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計不成再生二計
- 晸歷戲韻
- 茽莀
- 6502字
- 2020-03-22 00:48:07
“師哥師姐,你們先回吧,我剛才吃的有點多了,想再遛一遛消消食,很快,很快就回來練功。”藍昌信站住腳沒繼續跟尚云他們走,倒是和他們打了一個招呼。
“哦,那行吧,剛才吃的確實不少,你快去快回。”尚云給藍昌信批了假,轉頭看向淳兒,兩個人相視一笑,意思是因為淳兒愛吃的原因導致大家都吃多了。
“那我跟你一起吧。”三子也想再轉轉。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藍昌信不想有人打擾自己。
“我看你就是想偷懶不練功,當心我一會兒告訴我爹。”紫嫣嚇唬著三子。
“別別別,我不敢偷懶,我不去了,回家練功還不成嘛。”三子垂頭喪氣的跟師哥師姐回去了。
藍昌信看起來十分沮喪,自己低著頭默默的往前走,看看手里的銀簪,心里說不出的失落。
此時,左平云等人喝的有些迷糊,眼看酒被幾個人喝個精光,菜也終于吃的差不多,左平云喊來了伙計:“小二,錢放在桌上,不用找了。”付過錢,五個人起身往回走。
小胡子見他們搖搖晃晃的走出酒館,于是心生一計,招呼著自己人:“走,跟著他們。”
左平云和嚴平天借著酒勁有說有笑,走了不到一刻迎面撞上一個人,左平云迷迷糊糊的也沒看清是什么人,好在左平云為人還算講理,不是惹是生非的主,一看撞了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抱拳道了個歉:“對不起,這位兄臺,不小心撞了你,實在對不住。”
“對不起?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完了?你看看你把我的罐子都撞碎了,你得賠錢!”小胡子疾言厲色的指著地上的陶瓷碎片,顯然是想訛錢。
“賠陪陪,我賠錢,這罐子得值二十文錢吧,我給你便是。”左平云看這罐子也不是什么名貴的東西,滿大街都是賣的,不值錢,正準備掏錢。
“什么?!二十文錢?你打發要飯的呢?用我們行話說,你這叫砸我的飯碗,懂嗎?”小胡子還沒等左平云把錢掏出來就不樂意的說道。
“呦,是你呀,咱們是不打不相識,這一個罐子本來也不值多少錢,四十文總夠了吧。”左平云一看是小胡子,之前還打過架,還算是認識,知道他是找不痛快,畢竟是自己喝醉酒撞的人,左平云也是想息事寧人。嚴平天他們也知道自己理虧,并沒有發表意見。
“四十文?沒那么便宜!”小胡子不依不饒。
“那你說多少錢?”左平云很是不耐煩。
小胡子伸出右手比劃一個五說道:“五兩銀子……”
“什么!五兩?一個破罐子值五兩?你怎么不去當強盜?”左平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嚴平天他們一聽也覺得不可思議。
“你撞碎了我的罐子,我說五兩就五兩,不給錢你今天就別走了。”小胡子一叉腰,身后又出來三個人。這時周圍有一些百姓聚上來圍觀。
左平云仔細一瞧,當初在戲臺上打架就有這四個人,馬上明白過來:“你們這是想訛人啊,拿個破瓷罐子,就敢訛我五兩銀子,瞎了你狗眼,云爺我混了這么多年什么沒見過,就你這點小伎倆還想跟我斗?告訴你,想訛云爺的錢,沒門!”左平云說完就要走。
