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陸有七,是個深處靈界的凡人。
他原先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平丘白。當他還在用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以前他家是做生意的,產業還算大,他從小到大嚴尊處優,過著吊兒郎當的富二代生活,沒受過一丁點兒罪。
他還有一個一起長大的發小,算是青梅竹馬了。
大概九歲,他的父親在生意上出現了巨大的轉機,便搬離了生活多年的處所,去別的城市了。
直到十五歲前,他一直是別人口中的平丘少爺。
可惜那年,由于一些不可抗力因素,他的父親在商業上遇到了危機,由于資金斷鏈,四處借錢,但還是沒能保住自家產業,還欠了一千多萬的外債。
他放下了身份,出去打工掙錢,彌補家用。
可他才十五歲,沒人敢用他,這個年紀還算是童工。他去了無數的地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工作。
結果,當他拿到第一個月那點微薄薪水時,在回家的路上,不幸遇上幾個搶劫犯。
這幾個搶劫犯正在逃避追捕,剛逃到這座城市,就遇上了半夜回家的平丘白。
此時,他們手頭有點緊,又被人看見了臉,盡管平丘白也不認識他們,他們看著這只無辜的小兔子,還是下了狠手。手上那么多條人命了,也不差這一條。
就在平丘白被打得奄奄一息,快斷氣了的時候,他的救命恩人柳思道出現了。
“你小子,不要多管閑事,否則連你一起搞!”劫匪恐嚇道。
其實不管柳思道插手與否,劫匪們都沒打算讓他活著走掉,不然他們的行蹤就暴露了。
柳思道一眼不發,靜靜地看著他們幾個人。
忽然,仿佛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將那些無恥之徒全都打趴下了。劫匪們七仰八下,兩眼一黑,失去直覺。
“謝謝。”平丘白用盡全身力氣,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
“不必,路過此地,聞著有血腥氣,就過來了。”
平丘白沒力氣了,不再說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但傷口處傳來的疼痛實在是難以忍耐。
柳思道低頭看了他一眼,蹲下身來,將手掌撫在他傷口處。
一股暖意傳到身體各處。
不多時,平丘白腹部的傷口愈合大半。
但是人,早已昏過去了。
柳思道本想轉身就此離去,沒走幾步,停住了。
“到底是個人,比靈物脆弱多了。”說罷,他將平丘白扛在肩上帶走了。
“我……在哪?”平丘白躺在陌生的床上,側頭看著房間里的陳設。
雖然房間布局簡單,但看著黑漆的書架、桌案,以及其他古色古香的東西,平丘白心里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我這是穿越了?”
“你醒了。”柳思道帶著一人走了進來。
“你們是誰?”平丘白問道。
“這你不必知道,把這藥喝了吧。”柳思道將水藍色瓷碗遞給他。
平丘白坐了起來,接過藥碗,看著黑乎乎的湯藥,心里有的發怵。他嘗試喝了一口,果然很苦。
“咳咳咳……”平丘白平常最討厭苦味了。
“你喝著,聽我說。”
平丘白抬頭看著柳思道。
“你是不是認識廖宸晨這個人?”
平丘白身體一僵,正了正身體,思考了片刻,回復他說:“是。”
只是說認識她,應該沒有大礙的吧。
平丘白看著柳思道,不知他還想再問什么,要是關于廖宸晨的,他不能再多說一句了。
說起廖宸晨,她就是和平丘白一起長大的青梅。平丘白雖長她一歲,但平日里都是廖宸晨在照顧他。他脾氣有些暴躁,愛惹是生非,經常有人找上他,結果全被廖宸晨打跑了。
廖宸晨倒不是一個兇猛的女孩子,光看外表都會以為她是個單薄、弱不禁風長的還很漂亮的女孩子。
但是廖宸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習射箭了,為了射箭,她一直在練習身體力量的控制。這就讓她一個女孩子擁有異于常人的力量。
房間里安靜了很久很久,柳思道才開口說:
“我要買你的名字。”
平丘白剛入口的藥又噴了出來。
“咳……咳咳咳……”
平丘白咳干凈了,問他:“要我這個名字干什么,你喜歡的話自己直接去派出所改一個不就完了嗎。”
“不,我說的是——買下你的身份,只要是有關平丘白這個名字的,都買了。”
平丘白內心不淡定了,心想,這人有毛病嗎?
“我身上還有欠人一千多萬的債呢,這算么?”
“算,我可以替你還。”
“真假!?”平丘白低下眼皮,腦子里快速思考著,難不成自己是什么了不敵的人物,有人甘心花一千萬買他身份替代他?
“你要我身份做什么?”
“你必須知道,你只要告訴我,你賣還是不賣。”
平丘白倚靠在床頭,陷入沉思。
他賣,還是不賣。
“我的時間充裕,你可以晚些時候告訴我答案。”
柳思道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