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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 鯤鵬于飛
  • 秋風暖陽
  • 3107字
  • 2020-10-29 18:42:00

即使是像“鐵拐山人”宇文陀和“玉面判官”拓拔尼這樣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也經(jīng)不起這樣的折磨啊。神經(jīng)的高度緊張,導致他們兩人身心俱疲。

“三弟,這地方地勢太過險要,敵人最容易在此設伏。我們最好還是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只要到了開闊地帶,我們就不怕那躲在暗處的敵人了。”

轉(zhuǎn)眼間失去兩個兄弟,讓老大“鐵拐山人”宇文陀心有余悸。他雖然自恃武功高強,不怕與敵人明面上刀劍相向。但是現(xiàn)在這種敵在暗,我在明,而且始終不知敵人在哪,何時將對他們下手的這種心理折磨是最煎熬人的。

他不住地催促三弟拓拔尼起身快走,防止再遭暗算。

“大哥,歇一歇吧,就歇一會兒行不行?小弟實在是太累了!他們來就來吧!他們來了正好,我們也正好跟他們拼了。”

拓拔尼也不顧老大宇文陀的一再催促,索性一屁股坐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不住地用衣襟擦汗。

拓拔尼此時倒是希望危險現(xiàn)在就來,是死是活早點確定下來反而一了百了。不然這種死亡的恐懼不斷地在吞噬他們的膽力,消耗他們的精神,使他們心力俱疲!

宇文陀緊張地舉目四望,確定四周沒有什么危險以后,才在拓拔尼的身旁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只是他坐的時候,也是面對著拓拔尼。這樣他們都能互相看到對方的后面,防止敵人從背后偷襲。

“大哥,看來是因果輪回,終有報應啊!現(xiàn)在我才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什么是恐懼,感受到了那種被人暗算的痛苦。這種痛苦的恐怖是以前我們弟兄四人加在別人身上的,現(xiàn)在開始回過頭來反噬我們了。或許……或許這就是上天對我們的懲罰吧!”

在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種坐立不安的痛苦后,拓拔尼此刻開始有些反思自己以前的行為了。他們“黃河四老”以前幫宇文泰暗殺了多少人?當時那些人家有人被殺了之后,都噤若寒蟬,那肯定是因為恐怖到了極點而不敢吱聲。

而現(xiàn)在萬萬沒想到的是,這種恐怖竟然開始降臨到他們自己的身上了!

宇文陀聽了拓拔尼的話后卻沒有吱聲。

雖然在這個時刻,他的心中也籠罩著森森的寒意,但是他卻從來不會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而感到任何的懺悔。

殺手的心永遠是冷的!

如果他們還有一點點人性,尚存一點點憐憫之心的話,就不可能對別人甚至是對手無搏雞之力的老弱婦孺下得了手。因此,在他的心里,從來不會因為別人的慘死而會在自己的心里面起一點點的波瀾。

但是今天,即使是如此冷血之人在想到二弟蘇臺和四弟哈爾巴拉的慘死,讓他還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戰(zhàn)。

事情總是這樣,不燒到自己的皮肉,就不會感覺到那種火燒火燎會是怎樣的疼痛感覺!

“你現(xiàn)在凈說這些干什么!我們這些做殺手的整天都在刀尖上舔血,怎么現(xiàn)在卻變得心浮氣燥起來了?收了別人的錢財,就要替人消災,這是我們這一行的規(guī)矩。”

“鐵拐山人”宇文陀冷森森地說道。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又十分不解地說道:“只是有一點我怎么也想不通,我們這一次行動這么機密,對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啊,我一直也在想這件事情。大哥,你說會不會是左游仙出賣了我們?這件事從頭至尾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啊,難道是他故意把消息捅了出去?”

“玉面判官”拓拔尼看到宇文陀疑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認為現(xiàn)在最大的可能就是左游仙了。

“左游仙?”

第一個躍入宇文陀腦中的也是左游仙這個人。左游仙心思縝密,陰險狡詐。

“真的會是他嗎?如果是他的話,那他為什么要出賣我們?”

宇文陀的腦中稍一轉(zhuǎn)念,馬上就搖了搖頭。

“不可能!左游仙專程花重金將我們從漠北千里迢迢地找來,怎么又會出賣我們呢?他把我們千里迢迢地找來,給了我們這么多金銀,然后又處心積慮地再殺了我們?他這么做沒來由啊!對,他不可能這么做的!這么做對他只有壞處沒有任何的好處!”

宇文陀雖然此時身處險地,心力交瘁,但他的思維仍然一點不亂。這是他做殺手多年來養(yǎng)成的習慣——越是危險,越是要心思縝密,不留任何破綻。他看著拓拔尼因驚懼而有些扭曲的臉,對他的懷疑提出了否定。

“不是左游仙,那……那又會是誰呢?”

