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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 鯤鵬于飛
  • 秋風暖陽
  • 6752字
  • 2020-10-13 20:42:00

原來開州蠻人首領冉肇則叛唐,率兵攻陷通州(今四川達縣),以其地依附于蕭銑。有了蕭銑的支持后,他又率兵進攻夔州城。夔州總管趙郡王李孝恭率唐軍出戰連連失利,致使夔州城被圍。

這趙郡王李孝恭又是何許人也?他乃是唐皇李淵的堂侄,秦王李世民的堂兄。他與秦王李世民意氣相投,關系較好。李淵稱帝后,拜李孝恭為左光祿大夫,不久改授為山南招慰大使,負責經略巴蜀。后李淵又調李孝恭任夔州總管,派李靖南下為行軍總管,大造戰艦,練習水軍,準備消滅蕭銑。卻沒想到偏偏在這時候冉肇則叛唐,依附于蕭銑,率軍攻打夔州城。李孝恭幾次出戰不利,只能龜縮在夔州城內。他備好灰瓶金汁、弩炮巨箭加強防守,不管冉肇則如何攻打,就是堅守不出。這冉肇則見久攻不下,損失慘重,方才退兵伺機再攻。

李靖到達夔州城時正是冉肇則剛剛退兵之際。放眼望去,城外滿目瘡痍,到處是一片廢墟,城墻也破損嚴重。

如若任冉肇不退兵繼續進攻,這夔州城也許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怎么這巴蜀一帶這么混亂呢?我們每到一處,都是亂兵如麻,唐軍節節敗退!這……這……真有點讓人想不通!”

蘇定方本來在金州時,就碰到了一片亂局。結果他們幫了廬江郡王李瑗,卻不僅什么好處也沒得到,反而差點害老師丟了性命。結果到了夔州這里,又是一片爛攤子,心中不禁大為光火。

“這也沒有什么可奇怪的。我們大唐初建,四海尚未升平。況且這巴蜀一帶本來就交通不便,朝廷的天恩有時不能到達。再加上這里的民風比較彪悍,民眾尚未完全教化,所以有些亂匪也屬正常啊?!?

“學生覺得這民風彪悍只是一方面,你想那廬江郡王總是不顧百姓死活,哪能……”

“定方,不要在私底下議論親王!你要記住,這是為官做人比較忌諱的事情!”

蘇定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靖給打住了。他看著老師虎著臉一本正經的樣子,趕緊把嘴閉上。只是撅著嘴,心里面感覺很不服氣。

“看來這里的爛攤子最后還得我們來收拾。人家是即使沒做好卻還拚命地為自己搶功。而您倒好,做了也不說,反而蒙受不白之冤!哼,您看這回,我們又要有事情可做了!”

蘇定方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面卻還在嘟噥著。

“不要想這想那了,趕緊去叫門!”

李靖看出蘇定方的心思,見他獗著嘴,知道他心里面肯定很不服氣。蘇定方暫時還不能理解這些事情,只有以后再慢慢地開導他了。此時李靖見城門緊閉,便催著蘇定方去叫門。

“噢,知道了!”

“什么人,不要再往前走!再往前走,我們就要射箭了!”

蘇定方剛往前走了沒幾步,城上的人見有幾個人靠近,連忙喝問。他們非常緊張,一個個張弓搭箭,瞄準了蘇定方。

“不要放箭!我們是朝廷派來的官員前來夔州。這位是朝廷欽命的李靖李總管,你們快快開門讓我們進去!”

“朝廷派來的官員?”

“對,我們是朝廷派來的官員,這位就是新任行軍總管李靖李將軍!”幾個斥候也跟著一起喊道。

城上的士兵手搭涼棚朝李靖他們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見他們確實不像是冉肇則的蠻兵,才稍稍放下心來。

“你們可有文書?有文書的話呈上來,我們好上報王爺!”

“有,在這里!”

一個斥候從包袱里取出朝廷的任命文書,交給蘇定方。

“你們看,文書在這里!”

“好,你們先等著!”

未幾,城墻上放下來一個提籃。蘇定方走上前去,把文書放到提籃里,并拿了一塊小石頭把它壓住,怕被風吹跑了。城上的士兵小心翼翼地把提籃又吊了上去。

“好,請你們先等著,我們這就去報告王爺!”

