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夏彌剛剛恢復點行動能力,將藤原雪紀背起,還沒來得及向出口邁出步子,大地就止不住的一陣顫抖,就好像天地翻覆了一般。腳下的每一寸,都在顫抖著,戰栗著,就好像有無上的君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難道是發生了地震?”源稚生一邊拖著自己弟弟的身軀,一邊警惕的四下打量著。畢竟,他們才剛剛逃離了絕地。眼下發生的一切,可能都跟剛剛的那尼伯龍根相關。“就像是當初在帝都的那次一樣?大地與山之王死亡后,尼伯龍根的崩潰引發現實世界的連鎖反應?”
“額,那次,應該和尼伯龍根的崩潰沒有關系吧。”夏彌的聲音有著一絲絲的尷尬,“聽奧古斯都說,應該是大地與山之王在臨死前發動了言靈·濕婆業舞。地底的塌陷應該是言靈沒有被完全阻止的余波。”
“是這樣嗎?”源稚生倒是不疑有他,畢竟,他和奧古斯都的關系可沒有人家來的緊密。“不管怎么說,當務之急是離開這里。就算這根龍王無關,只是簡單地地質現象,被活埋在這山里也是個危險的事情。”
“哥哥,你有看到Sakura,不,路明非嗎?”上杉繪梨衣焦急的四下張望著,試圖去尋找那熟悉的讓她朝思暮想的身影。“他之前跟你們一起消失了。不知道你們在那邊又沒有看到他?”
“怎么,他沒有回來嗎?”源稚生皺了皺眉頭,淡淡的酸楚和不爽浮現在心頭。他傷的這么重,自己從小關愛的妹妹沒有怎么關心,卻反而焦急的尋找著另一個男人。救活像是水靈靈的大白菜被豬拱了。
若是妹妹的意中人是那種頂天立地的屠龍英雄,不說像是奧古斯都那樣有著近乎前無古人的標榜史冊的戰績,但怎么也不能弱于自己這個做哥哥的吧。可是路明非,除了頂了一個鳳毛鱗爪的S級血統頭銜以外,還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績呢?
念及此,源稚生不由得搖搖頭,卻還是口是心非的幫著自己妹妹尋找著那個衰仔的蹤跡。“你回想一下,我們當初出現的時候都是在哪里,有沒有什么規律?”
“我想想,”上杉繪梨衣拿出了打拳皇時都未曾有過的專注,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回想著眾人消失時的模樣,并與再次出現時的排列進行著對比。“不知道怎么就嗖的一聲消失了,回來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征兆啊。”
“要是還能和輝夜姬保持聯絡就好了。”源稚生無奈的搖搖頭。畢竟,血統再怎么強大,對于細節的觀察能力,記憶能力也還是比不上人類智慧凝結而成的超級計算機,更不用說檢索對比能力了,“也不知道外面現在會是亂成什么樣了。畢竟是白王蘇醒,總不可能只有一個光桿司令吧。”
“有著家族的精英和昂熱所率領的援軍,我相信情況應該不會太糟吧。”夏彌感受著自己背上那沉甸甸的墊子,面色有些凄苦,無奈的撇了撇嘴,對自己干癟的身材嘆了口氣。“不是還有小丫鬟嗎?零,你有么有什么發現?”
“零?”半晌得不到回答,夏彌疑惑的尋找著那個嬌小的身影。不知何時,那個在前方挖著通道的辛勤小蜜蜂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從來都沒有這個人存在一般,在眾人眼皮底下人間蒸發!
“又一個消失的?”源稚生仿佛嗅到了陰謀的味道,“還是在你們身邊的人?竟然可以蒙騙過A級的混血種,這恐怕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個了。”這個時候,一個輕佻的少年聲音在通道中響起,璀璨的黃金瞳在瞬間就讓身為影皇的源稚生黯然失色。并不十分俊秀的臉上寫滿了驕狂肆意,“我不是人!”
“你是,路明非,不對?”夏彌一邊感受著腳底越來越劇烈的震動,仿佛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波動,“言靈·濕婆業舞?你到底是誰?怎么有著這樣強大的力量?這個言靈,不應該是一個人類能夠掌握的。這種感覺,難道就是先前的?”
“你怎么還是和千年前一樣蠢啊。”似乎是那夏彌沒有辦法一般,那名少年搖了搖頭,“就連我的身份都認不出來了嗎?”
少年將手搭上了身旁那有著一頭金發的嬌小少女。原本就白皙如雪的皮膚變得更加蒼白,戴上了點點病態的僵硬。那原本靈動的雙眸也變得無神,只有璀璨的金色,再無其他的色彩。整個人就如同被操縱的提線木偶一般,沒有任何的生氣。
“他不是路明非。”地面一陣翻涌,奧古斯都大口喘著粗氣從地下爬了出來,原本精神筆挺的衣服早已消失不見,身體上密布著或深或淺的傷口,看起來似乎狼狽不堪。“稱他為路鳴澤比較方便。”
“名字什么的,只是個代號而已。”路鳴澤不屑的搖了搖頭。伴隨著他的話語,身前那名少女開始迅速的龍化,原本精致的皮膚被猙獰的角和鱗片所取代,洋娃娃般精致的面容似乎變成了宛如夜叉般兇惡,黑色的龍翼血淋淋的撕開了皮膚和精致的外衣,如同寄生蟲一般破繭而出,“人類總喜歡自作聰明。”
“這是,血脈改寫強化。”夏彌啞然失聲,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怎么可能,縱觀歷史,能夠做到這點的,不過就是那么兩三人而已,是你?是你!”
“當吾重臨世界之日,諸逆臣皆當死去!”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話語,頭頂那厚厚的巖土就仿佛收到了命令一般,紛紛讓開了一條通路,少年就這么拉著早已不成人形的零的手,從洞內緩緩上升。“距離那一天,已經很近了。”
“就這么讓他走了?”源稚生看著舉槍不定的奧古斯都,似乎帶上了點點的催促,“雖然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但應該是龍王級別的目標吧,更何況他還劫持了我們的人!”
“還不是時候。”奧古斯都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槍。“先不說我們的狀態怎么樣,單單是他拿零當擋箭牌,我就沒辦法繞過她直接攻擊本體。”
“加圖索君,”莫名的,源稚生第一次覺得自己和奧古斯都是一類人,忍不住拍了拍他那堅實的肩膀,“我還以為你會是赫爾佐格博士那種人呢。”
“不是,”奧古斯都咧了咧嘴,
“不是?”源稚生愣了愣,“難道我們不都是心中還有著一片柔軟的男人嘛?沒有為了大義不顧一切?”
“我是說,你拍到我傷口了,”奧古斯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快把你的手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