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女兒啊。”

“哎呦，看著人模人樣的，怎么還能做那樣的事情？”

“怎么回事？”

“你還不知道啊，朋友圈里都傳遍了，就是那個地上跪著那個，她前夫是她閨蜜男友，才離婚就跟他們老板上床。”

我聽著周遭的流言蜚語，看著我媽睜得大大的眼睛，突然明白了，我媽是被我氣到心肌梗塞了。

我當時腦子一陣空白，直到醫生用擔架把我媽送上救護車，問哪個家屬陪同，我才回過神來，抓起雙肩包跟著上了車。

……

我在搶救室前坐了很久，醫生才把我媽推出來，推進病房后也沒摘下呼吸機和心電圖。

“心臟里面的主血管堵住了，必須手術。”醫生拿著片子跟我說；“你們家屬準備用國產還是進口支架？”

“有什么區別？”

“國產支架便宜，你母親有醫保卡，手術做下來也就十來萬，但是你母親有十幾年的二級糖尿病，她的凝血功能和肝腎都不太好，我們建議用進口，但是進口的支架不能報銷而且費用偏貴，按你母親堵塞的程度來看，沒有四五十萬下不來。”

別說四五十萬，十萬我也沒有啊：“什么時候手術？”

“越快越好，病人只是暫時度過危險期，那么大面積的堵塞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你們家屬把錢交上我們立刻安排手術。”

我點頭應著醫生，回了病房去看我媽，她眼睛緊閉著，臉色很差，柳姨一直陪著我們，看我進來的時候臉色不好，上來寬慰我：“現在醫學發達沒事的，沒事的。”

我沒敢跟她開口借錢，我聽我媽說過柳姨年輕的時候她老公嗜賭成性，欠了一屁股債，柳姨受不了和他老公離婚了，這么年柳姨一直一個人帶女兒生活，可誰成想女兒畢業這么多年也不找工作，吃穿用度都是柳姨的退休金，兩個人花費大，柳姨上了歲數動不動還有個頭疼鬧熱，棺材本都拿出來家用了，我拉住柳姨的手：“我要去銀行取錢給我媽手術，我媽這不能離人，能不能麻煩柳姨幫我照顧照顧？”

“你媽跟我認識雖然不久，但是我們處得跟姊妹似的，這有什么麻煩的，你快去湊錢救人要緊。”

……

我把手機通訊里所有人的電話打了一遍，小學同學，同事，父親的朋友，沒有一個人愿意借錢給我。

不是小數目，幾十萬啊，誰能說借就借，我正籌措，藍心給我打了個電話：“你剛剛說你要借多少錢？”

“四五十萬……”

我和藍心鄰座，她對我挺好的，入職沒多久我們就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但是從她平日的吃穿用度來看她不會很有錢，而且她跟我說過她父母都是農民，家里還有一個在讀大學的弟弟，所以我說出數字的時候很沒有底氣。

可是她卻說她有認識可以借錢給我的人，不用抵押當天放款：“不過聽說利息很高啊，你要不要借？”

“要，當然要。”

多高的利息我也要啊，現在首要的事情是給我媽手術，錢我以后可以慢慢賺錢還。

她發了位置和那個人的聯系號碼：“你要是著急用錢就快點去，我剛剛給他打電話，他說他們在喝酒快結束了。”

“好，謝謝藍姐，我現在馬上去。”

掛上藍心的電話，我沖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報了地址坐在車里心中升起一絲絲希望，我媽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