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孔插入鑰匙的聲音漸漸傳來,隨后是參差不齊的腳步聲,“是要出去玩嗎?我贊助可行?”
焦糖色的闊腿褲漸漸走向北潼,高跟鞋與地磚的碰撞發出清脆有力的響聲,參差不齊的腳步聲變得整齊劃一,原來另一個人是去換鞋了。
顧北潼無所謂的拿了一個果盤中的橘子,也沒抬頭看看身著白紗襯衣的孫女士,就說,“有人贊助是好事。”
說完,又將剝開的橘子分成兩瓣,其中一半扔向了已經站起許久的曲未,“明天叫幾個人,一起玩。”
曲未很默契的接住了那兩瓣橘子,卻沒再應聲,站在那,有些尷尬。
些許是孫女士察覺到了,但曲未的父親卻只是站在孫女士的身后,不急于替他解圍,“沒事的,曲未。”
孫女士輕拍曲未的肩膀,唇齒微動,“叫幾個關系好的一起吧,我出錢。”
曲未發怵的看向父親,卻被孫女士的手攬住,“沒關系的,不用怕,這不是什么大事。”
她的手將曲未看向父親的頭攬了回來,雖然她個子不高,但卻結結實實的攬住了,頗有一種職場的霸道。
曲未的瞳孔在一瞬間變大,不過他確實放松了許多,這種安慰的感覺,著實讓人貪戀。
但很快,他就從孫女士的溫柔鄉中走了出來:太多貪戀,會礙事的。
孫女士看著眼前的曲未:彎下的眉毛卻不少英氣,溫和的眼神中透著的都是溫柔,讓人毫無防備,嘴角的酒窩更是像極了年少時的曲秉一。
除了那扎人的頭發沒有年少時曲秉一的松軟,剩下的,都像極了。
她松開了攬著曲未的手,歪著頭看向曲秉一,問道:“沒什么想說的嗎?”
曲秉一輕咳兩聲,看向皮笑肉不笑的顧北潼,“今天晚上出去吃吧,正好一家子都到齊了。”
“而且我聽曲未說,過幾天北潼就要回學校參選了,也算是給你加油。”
聽曲未說?顧北潼回學校?給顧北潼加油?
可笑。
難不成他曲未就不回了?曲未就不參選了?
到底有沒有把曲未放在心上?
顧北潼的內心著實有許多問題,但她知道,如果她不負責的頂撞,或者一如既往地忽視這些,難堪的人,還是曲未。
以前對于曲未,她一直秉著無所謂的態度,不過是名義上的哥哥,被迫照顧我罷了,也會慢慢疏遠的。
那時候顧北潼是這樣想的。
但現在,沒什么理由,她不想曲未難堪,不想他受到責備,卻也不想他始終被忽視。
“好啊,那就出去吃,反正我們兩個也沒什么好準備的,不算耽誤時間。”
言外之意:參賽的人是“我們兩個”,“沒什么好準備的”所以不需要你加油,和你一起的其他時間,都挺浪費的。
曲秉一也不是傻子,三十快奔四的人了,還聽不出來一個十八歲孩子的話?
但他也不想和顧北潼有分歧,一直都是順這個顧北潼,想來顧北潼也是因為這個,才敢這么放肆的吧。
不過這個家,快容不下顧北潼這種“混世魔王”了。
曲秉一心中自然也是不悅,不過他沒有必要和一個孩子置氣,更可況是顧北潼,“那我們都換身衣服,就出發吧。”
說完,曲秉一攬著孫女士的腰就走上了樓。
客廳中,就只剩曲未和顧北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