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灑餌吊金龜
- 我意仗劍斬諸天
- 拂衣遠去
- 2609字
- 2020-04-09 10:01:00
臥虎寺外。
田爾耕僵硬的尸體躺在草席上,雙眼圓睜,直視蒼天,似乎想不通自己為什么會死。
臨滄縣的孫縣令看著尸體,臉色比鍋底還黑,什么叫“人在屋中坐,鍋從天上來”,只要拿出面鏡子照一照自己就全明白了。
他心中暗自嘆息:“好好一個臨滄縣令,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怎么廢太子也逃到我這里來了,錦衣衛指揮僉事也死在我的地界上了?現在不要說官位了,這顆腦袋能不能保住還要兩說。”
三位鎮撫使的臉色比孫縣令更難看,如果說孫縣令還有一線生機的話,他們三個就這么回去,最好的結果也是壓入天牢。
他們雖擔心回去受罰,但看到田爾耕的尸體橫在眼前,再讓他們進去拼命,那是不肯干的,活罪怎么也比死罪好受。
“洪懷安中我一掌,已不足為慮,那對少年男女雖然有些特別,真實修為還差一些,正面硬拼不是對手,至于其他兩人更是不足為患。”
“一會你們三個帶領手下猛攻,我跟寧先生趁亂突進去,諒也沒人攔得住,只要取了趙青楓的腦袋,其他人不足為患。”
左寒風一面運轉真氣,將左臂上的傷口凍結,一面吩咐三位鎮撫使帶兵進攻。
三位鎮撫使卻沒有立即答應,彼此間使了幾個眼色。
最終,被葉青袖刺傷那位鎮撫使答道:“左先生,臥虎寺內兵強馬壯,遠遠出乎事先預料。咱們為了抓人,來的又太倉促,都沒有穿盔甲,硬沖只是找死。以我之見,不如調集臨近州府兵馬,待到兵甲充足,大軍云集,再攻打臥虎寺。”
“臥虎寺里有地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再拖下去必生變故。”左寒風冷冷說道。
“寺中縱有地道,那又能修多遠?只要調集大軍,圍住幾條下山的道路,遲早能抓住他們。”之前那位鎮撫使接著說道。
左寒風看著他,就像看一個傻子,冷聲說道:“里面這幾個都是翻山越嶺如走平地的高手,你居然想靠大軍封鎖,到底是怎么想的?莫非是怕死不敢進去么?”
這位鎮撫使搖了搖頭,說道:“左先生說的哪里話,我家大人已經殉職,弟兄們也死傷不少,就連在下也中了一劍,無論怎樣也說不上怕死二字。”
“倒是左先生號稱五岳劍派第一高手,卻拿不下一個黃毛丫頭,還被傷了一只手,用的莫不是苦肉計?還有寧先生,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劍客,對付一個無名少年,居然又躲又閃的,兩位這么做不地道啊!”
話里話外,已經對左寒風、寧鄉天透出幾分嘲諷。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左寒風面色漸漸冷下。
“沒什么意思,據實說罷了。”這人答道
啪!
話音未落,就見左寒風身形一晃,閃身來到說話這位鎮撫使身前,隨即揮出一掌,帶著縷縷寒氣,拍在他的額頭上。
一聲脆響之后,這人哼也沒哼一聲,翻身摔到在地,躺在田爾耕身旁,呼吸斷絕,面色烏青。
“你要干什么?”其他兩位鎮撫使頓時大驚,連忙握住手中長刀,向身后兵馬密集處退去。
“此人暗中投靠趙青楓,故意挑撥離間,想要放走逆賊,已經被我殺了,兩位這么害怕是什么意思,難道與他是同伙嗎?”
左寒風緩緩收回右掌,瞥了兩人一眼說道。
“我……”
“我等不敢!唯左先生馬首是瞻!”
其中一人反應較慢,還沒想好怎么說,另外一人已經說出來左寒風想聽的話。
“不敢就好。”
左寒風微微點了頭,說道:“既然這樣,就帶人沖吧。”
“遵命!”
