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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林中拼斗

  • 極皇武越仙
  • 我不想吃海苔
  • 3438字
  • 2020-11-07 20:58:43

翌日,清晨,興威武館

丫鬟小桃像往常一樣,拎著大大的食盒,走在蜿蜒的石子路上。

她要給漂亮的楊姑娘送朝食。

在她心目中,楊姐姐不只人長得非常漂亮,心地也非常好。

她每次送去吃食,楊姐姐總會給她幾文賞錢。

這一個月來,她已經攢下小半瓦罐銅子了。

在銅子的誘惑下,小桃每天都像一只勤勞的小蜜蜂,快快樂樂地拎著食盒投喂楊姐姐,然后一臉滿足的攥著銅子離開,等待下次投喂。

“咚,咚,咚...”

小桃走到小院門前,敲了敲木門,小臉上滿是期待,等著楊姐姐開門。

然而,她等了許久,木門依然緊閉。

“楊姑娘,我是小桃呀,奴婢給您送朝食來啦。”

小桃疑惑的撓撓頭,又敲了一遍并喊道。

又等了許久,還是沒人應。

“我就偷偷看一眼,楊姐姐那么溫柔,應該不會怪我吧?”

小桃等不及了,自我安慰了一番,輕輕推開木門,抬步走了進去。

但她還沒走出幾步,就呆住了。

只見,練武場的青石地磚上,淺淺的劍痕縱橫密布,宛如一張參差錯落的巨大蛛網。

原本靜立在場上的十幾個桐木人,恰似被蛛網俘獲的獵物般,橫七豎八,肢零破碎地躺在青石劍痕之上。

這些桐木人實在過于“凄慘”,木質的軀干上,布滿了劍痕,刀痕,拳痕,爪痕和各種鑿痕,凹陷....

甚至有些桐木人,斷面處犬齒交錯,竟是被人生生撕裂成了兩半。

“這是...這是...”

啪嗒一聲,食盒掉在地上,小桃恍若未覺,直愣愣的盯著那些桐木人,喃喃道:“楊姐姐吃飽了,好可怕...”

.........

“駕,駕.....”

官道上,馬車奔馳前行,揚起一串塵煙,將沿路的草木山石甩在其后。

“老丈,這附近可有歇腳的地方?”

車廂內,一個身穿白色儒衫,體姿纖秀,眉眼生得十分精致的少年,問道。

這少年約莫十五六歲年紀,手里正把玩著一柄短劍,雖然年紀尚幼,卻已經有了些許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此時已將近午時,日頭漸高。

車夫抹了把臉上的汗水,手搭涼棚,仔細辨認了一下地形,回道:“小公子,前方十里處,有一處腳店,可作歇息。”

車廂內傳出聲音:

“老丈,這天氣太悶熱了,咱們去那家腳店討口水喝吧!”

“好嘞!”

車夫一抖韁繩,揚起馬鞭向虛空甩了一鞭,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咈哧...嘶律律..”

老馬嘶鳴一聲,四蹄急踏,車廂的速度跟著驟然加快。

透過車簾而入的風,夾雜著外邊的暑氣。

楊小月暗運明玉葬內功,默默驅散車廂里逐漸升高的熱意。

經過一個月的修煉,她修習明玉葬內功的后遺癥,愈加明顯了。

原本白皙晶瑩的皮膚,越來越嫩白水潤。

她曾細細觀察過,現在她皮膚的細膩程度,若是說一聲,膚若凝脂,柔肌如雪,一點都不為過。

眼見自己一天天變美,有越來越像仙女的趨勢。

楊小月很是苦惱。

若在前世,她定然美滋滋的暗自欣喜,但是現在,她好想自己變丑一點。

這個世界太沒有安全感了,她可不想因為這張臉,又惹上麻煩,諸如,被人莫名其妙劫個色啥的...

就像這次回程。

楊小月為方便行事,干脆女變男裝,當上一回江湖少俠。

她現在身份很尷尬,可經不起折騰...

.........

馬車在路上顛簸的走著,一路晃晃悠悠的。

這個世界,沒有懸掛減震,也沒有橡膠輪胎。

車廂和輪子都是實心木頭所制,走在這山路上,顛的楊小月骨頭都要散了。

無奈沒有其他交通工具,只能強忍著。

“駕,你個夯貨,跑快點!”

車夫揚起鞭子,又狠狠抽了老馬一記,啪的一聲,肥壯的馬臀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又行了一程,這路越走越顛簸。

楊小月漸漸感到有些不對勁,挑開車廂側面布簾的一角,向窗外細細觀瞧。

只見,路面坑洼不斷,路旁雜樹,雜草叢生,那雜樹半枯不枯,歪七扭八,那雜草青黃不齊,有近半人來高。

雜樹雜草后,彌望皆是鳥雀罕至,連綿不絕的石山陡坡,周遭一切,很是荒涼。

“這里有腳店?”

楊小月臉色一冷,心道:“不對,這路有問題!”

“駕,啪...”

這時,馬車拐過一處橫在路上的山石,車夫又狠狠甩了一鞭子。

老馬嘶鳴,車廂又快了幾分,

車夫瞥了眼路旁一截枯樹上的標記,嘴角一咧,無聲的笑了笑,喊道:“小公子,老漢找到一條近路,可能有些顛簸,請您擔待些。”

車夫的聲音渾厚,語氣憨直,依然透著那么一股淳樸,楊小月放下窗簾,眼底涌起一抹冰冷。

她淡淡道:“老丈,本公子怎么突然覺著有點冷呢?”

“冷??”