李靖和蘇定方等人正等的焦急,突然城門大開,鼓樂齊鳴。從城門里涌出一隊人馬來,領頭的正是趙郡王李孝恭。

“李總管前來,在下未曾遠迎,望李總管海涵!”

李孝恭看到李靖,大老遠地即翻身下馬,拱手說道。

“郡王爺客氣了!只是靖路上耽擱,姍姍來遲,還請郡王爺恕罪!”

“誒,將軍客氣了!在下聽說將軍在金州幫助廬江郡王剿滅叛匪,加上江上關防更緊,所以耽擱了。這是特殊情況,又豈能怪將軍呢!”

兩人相互見禮,李靖又把蘇定方引見給李孝恭。蘇定方也趕緊上前見禮,李孝恭對蘇定方上下打量了一下,笑著說道:“嚯,原來秦王殿下信中說的那個小將軍就是你??!殿下說你少年英雄,勇冠三軍。今日一見,果然氣宇軒昂,不同凡響!”

蘇定方沒想到這郡王爺居然還知道自己,頗感意外?,F在又被他當面一夸,臉“騰”地一下便紅了。

“王爺謬贊了,小可只是后學末進,哪能擔當這‘英雄’二字。”

“誒,自古英雄出少年嘛!小將軍聰穎過人,又武藝高強。跟著李總管,將來必能出人頭地,干出一番大的事業來!嗯,前途不可限量,前途不可限量??!”

“王爺過獎了!”

李靖趕緊謙虛地拱手致意,笑著說道:“在下師徒只希望能盡心盡責地替朝廷分憂,踏踏實實地做一些事情而已。至于什么出人頭地,前途、事業什么的倒不敢茍求!”

“將軍也不必過謙!前番你隨秦王殿下東征西討,功勛卓著。在下雖然遠在巴蜀地區,卻也早有耳聞。假以時日,你們師徒定有飛黃騰達之時?!?

“王爺過譽了!靖不求聞達于諸侯,但求無愧我心而已。”

“好了,好了,不多說了!哈哈哈哈,不管怎么說,總之現在只要有你們師徒來到夔州,一切事情就都好辦了?!?

趙郡王李孝恭說完不好意思地一拱手,笑著說道:“李總管你看,我們都只顧在這里說話了!走,快到在下的府衙去,在下要專門為將軍師徒設宴接風洗塵!”

李孝恭說罷過來牽著李靖的手,又向蘇定方招呼一下,領著他們徑往城中而來。

蘇定方本來還以為這個趙郡王李孝恭也如廬江郡王李瑗一樣,只是一個草包而已。待見到他以后,看他并沒有像李瑗那樣一口一句“本王”,反而待人親和,說話熱誠,倒在心中平添了幾分好感。

可能也是因為剛一見面,李孝恭就夸他兩句的原因吧。

不管什么人,都喜歡聽兩句好話,何況蘇定方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呢!

現在這夔州正處于多事之秋,冉肇則攪得李孝恭焦頭爛額。再加上朝廷又多次催促他著手進攻南梁的準備,此時的李孝恭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他曾多次聽李世民說起李靖的軍事才能,所以一接到朝廷的文書就一直盼著李靖能早日到來。今天他見李靖等人終于來到夔州,當然是欣喜異常。他一邊忙著為李靖接風洗塵,一邊立即向李靖介紹夔州這邊的情況。

李孝恭雖然戰事不利,但畢竟也是出身行伍。他不像李瑗那樣是個外行,倒是把敵情說的非常清楚。

晚上回到館驛,李靖問蘇定方對破冉肇則有何良謀?

蘇定方見李靖問他,頓時來了精神。他興奮地說道:“剛才聽了郡王爺的介紹,學生在心中已經形成了一套攻打冉肇則的計劃,想說給老師聽聽,看看是否可行?!?

“哦,是嗎?看來我們的定方也真的是長本事了!”

李靖聽蘇定方說已形成了作戰計劃,非常高興。他望著蘇定方,手捻著胡須,贊許地點點頭。

“好吧,那我倒要好好聽聽你有何良謀?!?

