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這簡直就是醫學史上的奇跡...”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女醫生站在佟淑蕓的病床前,手里舉著兩張CT片子還有幾頁報告,滿臉震驚地說道。
“溫醫生,請問我母親現在怎么樣了?”陸遠雖然大致清楚佟淑蕓的恢復狀況,可是他畢竟不是專業的醫生,所以他臉上仍露出幾分緊張與不安。
被陸遠叫作溫醫生的正是前幾天給佟淑蕓作手術的主治醫生,也是建陵第一人民醫院的外科副主任:溫文清醫生。和上次見到她剛做完手術后顯得十分疲憊蒼白的面容相比,溫文清面容雖然清瘦依舊,不過臉色倒是紅潤了少許,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眉宇之間還隱隱帶有一股淡淡的書卷氣息,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優雅的知性美。
“真的太不可思議了,這么嚴重的骨傷,這才幾天竟然就開始形成骨痂了。這個是我從醫二十年來從來聞所未聞的康復速度啊!”溫文清此刻卻仿若沒有聽到陸遠的話,心思仍然完全沉浸于手中的CT報告上面,一邊不時的搖著頭,一邊自顧自地說著。
溫文清身旁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醫生,陸遠猜測他應該是溫文清的學生或者助手。年輕醫生聽到溫文清的話,也忍不住吃驚地出聲問道:“溫老師,您說病人已經開始形成骨痂了?這怎么可能呢?”
溫文清似乎被年輕醫生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了過來,一抬頭,正好瞧見陸遠和年輕男醫生兩人齊刷刷地張大了嘴巴呆望著她。不過兩人臉上神情卻又有些差異,一個滿是震驚,一個卻是充滿了期待。
溫文清整個人也未完全從震驚中恢復過來,輕輕搖了搖頭,道:“這確實有些不可思議,可是從CT結果來看,確實是這樣。”
又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陸遠,溫文清只感覺看著又幾分面熟。回想起來,應是佟淑蕓手術后見過,不過術后好幾天都是兩個女性家屬和她接觸的,便有些遲疑地道:“病人是你媽媽,對吧?”
“您好,溫醫生!我是佟淑蕓的兒子,前幾天我媽媽手術后我見過您。感謝您救了我母親,我還沒來得及當面感謝您呢!”陸遠一邊說著,一邊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溫文清連忙扶起陸遠,告訴他不必如此。
陸遠奕真亦假的趁機道:“溫醫生,向您了解一下,我媽媽現在的情況到底怎么了?她的傷勢到底要不要緊?”
溫文清點點頭,臉上神情卻有幾分遲疑,略想了一下,才斟酌著說道:“唉,豈止是很順利,你媽媽的康復速度簡直可以用奇跡來形容,要不是看到受創傷位置完全一樣,我都懷疑拿錯報告了。從報告上來看,現在你媽媽已經進入骨痂形成期!”
