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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肖蕭

  • 反派五官太正了
  • 隱南客
  • 4284字
  • 2020-04-20 21:20:00

“沒想到這六皇子的武功竟如此高強。”說話的人將蒙在臉上的黑布一摘,又抬手將頭上的假發給扯了下來,露出的光潔的腦袋。

“我早就同你說過,那晏知離不可輕視。”

“想來在外留下的一事無成的印象,也是他裝出來的了.......不過,現在該怎么辦?”

“本來是故意將注意力轉到肖琪身上,想要將他們打個措手不及,現在看來,這一步應是走不通了,你最好祈禱你給那肖蕭下的蠱毒能萬無一失。”

“你放心,那蠱毒一般人是解不了的。”

“那便好,好好布置一下,就算他們找上了潛光寺,也要將他們困在里邊兒出不來。”

......

“你,你從哪里拿的這一碗血?”姜念和慕南風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余安端過來的一碗紅澄澄的液體,還散著腥氣。

余安無所謂地擺擺左手:“剛剛去后院抓了一只雞來殺了。”

“你這樣好嗎?別人白都督的府上你就敢隨意殺雞?”慕南風似是看不慣余安的此行為,又道:“不過,好像好幾天都沒有看到白都督了呢。”

姜念也輕聲道:“的確有好幾日未曾見過白都督,應是軍中事務比較繁忙吧。”

余安端著碗雞血走到了那怪人身旁,另一只手將怪人扶了起來。

“你,你不會是要給他喝生血吧?”姜念站的有些遠,用手指戳了戳余安的小臂。

余安解釋道:“這黑蟲尸毒是會將人的元氣給耗光的,你看看,他現在都干成什么樣了。”

慕南風卻疑惑地出聲:“那也不至于用生血吧。”

“生血才能補其元氣,那些蟲子吸走的也是他的生血,而且方才我已經喂他吃了藥,現在再喝一碗血,不出一炷香,他就能醒過來。”余安已經將血喂到了男子嘴邊。

男子分明是昏睡的狀態,可當嘴唇一觸到血時,卻像是行走了許久的行人在沙漠中見到了綠洲一般,不住地舔舐著碗中的雞血。

將男子又輕輕按下躺回床上后,余安才慢慢起身。

“念姑娘。”晏識安扶著墻壁進了余安的屋子。

“五公子可有事?”姜念發現晏識安的眉頭一直緊鎖著。

晏識安沉吟了一下,隨即道:“賀知錄死了。”

“什么?昨日我們去的時候他不是還好好的嗎。”慕南風一驚。

晏識安又繼續說到:“今早有人去他家找賀知錄一同上山砍柴,進了門才發現兩具尸體皆倒在了屋子內。”

“竟是連賀知錄的娘親也殺了?”姜念雖說昨日也曾想過拿賀知錄的娘來威脅他,但也只是口頭上說說而已,就如同姜家的老夫人崔瑩盈一樣,她總歸下不去那個手去害一個老人。

“二人皆死。”

姜念心下思索了起來,昨日他們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人來殺了賀知錄同他娘親,并且昨日姜念就注意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賀知錄既然腿有傷,而他的娘親什么也不問便將姜念等人一起帶進了賀知錄的屋子,隨即便轉身去做自己的事。

“昨日從賀知錄嘴里所聽到的未必是實話。”姜念將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

慕南風問到:“為何如此說。”

姜念道:“賀知錄的娘親明知自己兒子行動不便,面對一行陌生人卻敢將其一起帶到屋子里,要么是真的沒有過多的想法,要么就是早就料到了我們會前去找賀知錄。”

姜念一語點醒了眾人。

“現在就只能等著這個人醒過來之后再好好盤問一番了。”

......

“老爺!老爺!不好了。”家丁連爬帶滾地進了大堂。

肖琪喝了口茶才道:“什么事如此慌張?”

“老爺,公,公子不見了!”

“砰”茶杯應聲而碎。

“怎么回事?窗子我都讓人釘的嚴嚴實實了,為何還會不見?”肖琪已經慌亂了起來。

“是,是鎖被人打開了。”

“鎖?怎么可能,那可是我花費重金叫人打的一把鎖,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肖琪兩手扶額:“去去去,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少爺給我找回來,先把府中找干凈!”