蘇定方先是給李靖倒了一杯水,然后才興致勃勃地說道:“學生其實也不是什么良謀,就是照老師的計謀原樣畫個瓢而已。學生聽了郡王爺的介紹,覺得這冉肇則的情況與金州的蠻兵鄧世洛也差不多。我們來時即已看到這里和金州的地形也極為相似,也是山巒起伏,溝谷縱橫。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里的地形特點,先誘其出戰。然后趁勢攻占其營壘,兩面夾擊,則一戰而勝之可也。”

“哦,一戰即可勝之?”

“嗯,一戰即可勝之!”

李靖聽了蘇定方的計謀,笑了笑。他沒有直接回答好不好,倒是先問了蘇定方幾個問題。

“定方,這冉肇則把夔州城圍了多少天,也把郡王打的焦頭爛額,可見也不是什么等閑之輩。雖然郡王對冉肇則的情況介紹的已經很詳細了,但是你對冉肇則此人了解多少?他行軍打仗有什么特點你知道嗎?我們也許真的可以照上次在金州擊敗鄧世洛的情況原樣畫瓢,但是我們對這里的地形熟悉嗎?現在你說說,你計劃在哪個地方畫瓢?”

“這特……特點嘛,這個畫……畫瓢……?”

蘇定方剛才還興致勃勃的,把自己的計謀說出來以后,還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等著李靖夸獎呢。他倒沒想到李靖一下子問出這么多的問題,弄得他頓時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定方,常言說‘水無常形,兵無定勢’。如果只是一套計謀就能定天下,那這世間人人不都成了軍事大家了!”

“這……這……,我……”

李靖看著蘇定方“訥訥”的窘相,笑著對他說道:“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五者你都考慮清楚了嗎?另外我們南下之時,殿下就曾定下了‘三分軍事,七分政治’的戰略主張。你在此戰中又該如何體現這一戰略主張?”

“還要講……講政治?我……我……”

李靖一連串連珠炮式的問題,把蘇定方說得怔怔地坐在那里,啞口無言,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靖看了看他,又耐心地說道:“金州、夔州都是我們這次平定蕭銑的大后方,如果只是簡單地剿滅蠻兵倒很簡單,但如何把他們穩定下來,則是大難題。我們對此地地形不熟悉,不能只是關門造車,倉促定計。對冉肇則這個人,我們也不能簡單地認為他和鄧世洛一樣。鄧世洛是個蠻人,文化水平不高,可以簡單地一戰而擊之。而據我所知,這冉肇則卻頗具有政治謀略。他能曉得借助蕭銑的力量,就說明他不一般,因為這說明他懂得借勢。從剛才的交談中,我們可以看出趙郡王也非廬江郡王可比。這趙郡王通曉軍事,善于用兵。而這股蠻兵他們竟能把趙郡王的夔州圍困數天,說明這冉肇則他更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秾O子兵法》特別強調‘道、天、地、將、法。凡此五者,將莫不聞,知之者勝,不知之者不勝?!詾閷⒄呷舨涣私馇闆r,可千萬不能輕易下結論啊。”

李靖的幾句話,把蘇定方的臉說得通紅。李靖見蘇定方紅著臉,覺得剛才自己連珠炮式的問題,說得可能有些過了。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想問題又哪里能想得那么周全呢。他便又笑著安慰他道:“當然了,你的計謀也確實是好計謀,但具體怎么實施卻還是要實地去考察一下的。只有真正了解了當地的地形特點,才能因地制宜地制定出恰當的計策來。”

蘇定方見李靖批評他,他倒沒覺著什么,畢竟老師是在用具體的事例在教他。現在見他怕自己下不了臺而安慰自己,他倒先自不好意思起來了。

“老師,您批評的對。為將者一旦不慎重,犯下錯誤,那可不只是一個錯誤而已,而是千萬人的生命和鮮血。為兵之道,國之大器,一定要慎重。這一點,定方一定會謹記在心的?!?

“嗯,你能這樣想就真的是太好了!”

李靖喜歡蘇定方,不僅因為他的聰明正直,還有這知錯就改、誠懇好學的精神。李靖笑著點點頭,說道:“這幾天著急趕路,大家都有點累了,早點休息。明天我們一起出去轉轉如何?”