看著陸遠一臉迷茫的表情,溫文清便繼續耐心地解釋:“簡單來說,骨折恢復要經歷三個階段,雖然因人而異,但是最快也要兩到三個月左右,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傷筋動骨一百天。可是你媽媽的身體恢復速度十分驚人,這才幾天,所有的淤腫已經消除了,而且開始形成了骨痂,也就是骨折處開始長接合了。這種恢復速度實在是太驚人了,這絕對是一個值得深入研究的課題。”
陸遠聽到這里,心里卻不免有幾分郁悶:自己先前一心希望母親快點康復,沒有多加考慮,就直接靈力加那個奇異的桃子幫助母親治療了。沒想到醫生拍了一下片子,就能清楚地診斷母親康復的程度了。現在看起來,可能真的要引起大麻煩了。
而且陸遠心里又想到:這個CT還是昨天拍的,也就是自己給母親吃了那個毛桃后,所表呈現出來的效果。而自己剛才又給母親吃的藥,預計效果比之前還要顯著,如果再被醫生發現,不是把媽媽拉去研究就是自己要被人帶走研究了,最壞的情況就是母子兩人都被研究一回了。
不過陸遠倒也不是后悔,他無法忍受任媽媽躺在床上受罪,而自己有辦法卻無動于衷。只是這件事情必須要想個方法低調處理,免得自己被暴露出去。他可不相信別人會像穿越小說中那樣,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生,露一手驚人的醫術,別人就立馬相信他是神醫,尊他為大師了。
而且現在自媒體這樣發達,如果他再被人拍幾張照片,只要一曝光,他瘸了兩年的事情也會被翻出來。媽媽和自己的傷病被有心者聯系在一起,恐怕自己今后不但無法得到片刻安寧,各種調查審查都會蜂擁而來。別說修煉,就是想過普通人的生活都將成為奢望了。
“不行,自己和老媽都絕對不能成為科研對象。”陸遠暗想道。
溫文清看陸遠一臉的糾結,還以為陸遠擔心什么,說道:“這事你不也用擔心,總之是好事。不過我現在打算給你媽媽復查一下,確認一下報告的正確性。如果你目前確實好的如此迅速,這絕對能成為我們新的研究方向。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盡可能的給你們目前減免醫藥費的!”說到這兒,溫文清也表現得有些激動起來,興奮地說道。
陸遠一聽,心想果然壞了,自己最擔心的事情要發生了,不管這個溫醫生處于什么目的,但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母親或是自己成為被研究的對象。
想到這里,陸遠快速地瞥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同病房的兩個人比母親住院的早,現在已經由家人推出去呼吸新鮮空氣了。現在病房里只有還在睡覺的老媽和溫文清以及那個青年男醫生。想到這里,陸遠心里打定了主意。
“溫醫生,我想單獨和您說幾句話,可以嗎?”陸遠猶豫地說道。“是關于我母親身體康復速度的事情,我想和您聊幾句。”陸遠補充道。
“噢,噢,可以,可以!小王你先出去一下!”溫文清雖然有些奇怪陸遠的要求,不過還是馬上答應下來。當然,最后一句是對年輕醫生說的。
被叫小王的醫生是溫文清帶的學生,也是這里的實習醫生。王醫生聽了溫文清的話,雖然學的是西醫,但是尊師重道這一習性,在華夏醫學界卻是完好的保留了下來。只聽小王醫生點頭應了一聲,就要推門而出。
不過陸遠擔心他走遠了,可能無意中將消息擴散出去,趕緊又補充一句,說道:“王醫生,您可以在門口稍等我一下嗎?我等下也有事想和拜托您,成嗎?”
溫文清見陸遠行為舉止雖然有些奇怪,卻也猜不透陸遠想要說什么話。
不過病人家屬這點要求倒也不算過分,就沖被她喚作小王的醫生點點頭,示意他在門外稍等一下。她心里更加好奇陸遠到底想做什么,暗暗猜測:難道佟淑蕓康復速度還是什么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不成?
速度很快,大約十來分鐘后,溫文清和王醫生兩人神色如地常的離開了病房區。
陸遠看著兩人越走越遠,這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雖然事情最終還是在他控制內,但過程仍然十分驚險,陸遠想不到這個溫醫生精神力竟然也是非常強大,不但差一點就無法對她進行催眠,而且還險些對自己造成了反噬。
想到剛才的驚心動魄處,陸遠忍不住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不過此時心里一塊大石頭落地,暗忖到:無論如何,以后都要更加小心,在自己擁有足夠保護自己和家人的能力之前,這個瞳術能不用就不用,還是少用的好。好在陸遠已經對二人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對任何人說起。只要溫文清和實習醫生不主動去提這件事,報告上也不體現,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了。
“不過,還是得盡快讓母親出院,在家里療養才能真正的放心。而且肺部的陰影也要盡快取出來”
陸遠心里盤算著,好在剛才也和溫文清友好清楚地地交代了佟淑蕓媽媽出院的事情”,明天就準備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