小胡子上前揪住左平云的衣襟:“你別想跑,不給錢就不能走。”小胡子此時怕左平云跑走,就朝大街上的百姓喊:“大家都來看看啊,這個醉鬼打碎了我的東西不賠錢就想跑,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眾人聽見叫喊,圍了上來,厚厚的人墻擋住左平云的去路。
“你給我放開,叫你放開聽見沒有?我去你的……”左平云見小胡子抓住自己的衣服不讓走,借著酒勁,一拳打向小胡子的臉。
小胡子被打倒在地,躺著跟周圍人說著:“大家看到了,是他先動手的,摔碎我東西不給錢還打人,沒有王法了。”小胡子站起來,跟著自己的兄弟上去就踹了左平云一腳。
嚴平天他們看見班主被欺負,不容分說和小胡子扭打起來,俗話說酒壯慫人膽,左平云私下里平易近人,可這會兒手里卻沒有輕重,劈頭蓋臉的就把小胡子打了一通。小胡子呢,嫉妒心作祟,生氣金閶戲班能進宮唱戲拿賞錢,正好這回就把氣撒到左平云身上,左一拳右一腳。左平云畢竟是喝醉了的,哪管這么多也是連踢帶打,最后把小胡子按在了地上一手掐著小胡子的脖領,一手打著小胡子,這時小胡子的兄弟過來拉起左平云,把小胡子護在身后,小胡子眼看吃了虧,決定先走為上:“好哇你,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小胡子鼻青臉腫的拉著兄弟跑走了。左平云也是被打的夠嗆,但是喝醉的人是不會感覺疼的,直起腰氣哼哼的朝著小胡子跑走的方向說:“跟我斗,你還嫩點。”看著腳下一地的陶瓷碎片,踢了一腳,嘴上罵罵咧咧,“破罐子敢訛我五兩,我呸!”
“別看了,都散了吧。”嚴平天打累了,揮著胳膊轟走了人群。
嚴平天攙著左平云走了一會兒,因為折騰了一會兒,出了些汗,酒氣隨著汗液揮發了一部分,左平云稍微醒了酒,突然就感覺身上酸痛,臉上的淤傷也來了感覺,捂著臉:“哎呦,剛才沒覺得,這會兒發現還真他的疼,這小胡子下手真黑,我去找個醫館瞧一瞧,順便拿點祛瘀的藥。”
“我陪你去。”嚴平天不放心左平云一個人。
“沒事,一點小傷,你們不用跟著我,那個小胡子被我打怕了,不敢回來找事,放心吧,你們先回。”左平云說著就走開了,獨自一人去找醫館。
小胡子等人被打后并不甘心,沒有跑遠,想在左平云回家的路上埋伏他,于是走進了一個僻靜無人的小巷子,伺機而動。
“這不是金閶戲班那個小學徒嘛,那天打架我見過他。”小胡子的兄弟看見藍昌信一個人沮喪的走進了巷子口。
“你們要干什么?”藍昌信低頭看著手里的簪子,沒注意前面有人,也并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巷子里,前面撞上一個人,抬頭一看四個男人圍住自己,小巷里沒有其他的人,他害怕極了。
“哼,干什么……”小胡子在左平云那吃了虧,正愁沒地方撒氣,正好碰上個自投羅網的,他朝著藍昌信的小腹給了一拳。
“唔……”藍昌信吃痛的跪在地上捂著肚子。“啪嗒”一聲,手中的銀簪掉在了地上。
“這是什么?”小胡子撿起來一看,居然是銀簪,看樣式應該挺值錢,“呦呵,挺有錢的嘛,送給哪個姑娘的?”
