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君郁是從自己的寢室醒來的,睜開眼睛第一件事便是下床找北離月,“月兒!月兒!你在哪?你在哪呢?”聲音帶著哭腔,這還是第一次,第一次在君郁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哭。
他似發了瘋似的在宮中大喊北離月的名字,卻再也沒有那道甜美的聲音回應他了……
沉默一陣,宮外的太監謝于聽見君郁沙啞的聲音傳來“謝于……”這句謝于把謝于本人給驚了驚——皇上何時這樣叫過他的名字,從來都是喊小于子,再要不就是謝公公,而這謝于倒是從來沒聽皇上喊過……“謝于!”“老奴在”回過神來,聽見君郁的又一聲謝于。這次于上次又有不同,這次,夾雜著些許憤怒。
能留在宮里的哪個不是成了精的?這謝于可是太監總管,就更別提了,他知道這時不能與皇上耍小性子,態度放的是前所未有的低啊,就差跪地了。
“去把兮王叫來,朕有要事與他相商”“遮”說著就退下了……
兩個時辰后,兮王進入大殿,君郁負手背對而立,聽見腳步聲,立即后轉,看著他的胞弟君珀昔向他行禮。禮畢,二人都未曾說話,就這樣對視著。
不久,君郁緩緩開口:“這江山,你擔著吧,記得照顧好我的恂兒,待他長大,問他意愿,放他自由。”“皇兄你……”“你不必說了”君郁直接打斷君珀昔的話“這是我的意愿,若你不肯,我作為皇帝,就用皇帝的身份命令你,必須要接手江山!”
君珀昔抬手俯身,行了一禮,問道“皇兄真當心意已決?”
君郁深呼吸了一口,說道“是,你我二人為一母所生,你善文,我善武。若你治國,也定能將這君姓江山守好。只望你能夠照顧好恂兒,這是我給月兒的交代,也是給君姓江山的交代,畢竟他是太子。”
“是,臣……遵旨”這一句臣,包含了太多太多,君郁、君珀昔二人心里都是清楚的。
次日,年僅兩歲的新皇登基,攝政王輔之,先皇移居碧莊,先皇后葬于碧莊的花園中。
話說這還是首位未葬于皇陵的皇后,眾大臣附議此舉不合規矩,但卻被先皇一句:你們聯手逼死朕的皇后,就符合規矩了嗎!給堵的無話可說,畢竟這件事追溯起來,他們確實是要掉腦袋的。
呵,笑話還真以為他君郁什么都不知道,他那天在北離月屋子中的柜子里找到了大量的信件,全是往宮中送過女兒的朝中大臣對北離月的威脅。之前他確實恨這些大臣,甚至想殺了他們……可眼下,他什么都不想管了,他也深知這里面有他的責任。
此后,一襲白衣,整日跪坐在一尊墓前,對著墓聊天、唱歌、彈琴……就好像,北離月還在他身邊一樣……
次年,那墓前生出了木槿花——那是北離月最愛的花,那襲白衣,激動地對著墓問道:“月兒!月兒你原諒我了是不是,我這就來陪你……”話畢,那白衣勝雪不見了,出現了一只蝶,整日流連于墓旁的木槿花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