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州市的一家咖啡廳,蘇木橙聽著兩位學霸的聊天,總算知道了二人認識的緣由。
每年高考出成績后,水木大學和帝都大學就會發起例行的搶人大賽,作為她們市的文科高考狀元,蘇金桔自然成為了兩家學校爭搶的對象。
水木大學的優勢學科是工科,帝都大學則擅長文理。
按理說,身為文科狀元,蘇金桔去帝都大學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只不過,水木大學近幾年決心大力發展文科,因而也決定花大代價搶一些文科優秀學生。
水木大學自知文科稍遜一籌,自然沒敢打省文科狀元的注意,因而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市文科狀元和前幾名上。
劉天驕當時正值大三,放棄保研的她申請提前一年畢業,已經簽約濟州二中。
為了盡快熟悉高中教師生活,她加入了學校的招生小分隊。而蘇金桔正是她要重點照顧的對象之一。
劉天驕連哄帶騙的開出了許多優惠條件,那成想蘇金桔一口回絕。
就在她以為帝大吃定蘇金桔的時候,一個讓她瞠目結舌的消息傳來,蘇金桔拒絕了帝大。
劉天驕當時以為蘇金桔可能想去境外讀書。
那成想蘇金桔選擇了稍遜一籌的東山大學。
“橘子,你現在能告訴我你最后為啥去了東大了吧?”
借著敘舊的機會,劉天驕拋出了她的疑惑。
“因為,離家近??!”
“......”劉天驕竟一時無語凝咽。
蘇木橙聽著兩位學霸的談話,心中只能留下嫉妒的淚水。
同為她爸媽所生,兩個人還是雙胞胎,但是學習成績卻相差甚遠。
蘇金桔高考過后是被名牌大學搶著要的高材生,而她卻連一本線都沒達到,最后,靠著本地人的加分政策,進入了一本招生的南山大學。
“我不就比她早出生幾分鐘?為啥差距就那么大呢?”
過了大半天,蘇木橙終于受不了兩位學霸虛偽的談人生,談哲學,只好打斷兩人的談話。
“喂,我說,我們還是說正事吧,就不閑聊了?!?
“對哦,不閑聊了,先說正事兒。你們所謂的正事兒是啥呢?”劉天驕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不等蘇金桔開口,蘇木橙搶答道:“吃飯!”
她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她實在不明白,為啥學霸總是喜歡在咖啡廳討論事情,明明是大中午,難道不應該找個飯館先填飽肚子嗎?
蘇金桔有些不好意思,劉天驕則連忙道歉,蘇木橙死皮爛臉,三人各懷鬼胎,起身,上車,靠著蘇木橙一路的指揮,來到了一家面館。
蘇金桔和劉天驕看著大口吃面的蘇木橙,有些恍惚,顯然她倆對吃面的興致不大。
借此機會,蘇金桔倒是把此行的目的交代清楚了——尋找一位購買符咒的濟州二中的高中生。
“橘子,我記得你高中政治分數不低吧?”
符咒這兩個字,顯然超出了劉天驕的認知范圍。
“難道你還是個唯心主義者?”
“我高考政治選擇題全對,”蘇金桔回答道,“不過,這不影響我是個道士。”
好不容易被劉天驕夾起來的一根面條又順利滑落,她顯然短時間內難以接受這個回答。
困惑了半天,劉天驕決定放棄深究這個問題,開始轉移話題。
“對了,你要找的那個學生叫什么名字呢?說不定我還認識呢。”
“嗯...”正在狼吞虎咽的蘇木橙好不容易放下筷子,回答說:“他叫蘇水木!”
“啥?他叫啥?”
“蘇水木啊,蘇軾的蘇,水木大學那個水木?!碧K木橙含糊不清的說。
飯館墻上的鐘表已經走到了一點半,不過,劉天驕還是難以相信蘇家姐妹倆說的話。
按照蘇金桔的說法,在歷史的長河中,一部分蘇家人身上帶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詛咒,最明顯的特征便是無法在任何正式考核中發揮出全部實力。
“蘇軾進士及第你怎么說??!眲⑻祢溙岢龇疵胬印?
“蘇軾便是少數蘇家人使用符咒突破自身詛咒的人之一。
不過,你也知道的,蘇軾的《刑賞忠厚之至論》獲得主考官歐陽修的賞識,卻因歐陽修誤認為是自己的弟子曾鞏所作,為了避嫌,使他只得第二。
歷史上很少有人能真正擺脫這個詛咒。
即使強如蘇軾,在用了某種極為強大的符咒之后,但也陰差陽錯的只得了第二名!”
蘇金桔不緊不慢的繼續說,卻一字一句的敲打在劉天驕的心上。
“而你們學校的蘇水木,也有可能是蘇家受詛咒的人!”
