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罷也都是十分驚訝,夏蕭玉心想:“真讓瑛兒說中了!”當下沖李報國歡喜道:“還不謝過玉真道長!”
玉真忙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小施主天資聰慧,全靠自己能耐得勝,與貧道無關,無需言謝。”說罷,走到李報國跟前和藹問道:“還未請教小施主姓名?”
李報國看了看玉真真人回道:“我姓吳叫望國!你說誰贏了棋局就會教誰武功是真的嘛?”此話被夏蕭玉夫婦聽了卻是一驚,心想這孩子怎么一直關心向玉真道長學武功!
玉真笑道:“當然是真的,不過只可以傳授我一門武功,而且是我們全真派的上乘功夫!”李報國點頭道:“厲害的武功能殺人嘛!”
玉真一驚,心想如此小的年紀怎地有如此重的殺心,當下忙道:“學武之道是為了懲惡揚善,而非殺戮!”李報國“哦”了一聲點點頭,在也不說什么了。
而一旁的夏蕭玉心中想道:“多日在一起,從未想過他有這般想法,如若這般下去,只怕會進了邪魔外道。”原來夏蕭玉只道李報國是爭強好勝,學武只是為了殺虐,卻不知道他身負家仇,不由得心中對他產生厭惡。
但他轉念又一想:他年紀尚小,不懂武學真諦,如果能被玉真道長好好調教一番說不定會去邪歸正。
當下上前一步拱手道:“道長,小孩子不懂事,信口胡謅不必在意,只是我夫婦沒有時間好好教他,既然被他僥幸破了棋局以后就要麻煩道長費心照顧料他了。”這話交代的明白,玉真一聽就懂了,笑著回道:“夏掌門太客氣了,即便你不說貧道也會盡自己所能的,還請放心。”
夏蕭玉點了點頭回身在李報國耳邊輕聲道:“孩子,我知道你父母遇難不幸離世,因此少受教導,叔叔一來與你無血緣關系,二來不是你的遠房親戚,但叔叔既然救下了你就說明咱們有緣,叔叔只希望你健康成長不要因為一時的好勝而動了心中魔念!做人當以德立身,寬仁為本,萬萬不可做有違我輩俠義之事!否則我定不饒你!”后面幾個字說的十分嚴肅。
李報國因夏蕭玉夫婦細心照料過自己,心中一直存有感激,如今聽夏蕭玉的交代自然也是認同,點頭回道:“叔叔放心,我一定會記住叔叔的話!”說著話眼中帶有誠懇看著夏蕭玉。
夏蕭玉被這么一看,心下突然一軟,心想:“這孩子生性淳樸,天真可愛,只是幼年遭遇不幸難免性情怪異!只怕是我想多了,剛才說的話也是太重了。”想到這暗自后悔,心中對他的厭惡感也煙消云散,化成一股暖流生出疼愛憐憫之情。
只見玉真向眾人施禮道:“無量壽佛!這局棋盤自開設以來,貧道苦苦思索不能參悟其中道理,而今,卻被這位小施主一招擊破,讓貧道也大開眼界,頓時醒悟!人生在世,不過百年,一切如同過往云煙,苦苦追求的執念也在那一瞬間消失不見,此刻貧道的內心才得以解脫,既然棋局以破貧道就會以本門一部絕學相授于這位小施主!但也不會讓各位英雄白走一遭!”說罷回頭叫了一聲:“道清!”
這時,從兩排的道士中走出來一位俊郎的青年,只見他十六七的年齡,眉清目秀,器宇不凡。
道清向玉真鞠了一躬施禮道:“弟子道清靜候師父吩咐。”玉真回道:“去把我為眾位英雄準備的薄禮拿出來!”道清應了一聲帶著兩個道士轉身向內廳走去。
不一會兒就走了出來,眾人向他身后看去,只見他身后的兩個道士搬出兩摞書。待放到地上才看清楚上面寫著《普華真經》四個字。
眾人正好奇就聽玉真開口道:“這是貧道耗盡半生心血所著,里面記載了無數的大智慧,文人專研可開心明智!武者專研可以提升內功修為,可以說是當今世上獨一無二的經書了!”