“明天又要出去轉轉?”

蘇定方一聽李靖說明天要出去轉轉,頓時便又來了精神。他欣喜地站了起來,頗有些激動地問道:“老師,明天我們是不是還是扮成算命先生、游方術士?”

“呵呵,怎么了?看來你又想騙錢騙吃的了?”

“哪呀,何止是騙錢騙吃的,主要是看著老師精彩的表演特別過癮!”

“你呀,還是那么貪玩!”

李靖用手指著蘇定方笑了笑,未置可否,只是催他早點休息,明天再說。

第二天,李靖仍讓幾個斥候在館驛休息,自己帶著蘇定方來找趙郡王李孝恭,向李孝恭請示要出去了解地形和敵情。

李孝恭也知道這是戰斗之前必做的關目,遂對李靖說道:“將軍在此可便宜行事,需要在下為將軍提供什么方便的話,將軍可盡管吩咐?!?

李靖拱手道:“郡王爺客氣了!其實也沒有什么特別需要準備的。在下和定方只是出去看看,了解了情況后再回來向郡王爺稟報?!?

“如此甚好!”

兩人遂辭了趙郡王,騎馬出了夔州城。為了不引起注意,兩人仍然是游方術士的打扮。蘇定方對這身裝扮最感興趣,也是駕輕就熟。只是不知今天能不能碰到冉肇則,也不知老師今天又要演什么戲呢。

出得城來,兩人直奔李孝恭所說的冉肇則的大營所在地而去。

這冉肇則久攻夔州城不下,退兵三十里地扎營,這大營就建在一片群山環抱的山谷之中。李靖和蘇定方二人下得馬來,把馬拴在隱蔽處,悄悄地爬上山頂遠遠觀瞧。

冉肇則數萬人的大營,在山谷中連成一片。營中旌旗招展,喊聲震天。兵將們身著藤甲正在營中操練,士氣非常旺盛。

此時正是暑天,營寨上守營的兵士被太陽曬著熱得受不了,正脫了衣服頂在頭上遮陽。這一段時間冉肇則連打勝仗,士兵甚是驕縱。料想李孝恭被他們打怕了,肯定不敢出擊,所以營前基本上沒有設置鹿砦、拒馬和陷馬坑等防護措施。

李靖看到此,微微點點頭。兩人下得山來,一路又往開州而來。

少年的心事還是不一樣,玩是他的天性!連蘇定方這樣的少年英雄也不例外。蘇定方一路上倒希望能像上次一樣能再碰上冉肇則或是蠻兵什么的,看看老師如何表演。是以他一路上伸頭踮腳尖,不住地東張西望。只是一路上寂寞難賴,居然沒看見一個蠻兵。這倒讓蘇定方非常失望,覺得了然無趣。李靖看到蘇定方一路上抓耳撓腮的樣子,也大體知道他心里面想著什么小心思。李靖也只是笑了笑,倒并沒有加以點破。兩人沿著蜿蜒的山路信馬由韁,一路向前。

在夔州至開州城的中間,稍靠近開州的東面,山巒起伏狀如旋螺,而在山凹緊要處矗立著一座雄關。這里是夔州前往開州的必經之地,而這一雄關正好突兀地矗立在這咽喉要道上。從夔州過來一路平坦至此,到了這里,群山突兀,山谷幽深,大路突然像喇叭口一樣被收緊。從此關向西去則層層疊疊曲折而下,險峻異常。

李靖看到此處,用手一指關隘對蘇定方說道:“定方你看,若要在此處打個埋伏如何?”

蘇定方剛才初到此處,看到寬闊的大路突然彎曲盤旋于山谷之中,兩邊山峰夾面而來。而這一雄關正好居于山谷咽喉上,一股煞氣沖天而起,也不由地贊嘆道:“此關真險要之地也!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如果真能在這里打個埋伏,倒是一個非常好的地方啊?!?

李靖見找到了一個好的伏擊地點,也非常高興。他在馬上笑著說道:“說的對。我們可以把冉肇則的大軍引誘到這里,就在這里設法打他一個伏擊?!?

