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簽嗎？”楊小雨把筆放下，小心翼翼地問主管。
“為什么？”主管感覺自己的心情就像過坐山車。
還能為什么，不想跟秦越再有任何聯系唄，可是這話肯定不能跟主管說，說了她也聽不懂。
“之前我負責的項目不就是和這家公司合作的嘛，結果因為我的緣故害得他們公司的藝人受傷，給他們公司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我怕人家對我會有意見。”
“這個你放心，我敢保證絕對不會，我已經跟他們公司做過溝通了，他們對你很滿意。”主管信誓旦旦地保證，就差伸出三根手指發毒誓了。
“可是……”楊小雨還想爭取一下。
“沒有什么可是，上次你害人家藝人受傷，這次將功補過不正好？”
楊小雨站在那兒沒說話，但是也沒動，主管一看著急了，又翻出部門的業績，大家的年終獎，好賴話絮叨了一大通，篤定了楊小雨心軟和愧疚。
最后，楊小雨還是在合作協議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
“那行，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找你。”
楊小雨沒看見，主管偷偷抹了一把頭上的細汗，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老板，她簽字了。”
那邊秒回了一句，“嗯，辛苦了，做得不錯，年終獎給你翻倍。”
楊小雨回到家越想越不對勁，自己明明是去辭職的，結果工作沒辭成，還又簽下了一份勞動合同，不會是掉到坑里了吧？
陶陶回來以后，就看到楊小雨坐在沙發上發呆，“怎么了這是？”
楊小雨回過神兒來，“哦，我今天辭職沒成功。”
“真的？太好了！”陶陶頓時露出星星眼，她本來就不贊成楊小雨再回那個破地方，“不過為什么呀？是你改了主意，還是老板沒同意？”
“我們主管沒同意。”
楊小雨把她和主管的談話內容對陶陶說了一遍，陶陶最后得出一個結論，“你們主管真是好人。”
楊小雨很是無語，好人卡是這么發的嗎？
“對了，我還沒做飯呢。”楊小雨站起身往廚房走去。
陶陶一把拉住她的手，“別做了，我請你出去吃，慶祝一下你又能繼續給我當免費‘女傭’了。”
楊小雨在陶陶這里白吃白住，心里總是過意不去，陶陶便每次開玩笑，說她是免費的女傭，以此減輕她的心理負擔。
“不如我們把橙子也接出來吧？”陶陶提議。
“不行，他們幼兒園都是封閉式管理，一般不讓中途隨便接孩子，我們又沒有什么重要的事兒，就別去打擾人家正常的教學秩序了。”楊小雨不同意。
陶陶委屈地撅起嘴，“好吧，我又見不到我的干兒子了。”
一家豪華酒店的包廂里，顧飛正抖著二郎腿向秦越炫耀，“哥們兒這辦事能力怎么樣？”
“還行吧。”秦越看著合同上楊小雨的親筆簽名，難得露出風光霽月般的笑容，晃得對面的顧飛差點瞎了眼。
“靠，要不要笑的這么淫蕩。”顧飛摸過桌上的茶杯咕咚吞了一大口，立刻跳起腳來，“噗，燙死老子了。”
秦越睥睨了他一眼，輕飄飄地丟出兩個字，“活該。”
顧飛被秦越嘲諷慣了，也不當回事，他隨意拍了拍身上的茶水重新坐下，“你準備什么時候把她要過來？”
秦越頓了頓，“明天。”
顧飛一口茶又從嘴里噴了出來，“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我還以為你會等兩天呢。”
秦越優雅地端起茶杯，透過氤氳的霧氣仿佛看到楊小雨的臉，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攬到身邊。
第二天，主管親自帶著楊小雨來到了龍潛影視公司，接待他們的是行政部的一位副總監。
雙方寒暄了一通，副總監直接切入正題，“楊小姐今天就可以過來吧？”
楊小雨愣怔了一下，自己這不就在這里嗎？副總監這話問的，什么意思？
主管卻明白的很，她連忙點頭，“可以，可以，小雨以后就請您多多關照了。”
“沒問題，合作愉快。”副總監很高興地向主管伸出手。
主管趕緊回握，“合作愉快。”
只有楊小雨全程懵逼，為毛自己怎么有種被人賣了的感覺呢？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楊小雨的心頭。
主管和副總監達成一致以后，拍了拍楊小雨的肩膀，叮囑道，“小雨啊，在這里要聽副總監的安排，一切以雙方公司利益為重哈。”
末了她又湊到楊小雨耳朵上，用只有她倆能聽到的聲音說，“咱們部門今年的業績就靠你了，加油。”
沒等楊小雨反應過來，主管“唰”的閃身不見了，只有會議室的門還在那里晃著。
楊小雨錯愕地盯著副總監，這是什么情況？
副總監也沒想到主管能跑得這么快，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但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又向楊小雨伸出友好之手，“楊小雨，合作愉快。”
楊小雨被動地伸出手，腦海中的想法不小心脫口而出，“我是被賣了嗎？”
副總監聽到這話爽朗地笑了起來，“楊小姐真逗，你要是被賣了，現在才反應過來，會不會有點晚？”
楊小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是真得沒弄明白自己的工作安排。”
“那我簡單的說明一下吧，根據我們的合作協議，從今天開始，你要暫時借調到我們公司上班。”
“借調？”楊小雨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是的，你的具體工作是暫時擔任秦越的私人助理。”
副總監后面的話不啻于一道晴天霹靂，劈的楊小雨三葷五素，“怎么會是這樣？”
“楊小姐沒有仔細閱讀合作協議嗎？”
“可是合作協議上沒有提到秦越的名字呀？”
“哦，這個具體工作是由我根據實際情況具體安排的，以后如果有其它需要，我還會給楊小姐進行調整。”
楊小雨欲哭無淚，“那貴公司現在有其它需要嗎？”
“沒有。”副總監的回答非常干脆，“哦，對了，我已經給秦越打了電話，他應該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