“是!”家丁立即起身,準備向外跑去。

“府外邊兒也要找!記著別走漏了風聲!”肖琪一聲令下,整個肖家便開始忙了起來。

一炷香的時間還未到,床上的人已經動了動手指。

“他動了,他動了!”慕南風指著怪人驚聲到。

“你小聲些,我又不是什么聾子。”經過余安給此怪人解毒一事后,慕南風對余安的態度明顯的軟了許多。

“呃,呃”床上的人艱難地吐了一個音節。

余安從桌子上拿來了一杯水,喂給了那人,潤了潤嗓子。

那人才緩緩睜開眼睛,先前全白的眼眸這時才稍稍顯出本來的眼瞳,可眼睛里仍是布滿了血絲。

“是你們給我解了蠱毒?”那人聲音沙啞,像是個垂垂老矣的人。

“不是我吹,你這毒啊沒幾個人能解,你得感謝自己運氣好,碰上了我。”余安又替那怪人把了把脈。

“在下肖蕭謝過諸位了。”男子小聲說到。

“你姓肖?那你和肖琪,肖大人是什么關系?”姜念問了一句。

“肖琪正是家父。”

“你是肖琪的兒子?”慕南風張大了眼,這救回來的人竟是肖琪的兒子,那對軍火一案說不定有幫助。

“不過,你為何會中那蠱毒?”余安對這毒有些了解,這種黑蟲尸毒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下的。

“這個.......”男子似乎有些不好開口。

姜念索性直接說到:“實不相瞞,我們是來查軍火走私一案的,現在呢,有證人的線索指向了令尊,若你有線索,最好還是同我們講。”

“不可能,絕對不會是我爹!我爹為官清廉,一心向國,絕不可能做走私軍火的事。”肖蕭吼的聲音有些小。

“凡事得講證據。”

“我知道是誰私藏了軍火!”

姜念本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還真有線索:“是誰?”

“給我下蠱毒的人。”

早春的晨陽暖融融的,化掉了山頂上的冬雪,云霧圍繞的潛光寺閃著點點星光,一小點一小點的露水掛在柱子上,屋檐角上的鳥兒輕輕鳴唱。

“這潛光寺我不知道有多好,但這山頂上的風景的確是不錯。”肖蕭朝著山腳下看去,只見茫茫一片春色。

“肖兄平日里就應該多出來走走,別老是悶在家里。”男子一身月白色錦袍,長發用玉冠高束。

肖蕭右手搭上了男子的肩膀:“白都督,您是不知道,我家那老頭子可是天天將我鎖在房中,逼我看書,你以為我不想出來嗎?”

白至言將肖蕭的手移開:“在這兒可別叫我白都督。”

“怎么你怕遇到仇家?哎,我爹近來也是,為了那軍火一案,都又多了幾根白發呢。”肖蕭有些無奈。

白至言問到:“令尊最近可有眉目了?”

“他?他才沒有呢,每日為那軍火一案而勞心,那曹真也死了,線索也斷了。”肖蕭一時耷拉下了腦袋。

“好了,別想這么多了,好好轉轉吧。”白至言先走到了前邊兒去。

“不是我說你,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你竟然就帶我來寺廟?”

“手上沾的血太多了,來寺廟洗洗不行嗎?”白至言已經繞到了一棵松樹后邊兒。

二人轉了一上午,白至言說去凈手,結果讓肖蕭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人影。

“去哪里了?莫不是掉進去了?”肖蕭圍著寺廟找了起來。

潛光寺不算大,肖蕭繞了一圈也沒有發現白至言的身影。

東走西走,肖蕭已經到了僧人所居住的禪院,去到了一處最幽靜的禪房。

“再找不到人,我就得回去了。”肖蕭四處張望,剛剛拐到了墻角后邊兒,便看見了白至言。

“白!”本想著嚇嚇白至言的肖蕭卻因聽到那二人的對話而靜了下來。

“軍火可藏好了?”白至言向面前的僧人問到。

“皆在地宮里邊兒。你大可不必如此擔心。”

“這幾日朝廷查的嚴,你先不要上山去獵捕動物,等風頭過去了再動手。”

“老衲曉得了,等新藥一研制出來,我便送給白都督一顆。”

白至言冷哼一聲:“別了,那藥你還是自己留著吃吧。”

藏在墻角后的肖蕭身子一僵,轉身便欲逃走,卻不小心踩到了一旁的樹枝。

“咔嚓”白至言猛一轉頭。

“誰?”肖蕭慌忙跑了起來,奈何白至言本就是武將,雖看起來柔弱文雅,實則武功極高,三兩步便繞到了肖蕭的前方。

“肖蕭,你都聽到了?”白至言沒了那文雅風流的面色。

肖蕭心一橫:“白至言我是沒想到你竟然會和他人勾結一起私藏軍火,并且還讓那僧人上山獵捕動物!這可是朝廷的禁令,你們也敢犯?”