“你還我!”藍昌信抬頭看見簪子被拿走,憤怒的朝小胡子喊著。
這時小胡子的兄弟一腳把藍昌信踹趴下,踩著他不讓他亂動。
“給你可以,不過嘛……”小胡子邊把玩手中的簪子,邊朝藍昌信陰笑道。
嚴平天等人回到了大院,剛一進院門,正巧看見藍昌信也是剛回來的樣子,嚴平天心里不放心左平云一個人去醫館,礙于師兄不叫自己跟著,也不敢不聽師兄的話,正好看見藍昌信在這邊便喊了他:“昌信。”
“啊?”藍昌信心有余悸的正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此時手里的銀簪已經不見了,他聽見有人喊自己,突然回過神來,“師叔,你回來了。”
“昌信,你師父喝醉了,一個人去醫館不叫我們跟著,我不放心他,你是他徒弟,照看師父是應該的,你去找找他。”嚴平天使喚藍昌信去找左平云。
“哦,我這就去。”藍昌信害怕再碰上小胡子那群人,但是師叔有命,只能硬著頭皮出去了。
“師叔,師父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淳兒正在院子里下腰,聽見嚴平天跟藍昌信的對話,有些擔心師父就直起身子問嚴平天。
“沒大事,就是剛才跟人動手了。”嚴平天覺得沒吃虧就云淡風輕的說了一句。
“啊?動手?師父要不要緊?傷哪了?”淳兒以為出了天大的事。
“不要緊不要緊,沒傷到哪,只是臉上有點淤青。”嚴平天安慰著淳兒。
“到底怎么回事啊?”淳兒不明所以。
嚴平天見淳兒不停的追問,想了想還是告訴她吧:“來,咱進屋細說。”嚴平天把剛才的經過,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跟大伙都說了一遍。
小胡子幾個人等了沒一會兒,就看見左平云獨自從醫館出來,路過小巷子的時候,四個人從左平云身后出現,一下子把左平云就給捉住,拉進小巷子里,捂著嘴不讓他出聲音。左平云感覺自己是被綁架了,拼命地扭動著身體,好不容易掙開了捂在嘴上的手,順勢喊了一聲:“救……”
小胡子發現自己的手被掙脫,要是叫來人就麻煩了,情急之下,掏出一個銀簪,還沒等左平云喊完救命,就把簪子尖對準左平云的側腹部狠狠地捅了下去。
“啊!”左平云感覺側腹部一陣疼痛,身上沒了力氣。
其余三個人見左平云身上流出了血,也沒想到小胡子會殺人,害怕的馬上放開他。左平云順勢摔躺在地,捂著側腹部疼痛難忍,額頭上冒出黃豆大小的汗珠,眨眼的功夫就疼暈了過去。
小胡子瞧見眼前的左平云雙手垂在地上,雙眼緊閉,沒了動靜。小胡子一開始有些愣神,等回過神來,腳下有了動作,慢慢的靠過去,蹲在地上用手指試一試鼻息,發現還有氣,心里盤算著:“反正這巷子里沒人,就算左平云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是誰殺的。他左右是個要死的人,留著錢也沒用,既然已經動了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錢拿了再走。”于是小胡子兩只手在左平云身上摸索著,可是找了半天,竟然一點錢都找不到。
藍昌信出來找師父,左顧右盼沒看見師父的身影,就當他走到剛才的那個小巷子時,感覺里面有動靜,走近一瞧正發現師父躺在地上,旁邊是小胡子一伙人,他立刻跑過去,剛要叫人來,就看見小胡子拿著自己的簪子,上面還滴著血。
“別出聲,要是被人發現了,看見了嗎?”小胡子沖藍昌信搖晃著手中的銀簪,“這就是兇器,你就是殺人兇手。”
其實一個簪子證明不了什么,誰能說簪子一定是藍昌信的。可是藍昌信是個膽小的,自己的東西被搶走,現在還要被誣陷殺人,突然慌了神,一時語塞,無從反駁,只能任由小胡子擺布。
“你最好給我安靜點,要是敢報館,我就把這簪子呈上去,反正是你的東西,看官府的人拿到兇器會不會給你抓起來殺頭。”小胡子恐嚇著藍昌信,拿著簪子當做籌碼,最后消失在巷子的盡頭。
藍昌信被小胡子威脅不敢出聲,看他們走了,自己的簪子沒拿回來,師父還躺在地上,身下留著鮮紅的血,仿佛死了一般,急的快哭出來了,哆哆嗦嗦的用手探了探左平云的鼻息,感覺到還有氣,才知道小胡子是騙自己,師父原來還沒死。藍昌信收斂心神,背起左平云就往醫館跑。
“大夫救命啊,我師父受了重傷,快死了。”藍昌信背著左平云進了一家醫館,把師父放在醫館的床上,累的上氣不接下氣。醫館的大夫趕緊過來,看著這人不是剛從這走嘛,怎么又讓人背回來了,正納悶的功夫,一看左平云流了這么多血,迅速地跑到床邊號脈,幸好只是暈了過去,還有救,趕快的檢查傷口,找止血藥。
藍昌信跑回了大院把師父受傷的消息告訴金閶戲班的其他人,剛打開院門就嚷嚷起來:“不好了!師父出事了,快來人啊!”
