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功夫，一晃而過。

自那日說服了江楓之后，江辰施粥的舉動，依舊在進行著，只是不再使用府中的糧食，而是改用了縣衙糧庫的糧食。

這幾日，江辰不但是收獲了很多的感激點，同時也讓他在蔚縣縣城百姓的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當然，付出的代價，則是縣衙糧庫中，成千上百石的糧食。

不過左右不是自家的東西，所以江辰也并沒有絲毫的心疼。

“公子！縣尊讓您立刻去縣衙一趟！”

就在江辰愜意的巡視著施粥大業的時候，江楓身邊的一個仆從，突然急匆匆趕來。

“父親喚我何事？”

江辰倒是認識那個仆從，于是隨口問道，江楓一般可不會讓他去縣衙，如今這般，想必是有什么大事發生。

“縣尊說是天花之事，具體的您知道，只管立刻過去就是了。”

那仆從恭敬的回答道。

“看來是成了？”

江辰卻是瞬間反應過來，父親此時讓他過去，怕是跟牛痘苗有關，而以時間來推算，試驗也差不多該有結果了。

“好！我這便過去。”

江辰看了一眼依舊在忙碌的羊、石等人，然后便放心的跟著那仆從去了縣衙。

此時，縣衙大堂內。

江楓一身黑色官府，正肅然而立。一旁，縣丞蔚然，縣尉凌哺，都是面帶喜色。

“縣尊，既然那牛痘苗已經試驗成功，何不立刻宣告百姓，讓他們都立刻接種這牛痘苗？”

蔚然作為縣城的二把手，同時也是江楓的心腹，起先因為江楓也不確定牛痘苗之事，是否真的可行。

于是就密令蔚然去進行試驗，結果很是喜人，那幾個接種過牛痘苗的死囚，在前幾日都已經陸續恢復痊愈。

繼而，蔚然就按照江楓的吩咐，把那幾個死囚，送進了城西一處院子里，那里面住滿了天花病人。

按說，那幾個死囚，也會很快感染天花，可是兩三日過去了，死囚卻是絲毫沒有感染的跡象。

直到此刻，蔚然也終于能夠確定了，那所謂的牛痘苗，確實可以預防天花瘟疫。

這一發現，也是讓他大喜，畢竟原本時刻都有感染的危險，如今弄出了這預防之法，卻是再也不用擔心自家的安危了。

“這個且先不急！目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江楓面色肅穆，雖說心中同樣因為牛痘苗而欣喜，可是更多的，還是在思量其他事情。

“凌縣尉，城中兵卒如今如何？可還能用？”

縣尉凌哺，跟縣丞蔚然一樣，同樣是江楓的心腹之人。

“縣尊放心，城中五百兵卒，卻是無一感染天花，雖然心中懼怕，可眼下還是可用的。”

凌哺連忙回答道，縣尉主管城中兵卒，差不多相當于后世的公安局局。

而蔚縣，是一座超過萬戶的大城，人口更是差不多有五六萬。

“好，這樣，等會兒我兒辰會過來，你跟他一起，先去讓那五百兵卒，盡數接種牛痘苗。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詢問辰，兵卒事關重大，萬萬不可有什么意外！”

江楓之所以把江辰喊來，就是擔心接種牛痘苗的過程中，出現什么意外，尤其是那五百兵卒，更是不能有絲毫差池。

“哺明白！待會兒定會聽從公子的安排！”

凌哺雖然不知道江楓為何要公子辰一同過去，可身為縣尊的心腹，他也不會去質疑什么，反正有自己在側看著，也不會讓公子鬧出什么麻煩來！

“不止于此！只是這牛痘苗，就是辰兒想出的法子，所以接種牛痘苗之事，他最為清楚，我讓他同去，也是擔心兵卒接種的過程中，出現什么差池。”

江楓聽到凌哺的話，卻是微微一笑說道。

“還有一件事，你命人秘密去處理！”江楓繼續對著凌哺低聲交代幾句。

……

江辰跟著那仆從，來到了蔚縣縣衙。

自穿越回大秦，江辰還是第一次來縣衙。

“這便是縣衙？看起來也并不怎么樣嘛！”

蔚縣縣衙的建筑，并沒有給江辰什么驚艷的感覺，看起來很是破舊，或者說的好聽一點，可以稱之為古樸。

邁步進了縣衙，不少縣衙的小吏，聽說這是縣尊公子，都是恭敬的問好。

江辰也是沒有半分桀驁的表現，一一笑著回應。

“可是牛痘苗試驗成功了？”

一見到江楓，江辰就率先開口問道。

“不錯！”

江楓簡單說了牛痘苗的試驗結果，然后就囑咐江辰跟隨凌哺一起，去給那五百兵卒接種牛痘苗。

江辰自然清楚兵卒的重要性，于是也沒有拒絕，直接應下了此事。

縣城兵卒，除了百人在西城封鎖駐守之外，其他四百人，都是在兵營之中。

整個接種的過程，還算是相當順利的，在眾人聽到接種了這牛痘苗之后，就再也不會感染天花瘟疫了。

除去極少數人心中不信之外，大多數兵卒還是十分期待的，畢竟天花瘟疫太過恐怖，一旦感染，活下來的概率是極低的。

所以根本就不用他們怎么解釋，眾兵卒就迫不及待的接種了牛痘苗。

江辰在一旁安靜的看著，等到近四百兵卒，全都接種了牛痘苗之后，江辰又跟他們講了之后會出現的癥狀，讓他們安心等待，短則一兩日，長則四五日，便會徹底恢復。

對于縣尊公子的話，那些兵卒還是愿意相信的，于是這里的事情，也算是圓滿結束。

接著，江辰就在幾個兵卒的護衛下，回到了江府。

至于縣尉凌哺，則是帶人去了西城區。

……

“是公子辰！”

“恩人回來了！”

看到江辰出現，不少正在排隊領取粥飯的黔首百姓，立刻就沸騰了起來，神色里滿是感激之情。

“諸位！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縣衙已經找到了預防天花的藥劑，這兩日便會免費為大家分發！以后，我們就再也不用害怕天花瘟疫了！”

江楓眼見百姓們熱情高漲，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從石手中拿過擴音喇叭，大聲說道。

“……”

一眾黔首百姓聞言，卻是一愣，若是這話換作旁人來說，他們或許還不會信，可是以江辰目前的聲望，他們卻是忍不住信了。

而就在此時，城西方向，卻是升騰起了滾滾濃煙，同時，也有大量的火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