車夫聞言一愣,抬頭看看大大的太陽,摸了摸頭上滾燙的干草帽,不解道:

“小公子,您說笑了,天上還下著火哩,怎么會冷呢?莫不是...莫不是小公子路上著涼,染上風寒啦。”

楊小月閉上眼睛假寐,聲音淡漠:“也許吧,這寒呢,肯定是有,但是不是風寒就不知道了。”

“這...”

車夫一時語塞,覺著這個小公子話里有話,卻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有心想追問,又怕露出馬腳。

“咕咕...咕咕..”

正自車夫疑惑的時候,打不遠處一簇灌木后面,探出兩個綠油油的腦袋,口中一吸一鼓,傳出聲聲鳥鳴。

“嘿..”

車夫一見來人,適才那點疑惑瞬間消失無蹤,他手腕一抬,打了一個奇異的手勢。

那兩個綠腦袋見了手勢后,變換節奏,又“咕咕”叫了幾聲,隨后隱入灌木后,消失不見。

聽過那幾聲“鳥鳴”,車夫在也顧不上其他,猛甩馬鞭,直奔樹上標記所指方位而去。

楊小月在車廂里盤膝而坐,腦海中預想著各種應對方案,然后一條條推翻。

“有鳥兒...咦..還有兵器...”

正在她思索的時候,忽聽到外邊隱約傳來幾響微弱的兵器撞擊聲。

這極佳的耳力,是她在武樓海量的秘籍里,淘到的小技巧,聽風辨位。

“前方有打斗?”

楊小月心中一動,立時喊道:“老丈,快停車!”

話音未落,人已經躍出了馬車。

這段路坑洼溝坎太多,馬車一路走的起伏搖晃。

雖車夫將老馬抽的挺狠,但馬車實際速度并不快,楊小月跳車而出,毫無壓力。

車夫被這突然變故嚇得一哆嗦,下意識重重一勒韁繩,停下了馬車。

“小公子...你..”

手里緊緊捏住韁繩,車夫臉色鐵青,心臟通通的一陣亂跳。

“哼,先下手為強,小子,爺爺送你上路。”

車夫以為自己被發現了,當下心下一狠,悄悄探出另一只手,向車板下摸去。

楊小月似是毫無所覺,跳下車后,她一連幾步又躍到一塊突起的巖石上,向前方山林望去。

并說道:“老丈,你有沒有聽到打斗聲?”

“打斗聲??”

車夫的動作一頓,又默默縮回了手。

而后,他疑惑的抬起頭,試探問道:“小公子,您的意思是,前面有人劫道?”

“暫時不清楚,不過,等會兒就知道了,不如請老丈來猜猜看,今日,咱們會不會遇到山賊惡寇呢?”

楊小月淡淡回道。

“山賊?惡寇?”

車夫心中驚疑不定,打了個哈哈道:“哈,公子又說笑了,小人...”

就在此時,一陣逐漸清晰相斗喝罵之聲,打斷了車夫的未盡之言。

兩人循聲望去,但見,一男一女正自相斗,追逃間,逐漸移出山林,向馬車的方向輾轉挪動。

那男子是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身穿綠色武士服,腰系百寶囊,掌中一柄壓把鑌鐵彎刀,刀身锃明刷亮,舞動間銀光閃閃。

與綠衣男子相斗的是一名紅衣少女。

這少女膚若凝脂,面若挑花,手握一把雁翎刀,刀身很直,刀尖處略有弧度,動作騰挪間,招式狠辣無比,刀刀不離對方要害。

“小賤人,你追了小爺一個多時辰了,若再要糾纏,休怪小爺辣手無情!”

男子險之又險的避開少女一式霸道的斬擊,神色登時陰沉了下來。

他眼中劃過一抹厲色,使了個虛步藏刀式,緊接著倒轉掌中鑌鐵彎刀,狠狠撩向少女的小腹。

招式下流,歹毒陰狠。

他自小在勾欄中長大,因出身太低,只學過一些粗淺武功。

他這幾招陰毒的招式,是一個逛勾欄的江湖散人教他的,角度刁鉆,專打要害。

因在煙花之人日久,在他的心里并沒有堂堂正正和陰損下流之分。

只要能殺死敵人,哪怕是再惡毒無恥百倍的招數,他用起來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在江湖武斗中,若兩人同為技擊武者,都無內息相助,則兩人之間的拼斗,往往會以招式技巧之間的強弱定輸贏。

但凡是總有例外,如果一方習有極高級的技擊招式,其實力則不可按常理推斷。

只因這種技擊招式往往具有武意,比如楊小月所修的劍意,就是武意的一種。

刀光森寒,已近臨身。

少女冷哼一聲,身形閃動,窈窕的嬌軀如柳絮一般,瞬間飄出鑌鐵彎刀的攻擊范圍。

輕描淡寫地,將男子這狠辣下流的一刀化解。

“哼,喪盡天良,狼心狗肺之輩,人人得而誅之。”

少女冷笑一聲,纖足一點,使了一招盤蛇吐信式,手中雁翎刀兇狠斬出,精鋼所制的刀刃狠狠劈在鑌鐵彎刀上。

鐺的一聲響,男子被少女的勁力震的后退了一步,后退間,順勢橫刀護住前胸要害。

“這妞兒好大的力氣...”

男子強忍指骨間的酸痛,臉色慢慢變得凝重。

他沒想到,以前無往不利的刀招,用在這個女人身上竟然不起作用。

少女沒容男子喘息,男子剛一退,她便踏步上前,立時緊接一招弓步劈刀,在接力劈華山式。

霎時間,一連劈出三刀,刀刀兇蠻。

男子身形亂晃,一一躲過,提刀迎上,兩人又戰作一團。

接下來的打斗,看起來男子一直處于守勢,被少女追的左突右竄,全身灰土好不狼狽。

但是卻沒受到實際的傷害,除了衣服有幾道破口外,皮膚連一絲劃傷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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