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見我問顧氏，眼神里閃過一絲憂傷。

雖然那抹憂傷很快就沒有了。

但我還是看見了，和祁峰相處這些年，別的沒學會多少，察言觀色倒是學到了精髓，我有些局促的擺了擺手道：“江總，您要是不方便就不用說，我也就隨口一問。”

“沒什么不方便的。”

他淡淡的笑了笑；“再說我也不喜歡讓別人猜測我。”

“……那，江總和顧氏？”

我聽他說猜測，立刻聯想到這幾天我到處打聽他的事情，不禁緊張了起來，他的意思我聽明白了，有什么可以直接問他，不用藏著掖著。

“我的夫人，是顧總的姐姐。”

我從來沒見過江總的夫人，只見過他的兒子，原來他的夫人是顧總的姐姐，但是這有什么要藏著掖著的，為什么推介會的時候，他那么不愿意和祁峰提及？

我正疑惑，江總又開了口，他仿佛能看穿我的心思般道：“我不太愿意在人前提及，是因為我夫人她十年前，去世了。”

他的兒子看起來也就十來歲，也就是說孩子一出生，他的夫人就去世了，聯想到江總剛剛眼中一閃而過的憂傷，我為面前這個看起來堅強內斂的人，感到一絲心疼。

可我心中還有疑問，不吐不快：“那江總和我父親真的認識嗎，我媽說她不記的江總有去過我家？”

“我夫人，其實也是夏老師的學生，而且還是得意門生，十年前我和她可沒少往你家跑啊，你回去問問你母親，不認識江辰，認不認識一個叫顧小小的女學生。”

“顧小小……十年前……”

“還有什么想問的？”他見我沉默了，笑著道；“今天一并解答了。”

他眼中的真摯讓我不忍直視，我還能問什么，我擺了擺手：“沒了，沒了。”

“你確定沒有了？”

他隔著寬大的紅木辦公桌望著我；“不問問，顧氏對東郊海邊那塊地的設計上有什么要求？”

“要的，要問的。”

……

我周末的時候去看我媽。

不知道是不是天天和柳姨跳廣場舞鍛煉的原因，我覺得她臉色比以前好多了。

只是不能陪在她身邊我心里還是很歉意。

在我媽這賴了一整天，吃過晚飯，我媽催我走。

哎，真不想走。

我準備去門口換鞋，突然想起來，江總說我媽認識顧小小，我倒不是不想相信江總，但是這些日子一件接著一件的事情。

讓我整個人如驚弓之鳥，除了我媽，誰的話也不敢全信。

所以我臨走的時候，還是多問了句，而我那個時候，并不知道這句話，差點要了我媽的命：“媽，你認識顧小小嗎？”

“顧……小小？”我媽的聲音里有一絲遲疑。

她記性不好，家里的鹽放在哪里都要找半天。

何況還是十年前的事情，我知道她肯定是又想不起來了，好心提醒她道：“對，顧小小，據說她還是我爸的學生。”

我背對著我媽，沒有看到我媽臉上的表情。

直到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悶悶的倒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