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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皮影戲

十三阿哥宮里,明羽昏迷不醒,太醫(yī)正在診治。

十三阿哥在梳洗,”爺,您認識這姑娘?您讓奴才去便是了,怎不顧自己,跳水去救她?“

小林子自小跟著十三爺,他文武雙全,為人豪爽,待人親和,做事全憑自己之意,不在乎別人閑話。

可他本身是寄養(yǎng)在德妃娘娘宮里的,沒有親娘的支撐,外人都不知是怎么看清他的,甚至有大膽地喊他野王爺,真是急死小林子了。

十三爺微微皺眉,只想起,那個丫頭,個小身弱,說話卻鏗鏘有力,敢于用肺腑之言挑戰(zhàn)阿哥,言之鑿鑿,字字珠璣。

少有女子能同她一般有此等見識和格局,初見她時,天真爛漫,自然不做作。

此刻,她又有著堅定又不服輸?shù)难凵瘢煌话闩印?

十三爺來到明羽這里,聽著太醫(yī)的述詞。

經(jīng)太醫(yī)把脈,針灸過后,說是氣血極虧,加上秋意正濃,落水感染了寒癥,一時半會不會醒,怕是需要臥床靜養(yǎng)一些時日。

太醫(yī)開了藥方,囑咐旁人,一行人便退下了。

床上的明羽做了很長的一段夢。

媽媽寂寥的背影,爸爸冷冷地眼神,小小的自己躲在角落無助哭泣的場景。。。。

“青檸。”是余陌,他微笑著輕聲喊著自己,突然他的臉模糊不清,漸漸走遠,“別走,別走。。”青檸無力的喊著。

畫面又是兩個女孩,衣著破爛,滿臉臟兮兮的。

“煙蘿,給,這是今天唯一得到一個饅頭,快吃。”

“別打,爹,別打了,娘會被你打死的。。。。”哭聲,喊聲,場面好混亂。

“宮里招粗使宮女,你們?nèi)ゾ陀秀y子了。要不是這婆娘每日尋死覓活,你們早給我賣到杏花樓去了。”一個個畫面不停的切換。

。。。。。。。。。

明羽昏迷著,淚水不住地流著,眉頭緊皺,她好似一座孤舟,獨自行游在這天地間。

十三啊哥心疼地握緊她的手,如花的年紀卻被如此對待,想來這十哥也太過無恥!

不知過了多久,明羽微微張開了眼。

“你總算醒了,快把這藥喝點。”一個宮女拿來湯藥喂了她喝下,見她滿臉疑問就說,

“這里是十三阿哥處,你落水,是我們家爺救的。你睡了足足兩日,十三爺吩咐要仔細照顧”

十三阿哥?明羽此時腦袋發(fā)疼,無暇細想。喝了湯藥又睡了過去。

翌日,明羽漸漸醒來。

她環(huán)顧四周,屋內(nèi)擺設精致簡潔,只見一個小憩用的床,上面擺著個小茶桌,房間正中是圓木桌,對面一個長方書桌,筆墨紙硯擺正,書柜三面圍住,擺滿了書。

床前鋪著豪華的地毯。

明羽起身下床,穿好衣服,緩緩地走出了房間。

走下臺階,過了平臺,就是人工湖,湖里高矮幾個假山,明羽沿著一個蜿蜒石橋到了水榭亭臺。

有些起風,卷起了一絲絲的涼意,她輕吸了一口氣。

“身體可感覺好些了?”背后傳來一聲。

“奴婢見過十三阿哥。”明羽有些驚訝失措,連忙欠身請安。

十三阿哥見此時的明羽低著頭,烏黑的青絲簡單挽起,微風吹拂,掉落的青絲隨風飄起,仿若不在凡塵。

意識到自己走神,十三啊哥輕咳了一聲。

“咳,免禮吧。”

氣氛似乎有些尷尬,可納蘭明羽只覺得不過又是落到了另一個阿哥的手里。

“明羽多謝十三阿哥救命之恩。”明羽先開了口。

“你見義勇為總是被我瞧見,這也算是一種緣分。”

十三阿哥大概以為這宮里早已沒了人情味兒。

兩人寒暄了之際,卻看一太監(jiān)來報。

“稟十三爺,十阿哥前來探明羽姑娘。”

猶疑了一會兒,十三阿哥還是選擇離去,他素來與十哥沒什么交情,可納蘭明羽畢竟是他的陪讀。

十阿哥很快來到這水榭。

“你身體好些了?”

