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暗襲
書名: 斗羅之長夜作者名: 臣子恨何時滅本章字數: 3251字更新時間: 2020-08-20 15:07:40
“………………”
華東啞口無言,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浸濕了他的衣服。
華東是真的沒有想這么多,也沒有這么多勾心斗角的想法。
但貌似就是他這種只以自己三人利益為中心的行為已經激怒了邪月,華東正在想辦法脫身。
“問你話呢!”遲遲不見回答的邪月一臉不悅,手中抵著華東喉嚨的月刃向上抬了抬,由豎放變成了橫放,刀刃貼合在華東的下顎。
“呼~”華東喘了口氣,說道:“我說我其實根本沒這意思你信嗎?”
“嗯?”邪月皺了皺眉,道:“不管你有意與否,你和你隊友的自由將不再屬于你們了。”
“鎖上。”邪月沖著隊員們說道。
徐君房從月落烏啼中取出三個看起來很像鐐銬的東西給三位“俘虜”帶上。
“這是鎖魂鏈!?”華東臉色難看的說,直到鐐銬扣上的那一刻他才發現這是鎖魂鏈。
鎖魂鏈是武魂殿為數不多的懂得制造的魂導器,這是一種阻截魂師運行魂力的經脈來抑制佩戴者魂力的裝置,通常用來扣押魂師罪犯。
但因為技術有限,鎖魂鏈只能鎖住魂王以下魂師的魂力,并且還有被掙開的可能。
“做人,要知足。”焱貼近華東耳邊陰惻惻的說道:“你現在能活著全憑我們的大發慈悲,甚至跟我們一起行動你還賺到了……”
“………”華東沒吭聲,神色低低的瞅了兩位同伴一眼。
“你們三個,走在最前面。”徐君房吩咐道。
“你想我們送死?”華東怒道,魂力被封禁還走在前面,只要遇到個危險他就必死無疑。
“你要是不在前面走,你現在就沒命了。”徐君房淡淡說道。
眼前這三人是送上門的炮灰,用鎖魂鏈鎖住他們之后,他們體內連魂力都調動不起來多少,如不是天生神力根本掙不斷這種鎖鏈,也就會一直被禁錮著魂力。
有了這樣的限制,三人不敢趁機跑遠,撇離七人,反而只能當做前鋒,依靠七人。
鎖魂鏈的鑰匙可是在徐君房手中。
可以說,當他們選擇安安靜靜帶上這鎖魂鏈的時候,他們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
“呼哧~”華東又憋屈又氣惱,但他毫無辦法,他的魂力已經被禁錮住了
風度亞推了華東以及華東的兩名同伴一下,將他們送到最前方,道:“別墨跡了,走吧。”
三人無奈,只得在七人組前方幾百米外領路探路,保持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一行十人繼續在昏暗中摸索前行。
…………………………………………
夜晚,如期而至。
徐君房錯了,大錯特錯。
他曾經以為峽谷內這昏暗的天空不可能在變得更黑了,他以為在黑云籠罩的峽谷內本無早晚之分。
可事實證明,峽谷內也是存在夜晚的。
眾人這一天在峽谷內走走停停,效率極其低下,昏暗的環境使他們對周圍的環境時時保持著警惕,一路上不知道遇上了多少魂獸和陷阱。
這種步步危機的環境,十人也是真的不敢行走的太快。
一天時間悄然劃過,這從昏暗變成至黑的天空就可以判斷出來。
天地漆黑成一團,鮮有微光為他們照明,眾人所熟悉的月光也透不過層層疊疊的黑云,照拂不到這片仿佛被詛咒了一般的地域。
遠處被視為目標的武魂殿高塔在天色徹底黑下來后就完全不見了蹤影,失去路標的十人不敢再繼續前行,怕走冤枉路,也怕在漆黑的夜晚迷路或者遭遇險境。
十人在黑暗中一頓摸索,終于找到了一片可以棲身的樹林。
“今晚就這里吧。”徐君房用神感審視了一下這片還算廣闊的樹林,發現暫時并無危險。
“峽谷里沒信號,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但天黑成這樣,也只能暫且棲身了。”
“嗯,同意。”邪月說道。
“各位,上樹!”
