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手腳上被利刃刺穿的痛喚醒的：“嗚……這里是？”

試著起身時，發現全身上下除了一雙眼睛，都被鐵拷和鏈子固定住了。特別是雙手雙腳……已經快麻木了。

觀察了下四周，雖然黑暗，但并不潮濕。與其說是地下室，不如說是，鎖上的實驗室更為妥當。

“我這是被當成實驗品了嗎……不過從未覺醒的我身上，他們也什么都得不到吧？不管怎么說，總算是讓勿火避免了我所看到的遭遇……這是萬幸的。”

如果是被當成實驗品，那么一定會有實驗人員。到時，見機行事吧。

門外傳來了開鎖的聲音，來人腳步很輕，就像是害怕被人發現一樣。很快，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我面前。

“你是予欣？”我瞪大了雙眼——她的手上拿著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笑容詭異。怎么看都不像是平常溫柔體貼的樣子……看來，平常她靠近我們，也是刻意為之的了。怪不得桑槐一直叮囑我們最好別靠近她……

“是我~你那什么表情，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我嗎？”她在我的雙腿上劃了兩刀，然后解開了我腿上的鐐銬。伴隨著傷口處鮮血的滴落，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不……與其說是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不如說是……沒想到在這里的你會是這樣子的。”我努力轉動著快要生銹的腦子，試圖用話語讓她的疏忽給我一絲機會。

不過，這貌似讓她更瘋狂了：“那你覺得我該是什么樣子？和你一樣可憐巴巴被關在這里的受害者嗎？！哼~我怎么可能會是受害者呢？就算不是施暴者，我至少也是參與者……”

我沒有理解她在說什么，不過能肯定面前的人現在精神狀態不太穩定。這對我而言或許是個機會。

“不過，雖然你是這次行動唯一的成果。但為什么要把連靈族力量都沒覺醒的你交給我呢？是林老對我失望了嗎？還是他認為我沒有價值了？這可不行啊……”

她笑的更加瘋狂，一把拔出了扎在我雙手上的利刃，刺骨的痛傳來，在剛才的麻木之下，這痛苦顯得更為深刻。“……嗚！”痛苦導致我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濕了起來，為了不刺激她，我沒有出聲。

“對，就像這樣露出痛苦的表情，你們的痛苦掙扎對于林老來說也是有價值的演出啊！這樣毫無價值的，你們才會變得有價值啊！不過，還不夠……”

雙腳上也傳來劇痛，我明白，那是看把插在我腳上的利刃給拔了出來。

這里估計是林家的私人實驗室，我明白呼救也是不會有人發現的，就算有人發現也不會出手的。A市現在已經變成一座被家族勢力所操縱的城市，不管怎樣，我都只能靠自己。

好在，不是勿火來到這里，不然我真的不知道面前這個已經陷入瘋狂的女生會對實力較強的他做些什么……

“不夠！還不夠！”她幾近瘋狂的叫了起來，松開了困住我行動的鐐銬與鐵鏈。這是一個機會，不過我暫時沒辦法反擊……難道必須得把她逼的更加瘋狂些，她才會露出破綻嗎？

雖然并不是很想這么做，但眼下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要么我反擊，要么她將我虐待至死……

她又是一刀捅在了我的肩上，看著被鮮血染紅的校服笑得更加癲狂。或許，我應該試一試……

“你難道不想傷害的更深一點嗎？”我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那就再靠近我一些啊？難道你在害怕？哼哼，沒想到像你這樣的瘋子，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啊！”

話已經說了，她會不會受到刺激還難說……

“你居然這么認為嗎？哈哈哈哈哈哈！我是有害怕的時候，但不可能暴露在你這種只能通過痛苦掙扎來顯現自己價值的廢物面前！”她果然被激怒了，用力掐住了我的下巴，與我對視。右手拿起了刀，向著我的心臟處扎下去！

就是現在！我也顧不得那么多了，一頭撞了上去。她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做，刀子被撞飛到了一邊，她自己也捂著頭退后。

我這邊當然也不好受，腦海里嗡嗡作響，眼前也開始閃過一些不知真假的畫面……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我撿起了掉落在地的幾把刀，用殘存的力氣，將刀插進了她的胸口：

“抱歉了，這種情況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用衣服將刀上的血液擦拭干凈，我才發現我的雙手在顫抖。果然，親手結束別人生命這件事，對我來說，還是太過勉強了嗎？

也許是沒了最大的威脅，我的周身慢慢開始回暖，腳上的傷讓我沒法站起來，我只得用手爬到門口邊，盡管手上的傷在爬行中加劇，但總比被永遠困在這里強。

爬出去后，總有辦法的吧……

就在這時，有人從背后揪住了我的頭發：“哼！該說不愧是靈族嗎？傷到都站不起來了，竟然還能對我進行反擊？越來越有趣了，不過，是時候該結束了。就讓你的鮮血來為林老所欣賞的這出演出畫上句號吧！”

眼前飛過一只血色的蝴蝶，像是在宣告我的結局。

不！我才不要死在這里！我可是，承諾過絕對不能拖大家后腿的啊！如果我有像勿火那樣的力量，就一定能做到吧！

伴隨著來自腦海深處的巨大痛苦，我身體內暖流涌動，黑色的瞳孔慢慢被嫩綠的小麥與大海的顏色所浸染。然后，就是在一瞬間，我看見她被青翠的藤蔓貫穿身體。

噴涌而出的鮮血和她落下的身體，這是我在再度暈過去之前的最后印象……

……

我眼中的世界在被滿身是血的她燒灼，我想去阻止時，被她手中的刀穿透心臟。我頹然地跌倒在地，眼睜睜地看著她將一切毀壞……

“！”我從夢中驚醒，竟然是在學校醫務室。“我……都做了什么啊？！”殺死她的那一幕還歷歷在目。

我……殺人了……

巨大的恐懼與愧疚像籠子將我籠罩。雖然在那種情況下，我和她之間只能活一個。但如果，我足夠強大，那是不是不用殺死她也能脫身？再怎么說，她也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啊，你終于醒了。”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抬頭，看見了微笑著的桑槐和熟睡著的勿火。“桑槐，我……”

“噓。你受傷太重，暫時先別說話了。……我都知道了，別愧疚了。”他沒多說什么，卻莫名的讓人有一種放松感。我道了謝，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現在，你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休息。其他的，以后再說吧。”他端過來一杯溫度剛好的白開水，笑容依舊沒變。

“我還有些事，先走了。你有什么需要的，找周屹就好。”桑槐把勿火隨手一丟的外套輕輕地鋪在后者身上，離開了醫務室。

……希望沒有把他卷進來吧……桑槐再怎么說也是普通人，竟然能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里……

嗯？等等……周屹那個撲克臉怎么會愿意在這里？還有我是怎么安全回到這里的？這傷又是誰幫我包扎的啊？勿火既然能睡得這么香，估計是沒什么大礙……

一時間腦子里充滿了亂七八糟的思緒。

不過……我都已經醒來了，那就沒什么大事了。還是不麻煩周屹那個工作狂了。

我的力量……這算是真正覺醒了嗎？

……

醫務室外，周屹手里拿著繃帶，倚靠在墻上。眼神里略有擔憂。

念凰的情況他已經聽桑槐說了，覺醒對他們而言確實是好事。但對于念凰本人，可就不一定了。萬一這力量失控……

“……算了，到時候再給她補補課吧，看來，得多關注她一點了。絕不能讓那樣的事再發生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