兩人再不敢遲疑,一起大聲說道。
……
前殿之中。
余夏盤膝而坐,嘴角處一絲笑容若隱若現。
葉傾城找了一塊白布,一面擦拭手中長劍,為接下來的大戰做準備,一面回味剛才那場廝殺,思索剛才犯過那些錯誤。
洪懷安則全力運轉九陽神功的心法,以丹田真氣驅走體內寒氣,時候不大,功效已顯,渾身上下雖然還是一片冰涼,但是五臟六腑都已經暖和起來,傷勢不至于再惡化。
齊元和景如和尚則有些焦慮,不斷走來走去,安排布置人手。
“殺!”
就在前殿幾人各自修養的時候,一聲大喊忽然從寺外傳來。
接著,就見臥虎寺本已破損的正門被大隊兵馬沖開,兩扇側門也被人以重手法從外面擊開。
霎時間,寺院里面,塵土飛揚,數十兵馬一齊沖進寺內。
“射!”
齊元面色急變,大喝一聲,急忙招呼兩旁武僧動手。
與此同時,自家也抄起一根鐵棍,跳出殿外,迎著大隊人馬沖了過去,他雖以拳法擅長,但面對大隊人馬也有些施展不開,還是鐵棍用起來順手,隨便一掃就是一大片,不必講究什么武功路數。
景如和尚自然也不落后,同樣提起一條渾鐵棍,與齊元并肩作戰,攔在大殿前方,為兩旁弓箭手創造機會。
唰!唰!
大隊兵馬沖擊的同時,一赤一紫兩道人影從人群中閃身而出,如離弦之箭,急速從齊元、景如和尚身畔掠過,不等他們兩人反應過來,已經沖入前殿之中。
這兩道身影正是“天外玉龍”左寒風和“一劍無血”寧鄉天。
以這兩人的功夫,齊元、景如和尚就算再強一倍,也休想攔住他們。
兩人沖入前殿之后,看了眼正在療傷的洪懷安,又看了看余夏、葉青袖,互相看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繼續向后沖去。
“師姐,攔住寧鄉天!”
余夏早已站在前殿正中,一看兩人動向,就知道這兩人不愿在此耗費時間,要去后面刺殺趙青楓,當機立斷讓葉青袖前去攔截寧鄉天,自家則攔在左寒風身前。
“好!”
葉青袖毫不遲疑地按余夏的說法去做,橫劍攔在寧鄉天之前。
以她的劍法修為,阻截左寒風或許有些為難,但是攔住寧鄉天并不算難事。
叮!叮!叮!
霎時間,兩人已經交手十多招,手中長劍不斷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
噌!
左寒風見余夏前來阻截,眉頭微微一皺。
隨即展開雙臂,運轉真氣,借著兩條寬袍大袖,如大鳥一般盤旋而起,從余夏頭頂一躍而過,又越過前殿正中的佛像,飄然落在后面,然后向正殿沖去。
剛才寧鄉天與余夏交手的情景,他都看在眼里,知道這少年雖然修為平平,但劍法比葉青袖更難纏,不是三招兩式就能打發的,拖的時間長了,恐怕又生變數,故此不愿多交手。
不過,他知道余夏難纏,也已做足準備,應對余夏的奇招,出乎意料的是,他從余夏頭頂輕松越過,沒有受到半分阻截。
“難道這少年已經黔驢技窮?要不要趁機殺了他?”
這個念頭在左寒風腦中一閃而過,接著便搖了搖頭。
趙青楓才是此行的目標,殺了余夏并沒什么好處,反而可能惹出逼得麻煩,于是全力運轉輕功,縱身向后院闖去。
洪懷安、齊元、景如和尚等人,看到左寒風闖過余夏這一關,無不大驚失色,恨不得立刻沖上去阻攔。
只可惜這三人中,洪懷安身負重傷,連動也動不了,勉強站了起來,踉踉蹌蹌走了一步,又重新摔倒在地。
另外兩人則被錦衣衛纏住,面對四面八方的層層刀劍,想脫身比登天還難。
葉青袖則沒有理會,按照余夏的吩咐,一心一意與寧鄉天交手。
“諸位不必擔心,我這就去追左寒風!”
余夏見左寒風離去,回頭囑咐一聲,然后繞過大殿正中的佛像,向后面追了過去。
只是他出了大殿之后,并沒有像洪懷安等人一樣迫不及待地追上去,而是漫步而行,徐徐向后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