“對,只要把冉肇則的大軍引誘到這里,此地可就是冉肇則的葬身之地了!”

蘇定方也連連點頭贊同。

“是啊,如果只是一味地在家里坐井觀天,閉門造車,又如何能知曉這個好地方來?”蘇定方心中不由自主地想道。“看來不管做什么事情,事先都要有認真充分的準備才行?!彼@才感受到老師為什么特別注意戰前調研,也認識到了戰前出來偵察地形的重要性了。

二人縱馬來到關下,只見關門上方用遒勁的隸書寫有三個斗大的大字——“玉皇關”。

李靖笑著對蘇定方說道:“嗯、玉皇關,這名字起的好!你看這關前的山路崎嶇蜿蜒而上,而這玉皇關當真就像是一道天門一樣!”

“呵呵,對于冉肇則的叛軍來說,這哪是天門,這就是一座鬼門關!”

兩人又說笑了一陣,遂就在關下仔細商議如何誘敵,又如何在此伏兵據守以待蠻兵。兩人計議妥當,當晚方歸。

二人回來后,李孝恭正在府衙著急的等待。冉肇則的叛軍一直是壓在他心上的一塊大石頭。此人不除,平定蕭銑的大業就無法展開。他見李靖師徒兩人一臉輕松的表情回來,知道他們心中肯定是已有良謀。李孝恭忙把他們接進府內,拱手道:“李將軍這出去一天,看來已經是成竹在胸,有了打敗冉肇則的計劃了?!?

李靖含笑點頭,拱手對李孝恭說道:“郡王放心,不出三五日,就能消滅冉肇則,還夔州一片安寧?!?

“真的嗎?三五日即能解決問題?”

李孝恭聽了大喜,不過臉上還是有一點難以置信的神情。你要知道他被這冉肇則纏的焦頭爛額,可以說是苦其久矣?,F在李靖竟說三五日就能解決問題,是以他是又喜又疑。

“郡王放心,靖保證三五日內解決問題。要是不抓緊解決這冉肇則的叛軍,我們也確實難以全心全意地準備滅梁之事,所以這件事情耽擱不得。”

“嗯,那真是太好了!解決了這個冉肇則,就解決了我們的后顧之憂了!”

“不過……”

李孝恭見李靖話說到一半又縮了回去,連忙追問道:“將軍還有什么擔心嗎?有什么事盡管說出來,在下一定全力解決!”

“在下倒是也沒有什么可以擔心的事?!?

李靖笑了笑,然后才斂起笑容,認真地說道:“郡王,想消滅冉肇則的蠻兵容易。只是怎么才能保證這夔州地界的長治久安,才更重要。否則我們出兵平定蕭銑時就總還有后顧之憂。”

“是啊,在下也正愁此事。夔州一日不寧,我們就一日難以下定決心出兵?!?

李孝恭點點頭,他滿心期待地望向李靖。

“將軍有何良策和建議不妨說出來,我們也好一起研究一下?!?

“靖從長安出發之時,曾與秦王殿下談起這里的戰事。秦王殿下當面對在下定下了‘三分軍事,七分政治’的戰略規劃。秦巴山區多未開化,乃蠻荒之地,有待教化。如官府不加以撫慰,則這些蠻民叛亂就會像韭菜一樣,你平定一批,說不定另一場叛亂卻正在醞釀之中。當年蜀國丞相諸葛亮為了平定西南地區,對當地民族首領孟獲還實行七擒七縱,‘以德服人’加以教化。靖以為對于這些蠻兵叛亂,除了對于像冉肇則這樣的首惡分子加以懲戒外,我們也可學學孔明先生,加強教化,以德服人。這樣才能體現朝廷賞罰有度,法律嚴明?!?

李孝恭聽罷,撫掌笑道:“說的好,秦王殿下曾經給在下來信,也談到這些方面。在下也早有此意,竟與將軍不謀而合。行!就按將軍所說的辦,在下將全力支持。”

“太好了,既然郡王也這么想,那事情就好辦了!”

于是,李靖和蘇定方這才把自己的打算對李孝恭和盤說出。李孝恭聽了甚是滿意,三人又一起謀劃至夜,最終敲定了進攻冉肇則的最后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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