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回來了。”

回到上海已是傍晚，落日黃昏。張偉坐在公交上，看著外面熟悉的燈光璀璨的高樓，有點懷念。這次是他第一次出差，也是他第二次去外地。一連走了五，六個城市，時間跨度長達十個月。對上海甚是懷念。

最終，張偉又在以前的愛心公寓的小區下了車。環顧四周，這里沒有一點變化。拿起手機，找到“包租公”，撥打。

“喂，李生，我是張偉，是以前的租客呀，你還記得嗎？”

“哦，哦。張偉張生啊，記得記得。怎么你出差回來了？”

對面的李生一開始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張偉，還想著這是誰了？接通一聽，饒饒頭，腦海馬上回憶起。哦，是他啊！畢竟一個人上個月才跟他租房，下個月就要退租。白賺一筆押金。那時這錢賺得李生他也不好意思，覺得燙手啊。記憶深刻。

“回來了，李生，這我還想租房，你現在方便嗎？我現在就在小區門口。”張偉有點忐忑的道。

“我就在家，張生，這我馬上出來。”李生一聽，這可以啊，馬上答應下來。立刻去房間柜子里拿出一份合同，直奔小區門口。

“嘟……”

張偉無語的看著被掛斷電話的手機，這租房不是他這個租客更急的嗎？怎么他這個房東比他都急？急了？

幾分鐘，張偉就看到李生手上拿著東西，走來。“張生，回來了。怎么樣出差？”

張偉：“可以說有所收獲，雖然辛苦點。”

“怎么，年輕人不習慣？還是上海好吧。”李生一如上次哪樣自來熟。自然的打趣著張偉。

張偉嘴角抽搐下，他只是抱怨下而已。眼睛向下一掃，李生手上的東西怎么像是合同了？

“李生，你手上拿的怎么像是合同。”

“張生不愧是律師，一眼就看出來，我手上的確是租房合同，”

李生揚揚左手上的合同，憨厚的說。“我還記得我說過的你回來，租金不變的。這合同上寫的和上次一樣。”

好人啊，張偉聽到李生他還記得承諾，不經感嘆到。他本來還想著怎么讓李生記起他說過的話，怕他忘了。現在是他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度了。

隨后李生跟保安說了一聲，張偉就可以自由的進出小區了。兩人肩并肩走進小區，張偉隨意的講述他對出差的城市印象。

搭乘電梯，上到了九樓。李生一邊開門一邊解釋道：“張生，你上次哪間被人前幾個月租了。這間除了高點，房間布置一樣的。可以嗎？”

“可以，都一樣。”張偉表示理解。畢竟是十個月，這出租屋是人來人走，是正常的。反正這里他也只是當個落腳點罷了。

打開門，李生進去打上電表，按開燈。“怎么樣，一樣吧？”

張偉滿意的點點頭，是一樣的樣或。不過，皺皺眉頭。這床，冰箱什么的是有塑料布蓋著，但是太久沒人入住的緣故。地上，布上堆積了很多灰塵。

張偉一看到這滿地的灰塵，就知道了他要花錢去酒店住一晚了。內心在抽搐啊，雖然出差賺了不少的錢，但這錢他有用。

“李生，我很滿意。來我們爽快點簽合同。”張偉心疼住酒店的錢，但后頭這才是大頭。

“爽快，張生。來。”李生一聽，他爽快，我也不能落后。反正是舊租客了。直接蹲下來，在床邊簽下自己的名字。

等李生簽完名，張偉接過筆，也簽上名字。然后一人一份。“李生，我這就轉錢給你。”張偉肉疼的找到李生的微信，將押金，租金一起轉發。幸的上次在還小鄭的錢后，張偉覺得如果以后還要拿出一筆錢來，太麻煩了。就上網搜索了一下，將銀行卡綁定微信。

“張生，這租房的事辦好了。那我就回去了，這是鑰匙。”李生將房間鑰匙交給張偉后，直接走了。

張偉接過鑰匙，放入口袋里先。待李生走后，用腳一劃，地上就出現一道清晰的痕跡。這地太臟了。嘆口氣，今晚還是出去住。

關上門，拉著行李箱走小區，十一月的上海晚上，天氣寒冷。張偉拉著箱子，默默的去不遠旁的酒店住了一夜。到了深夜，張偉跳上床，舒舒服服的在床上滾了凢個來回后，他終于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城市，這里有他的一些勝似親人的人，幾個朋友。雖不在身邊，但同城足矣。蓋上被子，全身放松的沉沉睡下。

