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世有靈眸者異，其雙目為世所罕有之物。得其者，便能擁有其能力，成為半靈。”

——《靈醫法典》

蠟燭的燭焰搖晃著，桑槐坐在長桌之前，面對著周屹，神色十分嚴肅：“所以這就是你的計劃？”“正是如此。你有什么不滿的地方就提出來。”周屹環視了一眼四周，壓低了聲音說。“以你的性格又怎么可能挑出大問題？”桑槐的眉頭依然緊皺，手中的筆在面前的紙上畫了幾個圈。“只是還真有一處不妥——如果是他去計劃就要失敗一半，如果那個人出手相助，必定牽連更多的人進來。”“但他既然是念凰的哥哥，又怎么可能不出手相助？”周屹這么說著，眼睛卻瞅向了露出桑槐衣領的那一點繃帶。“我相信他明白局勢，會在暗中保護好她的。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會有人保護她，不會出現大問題。”

他這么一說，周屹的臉微微發紅，極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你早就看出來了嗎？”“是啊。從你在那個時候出言維護她時就看出來了。放心，你所想的一定能成為現實，只要你永不動搖。”“……希望如此。但你的傷……以你的計劃真沒問題嗎？還要清除那個內奸和李家的那個小子……他們兩個可不是什么善茬。”“不礙事，都已經幾年了，已經習慣了。”桑槐笑笑，并沒有把他這個問題放在心上。“至于內部問題……我會盡力在獻祭那日來臨之前解決。在那之后，一切的一切，就拜托你了。我相信作為靈界的全系天才，你能挑起重任。”

周屹自然明白他的用意，他終歸還是下定了那個決心：“深淵底層是無盡的黑暗，你確定你能生還？”即使他是守護者，那樣黑暗的地方，怕是守護者也無法生存。哪怕是被稱為“死神”的他。

桑槐依舊如往常一樣輕輕一笑：“放心，我會回來的。如果不回來，就當我真的死了，就請把與我有關的一切都忘掉。如果我回來了，但是變了。那就殺了我吧，把對你們的傷害降到最小。”

周屹嘆了一口氣：“忘掉，說的倒輕松。你真不愧是死神，連自己的命都如此輕描淡寫。”而桑槐只是輕輕地答復：“死神嗎？也許吧。不過也只有成為死神，才能真正地去保護你們。這是我作為守護者的職責。”

又一陣風過，燭焰熄滅了。但二人眼里閃爍的光，似乎是永遠不會熄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