白至言笑道:“你既然知道了這些,那也不能讓你活著回去了。”

“你想干什么?”

“當然是想讓你永遠的替我守住秘密了。”白至言手中拿出一根匕首來,準備向肖蕭刺去。

“你,你!”

“慢著!”方才同白至言講話的僧人也到了這邊來。

“我這里有黑蟲尸毒,可以給他下蠱,這蠱毒我還沒試過,白都督,不如把人交給我?”

“慧光,把事情做干凈些,這毒越狠越好。”白至言抬手將肖蕭劈暈,旋即和慧光一起將肖蕭抬進了禪房。

慧光從箱子里邊兒拿出了一個小木盒,一將木盒打開,便瞧見一只小小的黑蟲。

白至言問到:“這么小的蟲子能有用嗎?”

“都督有所不知,這一只尸蟲,是蟲王,將它喂給這肖蕭,不出一天,就會繁衍出上千只小蟲,啃食他的肉體,并且吸食他的鮮血,之后,他便會慢慢喪失理智,直至血盡而亡。”

“竟這么毒烈?”

“白都督若是不忍心,我可以將他放了。”

“就照著來吧,回去還可以對肖琪說是在山中被野物咬了一口。”

“他們就這樣給你下了這蠱毒?”慕南風極為吃驚,她也沒想到走私軍火的竟是白至言。

“當真是白至言?”姜念在第三任務界中所認識的白至言一心向著大魏,在平涼同突厥人開戰時,即便是到了彈盡糧絕之時,也毫不退縮,怎會做出這種事來?

肖蕭正了正聲:“在下親耳所聞,不僅僅是走私軍火,這燕南還有禁捕野物的令,可他作為一個地方都督卻是對那慧光的所作所為不管不顧,還加以縱容。”

“難怪那日那只斑點貓見了慧光,渾身的毛都豎起來了。”慕南風想到了那日的場景。

姜念卻是沉默了,她印象中的白至言可不會是這個樣子,可事實又擺在了眼前,這幾日白至言皆不在府上,昨日才問了賀知錄,今日賀知錄便慘死,想來昨日賀知錄所說的曹真同肖琪交好應是假話。

是白至言故意將眾人的視線轉移到肖琪身上,本想著殺姜念一行人一個措手不及,卻沒想到晏知離身手遠遠高出了他們,也未曾想到余安竟可以解蠱毒。

“那今日怕是得再去一趟潛光寺了。”晏識安開口。

姜念怔怔地點了點頭,先跟著眾人將肖蕭送回了肖琪的府上。

“你怎么了?”晏知離發現了姜念的不對勁。

“沒什么,只是心里有些難受。”

“擔心白至言?”晏知離總是能清楚地找到問題所在。

姜念微驚:“只是不敢相信罷了,看著那么文雅,正義的人竟會做私藏軍火的事。”

晏知離漆黑的眸子一轉:“這有什么不敢相信的?他騙又不止你一個人。”

“也對,終歸是走到了這一步,不得不與他為敵。”姜念釋然一笑。

“與他為敵,你很不情愿?”

姜念似乎是感受到了身旁人渾身上下散出來的戾氣,旋即綻笑:“哪里哪里,他那種干壞事兒的人不值得同情。”

“若做了壞事的是我呢?”

“啊?”姜念被晏知離莫名其妙來的一句話給弄得怔了一會兒。

“如果是主子的話,做什么事兒我都站在你這邊,哪怕是與天下人為敵。”

“真的?為什么?”

“因為我是你的花錢雇來的屬下呀,我不向著你,誰向著你?”

晏知離有些失落:“只是因為這個嗎?”

“還因為......主子您長得太好看,我怕是會忘了正義兩個字怎么寫。”女子輕飄飄的一句話足以勝過世間最動聽的樂曲,干凈澄澈的笑容似那山頂上最為潔凈的冬雪。

晏知離默默停了腳步,用折扇輕遮掩面容:“真怕你到時候會忘了你此刻所說的話。”

“不會的!我還等著你給我金子呢。”

姜念有些心酸,今日這一番對話,她才是發現了晏知離內心有多么不敢相信他人,不過,姜念從始至終的目的,都只是晏知離一個人而已,就算知道他會做些壞事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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