“謝十爺關(guān)心,如你所見,還沒死去。”,納蘭明羽輕嗤,都是嘲諷。

“沒有什么事,奴婢先告退了。”明羽頭也不抬地徑自起來,從十阿哥身邊走過。

“你!”十阿哥轉(zhuǎn)身一把抓住明羽的手臂。

納蘭明羽一個用力甩開了他的手,青絲垂落幾許,毫無血色地臉上,盡是不屑!

她眼睛瞥了眼十阿哥,毅然決然地離開了。

十阿哥望著她瘦弱又堅毅的背影,怔怔地喃喃自語道:“你不怕我治你的罪。。。。”

次日,明羽閑來無聊,看著桌上的筆墨紙硯,一時心血來潮,自己還未有機會寫過字。

明羽從書柜上拿出一本歐陽修詩詞集,寫起了字。

不一會,有人敲門,是十三阿哥。

明羽忙放下筆,欠身請安。

“你在寫字嗎?你識的這些字?”

十三阿哥有些意外,照理說膳房的粗使丫頭通常是不認字兒的,雖寫的字看不出什么派別,略顯生疏。

明羽一陣郁悶,合著底層就該是白丁,轉(zhuǎn)念又想,十三阿哥并無惡意。

“字寫的難看,您見笑了。”

“歐陽修的詩詞你可讀過?“

”當然,他的《醉翁亭記》格調(diào)清新,意境優(yōu)美,描寫自然繪聲繪色。醉翁之意不在酒,仕途不順卻不從此消沉,而是自我寬慰,寄情山水,可見其豁達的情懷。“明羽解析了一通。

“剖析的極其到位,醉翁之語,一向精練精粹,不拖泥帶水,為人也是灑脫,豁達。”

十三阿哥此時對明羽更是刮目相看。

一時間,兩人又討論了蘇軾,晏殊等大家之作。

十三阿哥詩詞歌賦無不精通,明羽連連佩服。

兩人好似遇到了知己,心里頓時覺得甚是寬慰!

夜晚,明羽熄燈躺下,床上翻來覆去,愣是沒睡著。

突然,窗外傳來響聲,明羽起身查看。

只見窗上赫然出現(xiàn)兩個影子人物,一個是孫猴子模樣,玲瓏剔透,活靈活現(xiàn),一個是唐僧。這是皮影戲。

“師傅,俺老孫來也。”

“悟空,你來的可及時。”

當下又切換是孫悟空和豬八戒斗舞。

原來是高老莊捉豬八戒的故事。

演的繪聲繪色,明羽看著不覺笑出了聲,欣賞了一番。

演出完畢,落幕了,門外的燈突然熄滅了。

明羽好奇是誰,于是開門出去。

十阿哥赫然地站在門口。

“剛是你演的?”明羽有些驚訝,一個阿哥怎會這市井的東西。

“我素來和十三哥沒有什么來往,今個兒為了你,我連夜進了他宮里,我的臉恐怕也是丟了.再唱個皮影戲還有什么難的。”

納蘭明羽看著十阿哥,他是龍鳳后裔,身份尊貴,養(yǎng)尊處優(yōu),他只是想尋些樂子,并沒有壞心。

自己三番兩次對他不敬,他也并未發(fā)作,甚至還有些俏皮可愛。

想著這些,納蘭明羽說道,

“十爺,我只是個奴婢,你大可不必。今個兒去學堂了嗎?”

十阿哥抓了抓腦袋,別過臉去,不說話。

哼次,兩人相視笑出來了聲。

這晚的星空很亮,星星很可愛,大家各自安穩(wěn)的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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