，先生。”戴帽子的寄件員將一個黑色木箱子遞給他，施了個禮便離開了。

“港畔區的也拿下了？”貝蘭克制地輕笑了笑，但還是露出了牙，他依舊一只手在不停撥弄著脖子上掛著的小錢袋。

他的眼神一直跟著木箱子。這是砍刀手下投誠的標志，自上個月以來他便收到過不少。

“沒錯陛下，”瓦德輕輕打開箱子，“是麻藥粉，非法的生意。不過他們應該只是銷售，而不負責制作，諾維格瑞沒有這種裝置可用。”

“戰爭快來了，瓦德，”貝蘭整理好表情，“這段時間沒人會在意這些東西，只要小心謹慎，其中就有大買賣可做。而我們，最擅長的不就是謹慎的行動嗎？”

他的自信不無道理。多年來的闖蕩與經歷使法蘭西斯.貝蘭從一個小小的信息販子逐步成為目前整個諾維格瑞最讓人振聾發聵的名字之一，他深知時機的重要性，尤其是戰時，正是發一筆橫財的好機會。

卡羅.凡瑞西。塞浦利安.威利。還有西吉.盧文。

他們都不曾瞧得起過“乞丐王”，當然也最容易忽視他的存在。

“霍桑二世那邊的消息如何了？”

“陛下，據我們的消息，他應該還龜縮在神殿島，大部分的親兵和守衛也跟隨回去了，主城區這邊沒多少人了。”

“那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吧，瓦德？”下屬點點頭。

貝蘭輕輕捏起一點麻藥粉，放在鼻子旁邊聞聞，瓦德心領神會，從柜子里拿出一根紙卷，遞給他。

乞丐王深吸一口，表情并未有太多變化，只是笑了笑，“還是上等貨。”他對自己的下屬點點頭，示意他出去。

瓦德點點頭，比茲區那邊，還有為數不多的卡羅的殘余勢力在陛下的新地盤上作亂，是時候通知新招的打手們去處理處理了。

法蘭西斯.貝蘭悠然地慢慢靠在自己的座椅背上，嘀咕道：“如果當時那個卜夢師找到了西吉.盧文的寶藏，那就更好了。”他閉上眼睛，嘴上的紙卷高高翹著，那就像拉多維德國王戰艦上的一門弩炮。

……

夜幕已經降臨，淡淡的月光灑在海面上，港口的人依舊不少。小男孩摘下兜帽，匆匆向閃著最亮燈光的金鱘酒店走去。

“怎么樣了？”

鄧克疲憊地走進酒店一樓的餐廳，坐到李爾真對面，“先生，打鑰匙的人找到了，他說這種鎖雖然是他們家特有的，但是對外定制的并不少，至少有大大小小幾十家。”

“那總得有個分類吧，”李爾真給小男孩倒上一杯維吉瑪冠軍，“你先喝一口再說。”

鄧克接過杯子大口大口喝了起來，片刻放下杯子，打個酒嗝，“哈——先生，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也詢問了，”他擦擦嘴，“大部分都是倉庫，有二十多處，還有七家是院子大門，五處店面……”

“唉，”李爾真也皺起眉頭來，喝一口酒，“這樣看起來五天似乎不太夠了，不過還是試試吧，明天我們就開始正式排查，你也帶上把趁手武器，我保護你。”

“行，先生。”鄧克低著頭悶悶地應了一聲。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這兩天，”李爾真感覺小男孩最近有些奇怪，自己從泰莫利亞游擊隊那邊回來之后就感覺到了。

其實鄧克一直也不算是個正常少年的樣子，只不過最近更甚。

“沒有。”他搖搖頭，喝一口酒。

“是不是盧文伯爵派來要殺你的人來過了？”李爾真詢問道。

“真沒有。況且我們已經從那里搬出來了，他更不可能找得到我們了。”鄧克勉強笑笑。

李爾真看著他，只能聳聳肩膀，“我把你當朋友，未經允許的話我不會對你使用卜夢術的，所以我相信你。沒事就吃點東西，今天晚上早點睡吧，明天早點起來，”卜夢師招呼老板給鄧克上些吃的，“我先睡覺去了，有啥事明天再說吧，困了。”

鄧克看著打著哈欠上樓的里爾先生，無奈地搖搖頭，嘆了口氣，轉頭看向上菜的老板。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