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嵐原本就跪在祠堂許久，膝蓋早就疼痛，身形也有些恍惚。

但在此刻，她卻是發怵的看著面前的人——她最熟悉的父親。

她擰著眉頭，害怕又埋怨的看著孫言，有恨，也有委屈，還有曾經還僅存的愛。

卻偏偏沒有，難得的理解。

隨著他笑聲的停止，清晰而又模糊的聲音，深深地刺入孫嵐缺了耳墜的耳朵中：“我們三家對峙這么多年，卻唯獨沒有人霸占了藍城，你知道為什么嗎？”

沒等孫嵐回答，他又說了下去。

“因為沒有任何一代人希望這種局面結束，他們都想看到一個平衡的藍城。”

“這群沒有志向的人，實在是迂腐！心軟！”

年近五十的他蹲了下來，手緊緊的捏著孫嵐的肩膀，逼迫她看著自己沒有盡頭的黑洞般的眼睛。

“而我，就要幫他們做最正確的選擇。幫他們結束這種無聊的局面。”

他的手指越捏越緊，可孫嵐卻遲遲不敢發聲，她未曾見過如此瘋狂的父親。

但如果這是他的心愿……

她不知道，不知道該怎么選擇。

孫言瞳孔中的興奮又漸漸轉為了寵溺，他逐漸站了起來，面對牌位，背對著孫嵐說：“放心吧，完成了你該做的事情，你會和你的男朋友結婚的。”

清澈的眸子在那一刻有了光，她抬頭看向孫言的背影，心中疑惑，但固然是欣喜的。

“顧澈活不久的，你和他結婚，用不了幾年就可以掌握顧氏的企業，到時候我們兩家合并……”他頓了一下，卻露出了欠揍的笑容。

（我這里實在詞窮，一個欠揍你們自行腦補一下吧。）

“到時間，他伊家也奈何不了我們了。”

他的身體明顯在顫，笑的瘋狂，也笑的詭異。

手指將遮住眼睛的劉海向上拂去。

眼睛中，盡是得到獵物的欣喜。

在婚禮如約舉行的那天，曲未和孫嵐的感情就已經回不去了。

而孫嵐在喝交杯酒遲疑的那一瞬間，就告訴了顧澈，一切都是沒有結果的。

“我知道沒有結果，但我會義無反顧的愛，這是我的承諾。”——by顧澈

番外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