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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斷絕父子關系

一桌子人說說笑笑,氣氛很是愉快。

霍恩瀾見鐵蛋哥整個人都特別拘束,半天也不好意思去加一口菜,便加了一塊紅燒肉放到鐵蛋的碗里:“鐵蛋哥,多吃點菜,光喝酒多傷胃啊!”

鐵蛋臉一紅:“……謝……謝謝瀾兒妹妹……”

李嬸看了一眼自己兒子,笑瞇瞇道:“你一個大小伙子,怎么還扭扭捏捏得,還沒有人家瀾兒一個小姑娘大方。”

被自己的娘這么一說,鐵蛋的臉更紅了。

“鐵蛋這孩子性子挺好的,人老實實在,地地道道的莊稼人,靠得住!”霍庭林瞧著鐵蛋笑著道,然后舉起酒杯看向了李樹。

“兄弟,來,我霍庭林敬你一杯,當初我家道落敗,是你幫了我,把你大哥的房子讓給我們一家子住,還把你大哥家的田地給我種,沒有你的幫助,我們一家人恐怕早已經凍死街頭了,你的大恩我無以為報,下輩子我做牛做馬來報答你!”

李樹清清嗓子:“你和我認識也快十年了,倆人處的和親兄弟一般,說這話多外道啊。”

霍庭林感激道:“大恩不言謝,都在酒里,兄弟,我干了。”

兩人將酒一飲而盡。

夜色漸涼,月朗星稀,霍恩沛煮了餃子,幾個孩子先吃起來。

霍恩錦餃子吃了一半,眼睛就有點睜不開了,小腦袋也慢慢向下耷拉,霍恩瀾把她攬在懷里,哄了一小會,霍恩錦就甜甜地睡熟了。

霍恩瀾起身,把錦兒輕輕地放到炕上,拽來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又在她紅彤彤的小臉上親了一口,這才滿意地出了屋子。

院子里,霍庭林和李樹有些喝多了,臉紅脖子粗地侃侃而談,互訴衷腸,兩個中年人大半輩子似乎有太多的傷愁和無奈,說到動情處,霍庭林開始掩面哭泣起來,似乎有太多的苦壓抑在他心里,今晚徹底釋放了……

酒喝到很晚,李樹喝得是伶仃大醉,被李嬸和鐵蛋架著回去了。

霍庭林雖然醉得沒有李樹厲害,但也喝得兩眼發直,走路一步三晃,霍恩瀾和大姐廢了半天口舌才把父親勸睡下了。

霍恩瀾和霍恩沛兩人又收拾碗筷,把一切收拾妥當,又燒了一鍋開水,兩人跑一天了,出了一身的臭汗,不洗個澡怎么能睡得舒服。

姐倆洗了熱水澡,身子輕巧舒展了不少,然后爬上炕就睡覺了。

不知什么時辰,霍恩瀾隱隱被一陣動靜驚醒了,她好奇地爬到窗子前,輕輕地把木窗推開一道縫,一陣涼風襲來,霍恩瀾清醒了不少。

借著明亮的月光,她看清了,父親跪在院子里,嘴里不停地喃喃著:“……列祖列宗啊!……我……我霍庭林有罪啊!……祖宗辛辛苦苦攢下的家業……到我手里,我全敗完了……讓幾個孩子跟著我受盡了苦!我懦夫,我無能啊!我死了怎么有臉面去見你們啊……”

霍庭林深深地自責和懺悔著,說到痛苦深處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巴掌……

霍恩瀾望著痛苦懺悔的父親,心里一陣心疼,父親為人善良誠信,這樣的人怎么斗得過那有權有勢,心狠手辣的洛家呢!

霍恩瀾小手攥緊再攥緊,心底暗暗發誓,她要幫父親重新奪回失去的一切,讓父親在那些瞧不起他的那些人眼前,挺直了脊梁。

此刻的周家,也還沒有入眠,正廳還是燈火通明。

周震天陰著臉,正坐在椅子上,正等著兒子周夫凌的回來,夫人劉氏站在周震天的身側,心里也是焦急萬分。

周夫凌被周震天扇了一巴掌,一個人氣憤地跑去花街喝酒,直到深夜,喝得醉醺醺的,一步三晃地回來了。

周震天氣的暴跳如雷,手重重地拍到桌子上,指著兒子的鼻子大罵:“你還知道回來!你這個逆子!死外面才好!”

周夫凌腳下站不穩,醉眼迷離地瞪著父親:“……你當著那么……那么多人的面打我,你讓我那么沒面子,我心情不爽,還不能出去喝喝悶酒嘛!”

周震天冷聲道:“那是你該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私自寫下退婚書,都不和我商量一下,你有沒有把我這個爹放在眼里!”

周夫凌橫眉立目:“呵!和你商量?和你商量有用嘛!我周夫凌今天就把話放這,打死我,我也不會娶霍恩瀾那個賤命的人,她哪點配得上我周夫凌,能配上我周夫凌的只有洛家大小姐——洛紫云!霍恩瀾她不配!”

“混賬!”周震天氣得臉色鐵青,抬手又要掄起巴掌扇周夫凌。

劉氏趕緊上前一步,護在了兒子身前:“老爺,兒子都多大了,你還打他,多傷兒子的自尊啊。”

周震天憤聲道:“我不打他,這逆子以后沒人管的了了!你聽聽他剛才說的那些混賬話!要不是當年霍大哥當年救助與我,我說不定還是那個逃荒要飯的!沒有霍大哥給我銀子讓我創業,哪來這榮華富貴的日子!你還有臉說人家霍家命賤!我看你的命最賤!”

周夫凌冷哼道:“你別跟我說霍家對你有多大恩,那和我一點關系沒有!我這輩子非洛紫云不娶!”

周震天氣的渾身顫抖:“就算你和瀾兒把婚約解除了,我也不會同意你和洛家那個大小姐結婚!洛家的為人陰險狠辣,歹毒無比,我是不會和這種人成為親家的!”

周夫凌打了個酒嗝,瞇著眼瞄著周震天:“你老真是越老越糊涂!現在只有心狠手辣的人才能吃的開!要不人家洛家能把產業做的如此之大!我要是和洛紫云結了婚,我就可以借著洛家的權勢,不斷壯大咱家的產業,洛家就洛紫云這一個寶貝女兒,以后洛家的產業不全是咱家的!過不了多久,我周夫凌就是大熙國首富!”

“你白日做夢!我反正不會同意和那洛家聯姻,如果你非要堅持!咱就斷絕父子關系!”

周夫凌冷哼一聲:“好啊!那咱就斷絕父子關系!”

劉氏一聽兒子滿嘴酒話,趕緊吩咐下人把兒子扶回房里,要不父子倆的關系只會越來越僵。

周震天被氣得心跳加速,沒站穩腳,癱倒在了椅子上,劉氏趕緊給他輕撫胸口:“老爺,兒子說的都是醉話,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周震天緩了好一會,才恢復了平靜,他雙手一攤,絕望道:“我周震天到底造了什么孽,養出這么個逆子,罷了,罷了!我明日便去慈云寺剃度出家贖罪,這個家讓他瞎折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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