不用邪月敦促,眾人一躍而上,各找了個中等高度的樹枝坐下,好解放走了一天勞累的雙腿。
“兩個人兩個人守夜,用計時沙漏,每一批兩小時,沙漏漏光了就叫下一批人起來守。”邪月當隊長比較有經驗,開口就讓人有一種想要去聽從的感覺。
“現在我來分組,我和柳維納第一組,徐君房、胡列娜第二組,焱、華東第三組,風度亞、陳光第四組,有沒有異議?”邪月雖然是發問,但他的語氣卻是肯定的態度。
“沒有。”眾人平靜的答道,他們即使真的不滿意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抱怨出來。
“好,現在開始,我和柳維納守夜,你們趕緊休息。”邪月做事,雷厲風行。
黃金一代戰隊的七人早就養成了令行禁止的習慣,沒有任何雜聲,往樹周圍灑了一圈驅趕蚊蟲毒獸的藥粉后就全部躺在樹上休息。
當然,沒有異議也與邪月分配的確實合理有關,像許宇這種需要休息的輔助系魂師就沒有安排他守夜,而俘虜三人組中的一人受傷太重,也就沒要求他守夜。
在這一天的行進途中,三人組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的,很多魂獸會率先攻擊行走在最前方,手無寸鐵的三人,替七人排除了一些危險。
七人也并不會真的放任魂獸去攻擊炮灰三人組,基本上發現魂獸觀察一會兒后就一擁而上,將魂師轟殺成渣。
也正因如此,“先鋒”三人組并沒有遭遇到致命傷害。
徐君房聽邪月的分配,自己跟胡列娜一起守夜,不禁偏頭看向躺在他鄰樹上的胡列娜。
胡列娜以一個側臥的姿勢嫵媚的橫躺在樹枝上,身形雖然在黑暗中不怎么可見,但那魔鬼般的輪廓依然讓人大咽口水。
徐君房還沒來得及欣賞夜下的美人,就感覺到美人的一雙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徐君房對視線非常敏感。
他看了回去。
胡列娜水柔的大眼睛即使在夜間也顯得明媚非常。
二人眼神交織在一起后都默契的維持這份沉默,仿佛在享受對視中心靈的寧靜。
徐君房率先遭不住胡列娜柔情似水的眼神,將視線移開,閉眼睡覺。
胡列娜在徐君房偏頭后仍舊跨著黑暗凝視徐君房片刻,最后也扭頭假寐。
夜晚歸于寧靜,偶有昆蟲魂獸啼鳴,為夜晚增添了些許生機。
徐君房背靠樹干,雙腿伸直平攤在樹杈上,身體呈半躺姿態睡在樹上。
雖然說是睡覺休息,但早就養成警惕習慣的徐君房只是淺睡眠,但凡有危險的感覺或者些許騷動,都能將他驚醒。
夜色漫長,哄人入睡。
不知這無聲的黑夜過去了多久,徐君房突然從睡夢中驚醒,一雙幽紅的眼眸在黑夜中徒然睜開甚是駭人。
徐君房一睜眼就看見想要靠近他的柳維納,身體警惕放松了幾分,但肌肉還是緊繃的。
“時間到了,換班。”柳維納對徐君房能提前預感到有人靠近毫不驚訝,低聲同徐君房說了一聲后就靈敏的爬上了另一顆樹。
徐君房晃了晃腦袋,使自己更加清醒,同時也看見一旁被邪月叫醒的胡列娜。
邪月向他點頭示意,隨后也上了樹梢休息。
這片幽靜的森林里只有他和胡列娜保持著蹲姿。
“娜娜,你左,我右?”徐君房低聲說道。
“嗯。”
胡列娜點頭,擺出一副警戒的姿態,順便將手邊邪月給他的計時沙漏翻倒過來。
徐君房向胡列娜備守的方向望了幾眼,確認安全,。
己也呈半蹲姿態立在樹梢,整個人仿佛融進了黑暗,夜梟般審視著周遭的一切。
黑暗,枯燥,平靜的時光過的是最漫長的。
這半個時辰內徐君房聚精會神的偵視著夜間可能會發生的危險,晚風吹拂干枯的樹葉,發出“莎莎”的脆響,遠處的狼嚎若隱若現。
即使枯燥無味,徐君房立在樹上的姿勢也沒有太大變動,像捕獵的狼一樣擁有耐心。
不止徐君房,胡列娜的警戒同樣嚴肅,她和徐君房都是比比東的弟子,這三年來比比東教授他們師姐弟倆的東西可不少。
保持耐心正是其中的一項。
比比東甚至還考驗過徐君房和胡列娜二人,讓他們在極度平靜和極度喧鬧的場景中維持趴伏狀態。
與訓練的枯燥相比,峽谷內夜間呼呼的風聲和沙沙蟲鳴都算是友好親切了。
徐君房的神感在這片樹林內完全鋪開,樹林和休息的魂師以白色輪廓線形式呈現在他腦海當中。
這種地毯式的戒備幾乎可以察覺任何不正常的魂力波動。
徐君房突然一睜眼,兩只幽紅的眼睛朝著樹林內某一個方向看去,那個方向漆黑如沼。
徐君房此時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夜間雖暗,但能勉強視物。
“有情況。”胡列娜壓低聲音對徐君房說道。
她也察覺到周圍的魂力有異常波動,并且一些先前還在鳴叫的無害昆蟲停止了咕咕蟲鳴。
徐君房再度閉上雙眼,神感不再向四面八方探測,改為朝著一個方向凝練。
徐君房精神一震,他看到了大片白花花的線條。
那不是一只魂獸的輪廓,而是一個族群。一個擁有爆炸性身材的魂獸族群。
一只只狒狒形的魂獸掛在樹上,爬在地上,漫山遍野。它們齜著獠牙,緩慢的向眾人休息的樹林前進。
胡列娜睜著眼則看到更清晰一些,遠處朦朧的黑暗中無數紅色的眼睛像星星一樣一眨一眨,隱約可以看到輪廓的猴形生物蠢蠢欲動。
因為這些狒狒與眾人相隔的距離確實不短,徐君房也不確定狒狒群是否已經發現了他們,并以他們為獵物進發。
不過這并不影響徐君房履行作為一個守夜人的職責。
“叫醒他們。”
事不宜遲,徐君房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