如果不是蘇金桔,劉天驕才不不會相信什么“受詛咒的血脈”的鬼話。
但是劉天驕實在難以懷疑堂堂高考文科狀元會開這種弱智玩笑。
更可況,三年來蘇水木這個孩子的一言一行也確實符合蘇金桔所言。
認真、勤奮、明明天賦極高,卻總是因為各種原因無法正??荚?。
事情到這里,劉天驕堅定的唯物主義信念已經有所動搖。
她當機立斷,決定帶蘇家姐妹去面見一下蘇水木。
一方面是看在蘇金桔的面子上,更多的原因是,她心里傾向于蘇金桔所說的虛無縹緲的傳說是真實的,這樣,那個堅定不移的孩子的命運可能會因此改變。
于是,在劉天驕的帶領下,蘇家姐妹順利地來到濟州二中。在劉天驕的安排下,蘇木橙和蘇金桔終于在劉天驕辦公室見到了蘇水木。
蘇水木帶著疑惑來到劉天驕辦公室,此時語文組辦公室中的老師們正在上第一節下午課,整個辦公室顯得十分冷清,只有兩個女孩在里面。
“現在高中老師的待遇不錯啊,這辦公室也太大了,嚯,這電腦配置不錯?。 ?
剛踏進辦公室,蘇水木就聽到一陣咋咋呼呼的聲音。
他望向發出聲音的那個女生,只見她一頭短發,牛仔褲,白色短袖,看起來十分干凈利落。
同辦公室中,還有另一位女孩,長發短裙,卻很安靜。
兩人風格完全不一。
不過,稍微仔細點便能看出來,這兩人是雙胞胎,因為兩張臉簡直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蘇水木?”長發女孩看到蘇水木后,禮貌性的問道。
蘇水木點點頭,眼神沒有過多停留,“請問,劉天驕老師在哪?”
“劉天驕老師沒來,你現在歸我們倆處置!”短發女孩嘿嘿一笑。
“嗯?”即使淡定如蘇水木,此刻也相當疑惑。
不等他多想,只見長發女孩一個箭步,向她沖過來,長發在空中不再飄逸,變得發直。
“得罪了,我叫蘇金桔!”
不到一秒,女孩便躍到門口,一把朝蘇水木抓來,帶起空氣中的一股勁風。
蘇水木心中大驚,他沒有意料到光天化日之下,在老師辦公室這種堪比衙門的莊嚴之地,一個看似文弱的女孩會向他動手。
這令他來不及躲避,女孩很靈活,瞬間來到蘇水木一側,冰涼的手抓住蘇水木手腕,一個反扭,將蘇水木按在門口旁的桌子上。
接著,她另一只手放在了蘇水木的褲子上,用力一扯。
一股涼意襲來,蘇水木菊花暴露于外。
沒等他來得及反抗,涼意立馬消失,褲子已經被人提上了。
身為處男的蘇水木臉色通紅,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個身強力壯的男生。
“嗯,確實有印記,是蘇家被詛咒血脈無疑了!”蘇金桔毫不害羞,振振有詞。
“什么顏色?”蘇木橙伸出腦袋,好奇心大發。
“嗯?顏色?內褲嗎?好像是黑色?!?
“內褲你個大頭鬼,我是問你圖騰是什么顏色!”姐姐氣不打一處來。
“哦,我忘記看了?!?
“要不你再扒下來看看?”
“扒你妹啊,變態啊!”蘇金桔生氣的吼道。
“你剛才不是扒了嗎?”
“剛才是為了確認身份,是有正當理由的!”。
“現在是為了確認顏色,也是有正當理由的!”蘇木橙反駁。
“是青色,求求你們別扒了!”
看著處于爭論中的姐妹倆,蘇水木鼓足勇氣,絕望地喊道!
“青色!”聽到蘇水木的回答,蘇金桔倒吸一口涼氣。
“真的假的,我不信,怎么可能,不行,我要再扒一次確認一下!”說著,蘇木橙已經開始行動,她以絲毫不亞于蘇金桔的速度朝蘇水木奔來。
“得罪了,我叫蘇木橙!”她一邊沖刺,一邊自報家門。
“啪,”蘇水木一把握住蘇木橙那邪惡的手,堅定地說道:“是青色!”
“好吧,我信你了。”
感受到手腕上傳來的巨大力量,蘇木橙只好打消再扒一次蘇水木褲子的念頭。
“你們怎么知道我那里有印記的?!碧K水木猶豫半天,終于還是扭扭捏捏地說出了心里話。
“哦,你是說你屁股上的印記啊。”短發女孩毫不客氣,完全不照顧蘇水木將近崩潰的心態,若無其事地挑名了蘇水木所說的“那里”就是他的屁股。
“這就說來話長了。”蘇木橙接著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準備長篇大論,“這要從上古時代開始說起......”
“還是我來吧,”蘇金桔連忙打斷蘇木橙的發言,“馬上下課了,老師們會回辦公室,我長話短說,具體細節咱們有時間再細說。”
接著,在蘇金桔的描述下,蘇水木大概知道了一些所謂他們“蘇家”的事情。
而這些事情,蘇爺爺從來沒和他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