次日清晨，一道太陽的光線從窗戶透射進來，慢慢的床上的人睜開自己睡眼稀松的眼睛，揉揉眼睛，伸手將床邊的手機拿來一看：七點四十二分。

“慘了，慘了。”張偉腦子里的剩余睡意一下被清空。連忙起床，手腳慌亂的去匆忙的隨便的洗漱下，穿著西裝去趕車。

早上八點，在等車的有很多人，上班族，還有大爺，大媽。這公交車一到，一群人好像千軍過獨木橋一樣，死命的擠。張偉好不容易才憑借著他多年的擠公交經驗，辛苦的擠上車，左手抓著桿子，右手拿著公文包。今天起得太晚了，這時肚子發出抗議“咕，咕…”。

張偉低下頭，看了看抗議的肚子，自我安慰的道：“別急，忍一忍。辦公桌里有東西吃的。別急，肚子。”

經過幾十分鐘的推壓，終于是到站了。下了車，張偉張開嘴，深吸一口氣。“呼…”，這新鮮的空氣真好。

雖然肚子還是很餓，但還是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的張偉昂首挺胸的走去自家的律所。十月不見，甚是想念啊。張偉走進律所，看著熟悉的同事或忙碌的查找文件，或安靜的審查合同。慢慢一步一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幸虧律所有保潔，不然出差十月，早就布滿灰塵。

張偉拿出鑰匙，打開抽屜，那里有他以前買的零嘴。拿起兩包零嘴，快步跑進廁所。（別告訴我，你們沒有在廁所里抽過煙。這兩個行為是一樣的。急事不顧慮其它。）

兩包零嘴下肚，墊墊肚子，相信待會兒不會叫吧。張偉一邊走去老板辦公室一邊心里暗暗擔憂。

“咚咚咚。”

“進來。”

張偉推開門，轉身輕輕的關上門。李老板停下手，抬起頭。“哦，張律師啊，來坐。”

張偉走到他前面坐下，兩人陷入一陣沉默，李老板饒有興趣地看著張偉就是不說話。

最終張偉率先敗下陣來，出聲打破沉默。“老板，今天我出差回來報道，出差途中，我全心全力的協助了陳律師。”

李老板嘴角輕輕一笑，道：“這咋天晚上，陳律師已經遞交了出差的報告。是干的不錯。”

張偉看著老板的笑容，心里慌了起來，老板他不會知道了陳律師偷偷將那個案子給我打的事了吧？那樣就慘了啊。想到這心虛的回了句“這都是應該的。”

“哦，那協助變獨立也是應該的？”

慘了，慘了，死定了。老板還是知道了，老板不會罰我吧，不要律師費拿不到，還要倒貼一筆進去啊。張偉心里頓時拔涼，拔涼的。

李老板看著張偉臉上變化，最終整個人的神色都沉下去了。決定還是不繼續逗他了。

“放心，張律師。那個案子，陳律師有請示過我的，我也同意了的。”

“不然他怎么敢擅自決定了？還好你打贏了。沒讓他失望。”

李老板一句句話在張偉聽來，如同天籟之音，每聽到一句，張偉就心情振奮一些。

“好了，張律師。你想不想，敢不敢當提成？”

開完玩笑，李老板拿出二份合同，滿臉嚴肅的開口問道。

“真的，可以嗎？我？”張偉抬頭，雙眼放光的不敢至信的開口。看到李老板的神色不像是開玩笑后，意識到這是真的。

李老板強行出聲：“好了，張律師你自己選擇一份合同，都是要交一千的卡座費。不同的是左邊的是獨自提成，全憑自己的本事。，不可以繼續接律所的案子做。二八開。右邊的可以繼續接律所的案子，五五開提成。你自己的案子二八開。”

張偉將目光對著桌子上的二份合同，艱難的思考著。左邊的就做自己的案子，要拼努力，更要拼關系，資源。他一個孤兒，哪里來的關系，資源？

目光漸漸的重點關住起右邊，這份簽了，開始還有律所的案子撐著，可以讓他初步站穩腳跟。以后穩定了些，可以試下自己去外面的找案子。

“我簽右邊的。”張偉沉聲的選擇道。雖然他心里也渴望著左邊的，但他沒有關系，背景，不可以選它。

“明智的選擇。”李老板眼中閃過一絲欣賞。沒有好高望遠，沒有被突如其來的好消息，沖昏頭腦。不錯。老陳沒看錯人啊。

張偉拿起筆，在合同上簽上自己的名字。代表他現在變成了提成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