眾人一聽有這樣的書都是半信半疑,玉真道:“現在就將它贈予各位,感激各位捧場赴會!”說完,道清與眾全真弟子將經書發到每個人手中。
夏蕭玉打開一看,首頁寫道:“
一生名利重,南柯一夢中。
生前三千畝,死后三寸土。
沉舟千帆過,萬木也逢春。
他來隨他去,風化空皮郛。”
這首感嘆了人的一生,如同幻影一閃而過,所有的名利都是過眼云煙,轉眼即逝,到頭到只剩下空空的臭皮囊被埋在不到三寸的土地中。夏蕭玉看罷不禁佩服玉真道長看破俗世的情懷,想自己怎么也達不到這種境界,在翻來一看不由得驚嘆,這書中記載了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不僅如此,后面還有全真派的部分內功修為方法,十八般武藝傳授法,真真是百年好書!玉真道長能將如此寶貴的書贈予大伙明于世上,這樣的開明作法自己更是不能相比,如果讓自己把昆侖派的內功部分修為方法傳給外人想是自己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到,想到這心中對玉真道長的敬佩之意又添加了幾分。
其余的人看了也都紛紛叫好,唯獨西域的人似乎不屑一顧,拿在手中看也不看,更有一個瘦子對旁邊的一個漢子冷冷道:“難道我們趕了三個月的路只為了這本破書?”饒是說的很小聲卻被玉真聽到。
玉真笑了笑向他拱手道:“我中原武林向來與西域很少來往,我全真派更是與眾位西域的朋友素無瓜葛,不知道眾位來我全真教有何貴干!”這話說的意思是我并沒有邀請你們來參加棋盤大會,你們是怎么來的。
那西域瘦子冷笑了一聲回道:“道長年齡大了記性也不好了?”這話一出得罪了全真派的眾弟子,道清怒喝道:“你對我師父說話放尊重些!”瘦子回道:“你師父是你師父又不是我師父,我憑什么尊重他!”道清一聽哪里能忍,拔劍就要教訓他,卻被玉真攔住。就見玉真笑了笑回道:“人家說的也有道理嘛。”道清疑看玉真不解地道了聲“師父?”
玉真續道:“只是你們說貧道記性不好,這……這從何說起啊?”
“你記得十年前嘛?我師弟般若來貴派傳法卻是一去不回!后來我們聽說是被貴派扣留了,還請將我們的師弟歸還于我們!”
玉真聽罷腦海中浮現出十年前的畫面,那是一個夏季,烈日炎炎,全真派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那時候的玉真還未接任全真派掌門人之位,他師父玄清真人尚未羽化歸天,聽門童說是一位自稱西域的道派來中原講純道法,特來全真派互相切磋交流。
玉真初聽覺得可笑,想道教乃是中原土生土長的教派,西域從未聽說有什么道派即便是有,怕只是小教的分支,又怎么如此托大,什么純正的道法?心下是又覺得好笑又好奇。玄清真人也頗感好奇,于是率領眾弟子前去迎接,只見那人奇裝異服全不像中原道家穿著,三十歲的年紀,皮膚黝黑,雙目炯炯有神!只見他看了玄真真人施禮說道:“無量壽佛!相必這位就是玄真道長了,小道法號般若,素問道長威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這漢話說的如此流利玄真等都是一驚。
玄真馬上還禮道:“不敢,不敢!聽說道兄此次前來是要講純正的道法?”
“正是如此!”
“哈哈,難道道兄不知道道法起源于我中原,說道純正相必沒有比我們中原道法更純正的了吧!”
“非也非也!玄真道長,小道切問你道家開創者為誰?”
“這……張天師開創道教傳至今朝已經數千余載!”
“此言差矣!漢代的張道陵并非是開創者,據小道了解他孫子張魯開創五斗米教派也絕非正宗,張天師的故事也怕是張魯自編!”
“哦?那道兄說誰為正宗?”
“自然是張角,張天公!”
此話一出,全真派眾道士不禁覺得好笑,玉真更是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那西域道士見罷不由得心生不快問道:“你們笑什么?難道小道說的不對嘛?”
玉真忙道:“道兄所言實在可笑,那張角自創太平道率民造反,爆發黃巾起義!失敗后也就銷聲匿跡,怎么能說他為正宗?”
西域道士哈哈仰天長笑道:“中原人士真是孤陋寡聞!張天公羽化登仙,這太平道自然是傳到了西域!故而我們西域的道教才是正宗!”
玄真忙道:“這……如此說來西域倒成了道教的正派?”
“那是當然!”
“哈哈哈,我教自王重陽祖師開創立派以來都是遵張天師為正,是為太上老君!從未聽說過太平道啊!”
“道長這是……”如此一番人爭論不休,一下子就到了夜晚,由于天色已晚,只好留下西域道士住宿。
爭論一天眾人都覺得身心疲憊除了看守道士外,其余的都早早的進入夢鄉,正沉睡間突然聽到院內有人大叫:“不好了!不好了!東殿失火了!大家快來救火!”
這么大叫吵醒了眾人,眾人忙起身救火,玄真也忙到院中,看到大火焚燒的東殿,他突然一拍大腿道:“不好!華心真經還在里面!”玉真驚道:“可是本派鎮派之寶?”
“正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