拓拔尼的大腦急速地旋轉(zhuǎn)著。這幾天所見過的各色各樣人的神態(tài)相貌在他的腦中快速閃現(xiàn)。

“一定要找出對方是誰,這樣才能想出對付的辦法。我在明,敵在暗,似現(xiàn)在這樣像沒頭蒼蠅一樣肯定不行!”

看來,這幾天幾乎所有與他們接觸過的人都有可能。只是這到底是誰呢?現(xiàn)在想來,看誰都像,但看誰又好像都不是。

“會不會是他?”

“誰?”

“那個在丹陽迎接我們的那個什么太保?”

“他?”

“不可能!他只是負責迎送我們的一個小嘍啰而已。左游仙和我們談事情的時候他并不在場,說明左游仙也是在刻意回避他,不讓他知道內(nèi)情。所以我敢斷定,不可能是他的!”

“他也不是,那到底是誰呢?”

拓拔尼感覺自己的腦殼都要炸了。他的腦袋一邊飛速地旋轉(zhuǎn)著,而眼睛,卻還要與宇文陀一樣,四處緊張地梭巡著,生怕敵人會從身邊的某個地方突然蹦出來。

“難……難道是他們?”

拓拔尼突然驚悚地跳了起來,有些凄厲地尖叫道。

“誰?”

拓拔尼這一嗓子,把正在緊張四望的宇文陀嚇的一激靈。

“肯定是那兩個人!”

拓拔尼突然驚恐地叫了出來。他的那個神情,就好像是一個人在野外散步,突然轉(zhuǎn)回身,驚悚地看到一條眼鏡王蛇正抬起頭來,吐著信子冷冰冰地看著自己似的。

“誰?”

看到拓拔尼那滿臉驚悚的神情,宇文陀也被嚇了一跳。他慌忙四望,好像拓拔尼所說的那個人就藏在自己身邊的草木叢中或是哪塊巨石后面,隨時都會跳出來似的。

“應該就是他們,要不然不可能那么巧!”

“哎呀到底是誰?你快說啊!怎么到了這時候你說話還拐彎抹角的!”

“大哥你不要急,我現(xiàn)在也是才把這些事情前后串連起來。而且事情越想,就覺得他們越有可能!大哥,你還記得我們在丹陽的一個酒樓中吃飯時碰到的那兩個人?”

“碰到兩個人?哪兩個人?”

“就是在丹陽城中那個叫什么醉……醉……什么的?”

“好像叫醉……醉秦淮?”

“對,就是醉秦淮!我們在那個酒樓中吃飯時,在靠窗的桌子上坐著的那兩個人。”

“靠窗坐著的……的兩個人?”

“對,你想起來了沒有?一個三十來歲,一個應該是少年。他們的神態(tài)打扮顯然與旁人不同,不過當時我們對他們兩人也一直沒太在意。但是當你懲治那幾個無賴的時候,酒樓上很多人都顯出驚懼的神情。卻唯獨這兩個人始終泰然自若,連眼都不眨一下。當時我還覺得他們非同尋常,還特意朝他們多望了幾眼呢!”

此時在丹陽酒樓上的那一幕又突然清晰地浮現(xiàn)在拓跋尼的眼前。

“對,就是他們,除了他們不會有旁人!”

拓跋尼的心中此時已十分肯定,他大聲地叫道。

“你這么一說,我倒也想起來了。”

宇文陀聽老三這么一說,也開始慢慢地回憶起來。

“不錯,這兩個人不僅是那天出現(xiàn)在那個酒樓上,而且這段時間好像也一直在和我們同行,前天才超到我們前面去。我當時還一直在納悶,這兩人好像是在哪里見過的呢。原來這兩人就是那天在酒樓上碰到的那兩個人!對,應該就是他們,怪不得這兩天一直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呢。”

兩個人分析到這里,突然感覺到更加的害怕。對手可能早在丹陽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的事情,并一直尾隨到此。而他們竟然還一直蒙在鼓里,一無所知。原來一直算計別人的人,現(xiàn)在卻正被別人算計著!想到這里,“鐵拐山人”宇文陀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他奮力舉起鐵拐,猛地砸向身邊一塊突起的巖石。

“啪”的一聲,一片石屑飛起,火星四濺。

“對,沒錯,就是他們!肯定就是他們在暗算我們!哼,我們還枉稱是江湖上這一行的老手,竟然被人家已經(jīng)盯上多少天了都不知道!”

宇文陀現(xiàn)在終于知道置二弟蘇臺和四弟哈爾巴拉于死地,并使自己和拓拔尼膽戰(zhàn)心寒的人是誰了。四個出道這么多年的江湖老手,卻被兩個年輕后輩玩得團團轉(zhuǎn),竟還有兩個兄弟折在了他們的手上。而到現(xiàn)在,他們卻連人家的人影兒都沒有看見!這種種屈辱和仇恨,讓宇文陀的心中怒火熊熊。他此時把拳頭握得“咯吱咯吱”地響,恨的他牙齒都咬出了血來。他的整個臉都近乎扭曲,讓人看了就像是剛從地獄里竄出來滿懷仇怨的厲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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