眾人打開房門,看見藍昌信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站在院子當中。
“我爹怎么了?他人呢?”紫嫣跑到藍昌信跟前,抓著他的胳膊,瞪大了眼睛焦急的問。
“受傷了,流了好多血。”藍昌信咽了一下口水接著說,“正在醫館里讓大夫治傷呢。你們快跟我去看看。”
嚴平天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是不是那個小胡子報復?”
藍昌信想起小胡子威脅他的話,害怕自己惹上禍事,被無辜牽連,頓時不敢講出實情,唯有搖頭否認:“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當我找到師父的時候,他就已經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尚云倒是干脆:“先別問了,咱們趕緊去看看吧,在哪呢?”
大家風風火火的跟著藍昌信跑向醫館,三子鎖上院門也追了上去:“你們等等我……”
小胡子從大院不遠處的一個拐角走了出來,聽到藍昌信的喊話得知左平云并沒有死,那就好辦了,他身上沒錢,那就一定是放在家里的什么地方。之前被搶地盤,后來被打,好不容易把他放倒還沒搜到銀子,險些再擔上殺人的罪過,不出這口惡氣,誓不罷休。小胡子低下頭看著手中還沒擦干血跡的簪子,一計不成再生二計,定要把左平云的賞銀弄到手,突然嘴角一笑,此時心里又有了主意。
“師父!”尚云在藍昌信的指引下率先跑進醫館,一進去就明顯的看見醫館的床上躺著一個人,床邊是大夫在清洗傷口,然后上著止血藥。尚云沖向床邊,抱著左平云叫喊著。
紫嫣和淳兒也趕到醫館,看見尚云抱著一個人,意識到躺在床上的就是左平云,馬上跑過去,看見昏迷不醒的左平云,以及他側腹部的血跡,二人同時驚嚇地捂住嘴,泣不成聲。
這時其他人也來了,看見眼前這一幕也著實被嚇了一跳,嚴平天雖然著急,但還是禮貌的問了大夫:“大夫,我師兄他怎么樣了?嚴不嚴重啊?”
大夫這時給左平云上完了藥站直身子跟嚴平天說:“不是特別嚴重,因為有衣服隔著,所以傷口不深,沒傷及到要害,只不過受傷之后沒能及時止血,導致失血過多,身體虛弱,所以暫時還沒有醒過來。你們也不必太過擔心。”
紫嫣正流著眼淚,用顫抖的聲音問著大夫:“大夫我爹他還能醒過來嗎?”
“小姑娘不用難過,你爹他沒事,只是暫時醒不過來,讓他休養幾天,慢慢就能醒了。”大夫安慰著紫嫣。
“到底怎么回事,是誰這么恨心能下這么重的手?”
“還用問嗎?肯定是那個小胡子,被打了不服氣,要報復師兄。我現在去報官。”楊平天和幾個樂師你一言我一語,似乎已經確定了兇手。
“先別忙著下定論,沒有兇器,也沒有人證,更何況他們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咱們一概不知,就算報告官府人家也找不到他們。”尚云這會兒冷靜的分析了一下。
淳兒聽到尚云的話覺得有道理,還是想先問清楚情況:“大夫,依你看,我師父的傷口是被什么東西傷成這樣的?”
