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醫(yī)藥費!“阿嵐差點沒被雷倒,情急之下大聲呵斥到。
“交費請到交費處!”小護士也不甘示弱。
阿嵐本還想再說些什么,余光看到王皓軒從急診室已經(jīng)出來了,走向了她剛在的病房,便頭也不回的往外跑。
“女士,錢!”小護士在身后邊追邊喊著。
“我喜歡你們王醫(yī)生行了吧,這是我送他的禮物!”阿嵐招手一攔,出租車才停就匆忙鉆了進去,“師傅,開車!隨便去哪兒!”
“太瘋狂了!”小護士朝天翻了個白眼,然后撲哧一笑,自言自語,“王醫(yī)生魅力真大,醫(yī)治了暈倒的病人就這反應(yīng),這要是救了命的還不得以身相許!”
從那之后,王皓軒算是在生命中再一次的和阿嵐取得了聯(lián)系。他給阿嵐打過很多次電話,阿嵐不接。于是,他又發(fā)了很多條短信,阿嵐也沒回。直到有一天,……
在阿嵐的記憶中,不太晴朗的天氣幾乎占據(jù)了那一年的整個夏季,而那一天潮熱的空氣,悶濕得偶爾甚至讓人感到有些缺氧。
沒有張健陪伴的日子里,想他的時候,阿嵐會去學(xué)一些生活小技能,她希望有一天能一一展現(xiàn)給她親愛的他,而學(xué)做蛋糕便是其中之一。
不得不說,阿嵐在做蛋糕方面是有天賦的,或許是融了許多愛在里面,那天給張健做的生日慕斯蛋糕格外的香甜,造型也是精致到讓人不忍動刀叉。
一個蛋糕,一桌飯菜,一個人,等到夜深。女兒已經(jīng)睡了,婆婆有事回老家這幾天不在。知道張健今天出差從外地回來,剛好又是他的生日,所以阿嵐多晚都想等老公回來。
老公,終于回來了。
“你回來了,生日快樂!”聽到鑰匙聲,阿嵐便起身去迎門。
但與以往不同,張健這一次沒有一下子抱住阿嵐。他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冷漠,冷漠到在這么熱的天氣里,竟讓人感到一絲寒意。
“你怎么了?”阿嵐關(guān)切地問,她定睛看到,張健的眼眶上有塊紗布繃著,面積雖不大,但透著隱隱的淡紅。
“王皓軒是誰?”張健平靜的問了這句話,而他的眼神卻像是要把阿嵐一下子掏空。
“他是我,”阿嵐還是第一次見到張健這個模樣,有些愕然,但她知道此刻必須立即把自己和王皓軒的關(guān)系做最客觀的澄清,“我的老鄉(xiāng)。”
“老鄉(xiāng)?我看是老相好吧。”張健冷冷的譏笑,然后不由分說的狠狠給了阿嵐一巴掌,“丁嵐,我在外面努力賺錢養(yǎng)家,你就在這玩暈倒和舊情人你儂我儂?!”
這一巴掌,把阿嵐的腦袋抽蒙了,她的大腦里一陣轟鳴。
但這一下子,也把阿嵐的心抽疼了,她的內(nèi)心百感翻涌。
沒有更多的言語,張健就那么直直地站著,用憤怒的冷眼看著阿嵐險些踉蹌倒地,看著阿嵐嘴角流出一縷血跡而沒有一絲憐惜。
良久,當(dāng)阿嵐的口中鮮血的咸腥,從嘴里流到了心里,她抬手輕輕的抹去嘴角的血跡。開口對張健說:“我們離婚吧。”
話音落下,張健閉眼嘆了一口氣,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個家,連門都沒關(guān)。
阿嵐沒有去追,也沒有去關(guān)門,只是在張健消失在樓道中以后,她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望著黑漆漆的樓道,像是黑夜里蔓延的夢魘,正張牙舞爪的嘲笑她自以為珍藏多年完好的愛,其實是那么的無力與不堪一擊。
……
不知何時,窗外下起了雨,阿嵐回臥室看了一眼女兒睡得正香甜。回到餐廳,她默默的把餐桌收拾好,把那精致的生日蛋糕漠然的倒進了垃圾桶,在垃圾袋上緊緊的系了一個死結(jié)。
然后,她發(fā)了一條短信給王皓軒,“你有微信嗎?”
阿嵐的手機很快便收到了回復(fù),“有,怎么了?這都兩點半了,你怎么還沒睡?”
正想著該如何回信息,阿嵐的手機就顯示出“王皓軒來電“。
任由靜音的電話屏幕從呼入來電亮起,到結(jié)束呼叫熄滅,阿嵐始終沒有去接。
緊接著,阿嵐又收到一條來自王皓軒的短信,“你沒事吧?我在急診值夜班,有事留言。”
“我沒事,回頭有空聊。”阿嵐快速的回了這幾個字,臉上不經(jīng)意間流下了一行眼淚。
翌日,清晨,阿嵐朦朧中醒來,她看到廚房有個人影在走動。
“你醒了?”是張健,在張羅著把從外面買回來的早點放到自己的餐食器皿中。
“嗯。”阿嵐輕輕地回應(yīng)了一聲,起身走向衛(wèi)生間。
張健倏然從阿嵐的身后環(huán)抱住她,輕聲在她耳邊說:“老婆,昨天是我的不好,我錯了,我應(yīng)該絕對的相信你。”
阿嵐轉(zhuǎn)過身,用疑惑的眼光看著這曾經(jīng)熟悉,但此刻看來又那么陌生的面孔,“相信我?”
“對,相信你。”張健輕吻了一下阿嵐的嘴唇,然后抬起頭望著她,“老婆你看,我們現(xiàn)在的生活條件也慢慢上來了,我們現(xiàn)在再要一個孩子吧。我努力賺錢,我想就這樣和你過一輩子。”
此情此景就這樣呈現(xiàn)在眼前,阿嵐的眼淚一下子奔涌了出來,她緊緊的抱住了張健,“嗯,我們就這樣過一輩子。”
餐廳昏黃的燈光下,講到此處,阿嵐的眼睛里多少還是泛起了一絲淚光。
韓夢潔,在她的身旁聽的也是十分認真,感同身受的也拿紙巾擦了擦自己模糊的雙眼。
“后來那段時間,他出差減少了許多,那可能是我們從戀愛以來做愛做的最多的一段時光,直到我懷孕了。”阿嵐低垂下目光,一只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輕輕地撫摸著,“但后來他再也沒碰過我,可能我們把一輩子的愛都做完了吧。”
“他說相信我,可是他實時查崗,常常給我發(fā)微信,讓我回定位,就連今天赴你的約,我都要詳細報備。”阿嵐越說越是哽咽,再抬起頭,已是淚流滿面,“你說我們之間還有愛情嗎?”
“還有希望的!畢竟你們曾經(jīng)是一對那么令人羨慕的金童玉女。”韓夢潔緊緊的握住阿嵐的手,希望自己能給她一些力量。
但其實韓夢潔自己心里也說不準(zhǔn),她不知道那一天在張健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也不明白張健的心里產(chǎn)生了怎樣的變化?但既然他還在查崗,或許就證明他還是在乎阿嵐的。那么既然在乎,或許也就還愛著阿嵐。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