大夫回憶傷口形狀思考了一下說道:“傷口細圓且深,不像是匕首一類,倒像是刺,或者是針,還有可能是簪子這類的尖銳之物。”
大家這時也都納悶,尖銳的東西有很多,具體是什么,誰又會用尖銳的東西來殺人呢。
藍昌信一聽大夫這話,怕大家想起自己買過簪子,于是趁著大家腦子亂還沒反應過來,便及時的打岔問著大夫:“大夫啊,我們現在能帶師父回家照顧嗎?在這恐怕不太方便。”
“對,對,昌信說得對,可咱們怎么把師兄搬回去?”嚴平天被成功帶跑偏了,沒空理會兇器是什么,還是把人帶回去要緊,淳兒和尚云還有三子都見過藍昌信買的銀簪,但是都沒往他那想,注意力也成功的被轉移了。
三子急中生智,想到了辦法:“我出去找個平板車,咱們把師父放車上帶回去。”
“好,就這么辦。”嚴平天認可三子提出的方案。
“我給你們開一些養血補氣的藥,然后再開一些金瘡藥,記得按時換藥,回去靜養,等病人醒了,飲食上要忌口,應以清淡為主。”大夫這邊寫著藥方。嚴平天過去等醫館的伙計抓完藥付過診金。尚云他們慢慢地把左平云抬上平板車。一行人回到了住處。
尚云等人把左平云平放在床上蓋好被子,怕他受風。尚云看著淳兒和紫嫣:“也不知道師父什么時候能醒過來,所以從今天起,咱們輪流在這照看師父。”大家覺得此法可行,便都答應了下來。
“那我爹的仇怎么辦?要找誰報?”紫嫣氣不過,問著尚云。
“等師父醒過來,問問師父到底是誰把他傷成這樣,咱們有了人證再去報官。”尚云決定問清楚情況比較好,現在已是焦頭爛額,所以不能盲目報官,如果抓錯了人,更是給戲班添亂。
“那好吧,也只能這樣了。”紫嫣到底還是相信尚云的。
太陽剛剛落下,此時的皇宮內院已經亮了燈,元妃坐在榻上跟自己的兒子崇?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話:“?兒,軍中那邊可安排妥當?”
“母妃請放心,早就安排下去了。”五皇子崇?坐在元妃的對面,回答著元妃。
“成嬪說得對,咱們應該為自己的將來考慮,先下手為強,咱們即便是不能弒儲,也得想辦法把崇麚拉下太子之位。”元妃搖了搖手中的團扇說道。
“可是想把二哥拉下馬,哪有這么容易,朝中有不少人還是站在二哥那邊的,父皇也是把許多政務都留給二哥處理,雖然兒臣在軍中是有些可用之人,只怕此事并不簡單。”崇?謹慎的跟元妃商量著。
“就算是不能立刻將他拉下太子之位,至少也要阻礙他現在的婚事,只要他還沒成婚,只要還沒生下皇孫,咱們就還有贏的希望。”成妃坐直了身子看著崇?。
“母妃想如何阻礙?”崇?一頭霧水。
“這幾日我找機會,托人打聽一下皇后要召見誰,然后把皇后要見的人都支開。”元妃想了想道。
“那兒臣需要做什么?”崇?這幾日終于被元妃說動了,認同自己母妃的觀點并愿意配合她,所以也萌生出爭奪太子之位的心思。
“之前你不是安排了軍中的一些精兵高手伺機而動嗎?等到崇麚在宮外的時候,叫你手下暗中跟著,找機會下手,能殺就殺,殺不了也得給他制造點麻煩,至少叫他無暇顧及婚事,拖延他的時間,他晚一天成婚,晚一日生子,咱們就還有機會讓他漏出破綻,只要他一出錯,咱們就能將他一舉拉下太子之位。”元妃眼睛一轉,想出計策提點著自己的兒子
“兒臣受教。”崇?聽了元妃的話,心中已有了章法,知道該如何去辦。
又過了兩日,天微微泛白,金閶戲班的院子里空無一人,左平云的房間里倒是有兩個漂亮的姑娘趴在桌子上,正打著瞌睡。床上躺著一個面無血色的中年男子,閉著雙眼,嘴唇有些干,下巴的胡須長了顯得臉很臟,雖然是初夏,溫度不低,但是他身上還是蓋著一層棉被,手臂放在被子上,粗糙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發干的嘴唇微張,露出一條縫隙,左平云的嘴里發出微弱的聲音:“啊……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