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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擊球賭三川

嶺南道,廣州。

這幾天來,一場溫疫在蔓延。草軍士兵接連死亡。他們大多是北方人,適應不了嶺南的水土。

黃巢原本的戰略是想占據嶺南,割據一方。待天下有變,再伺機北上,一統天下。可是如今,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打亂了他的部署。

“大王!再這樣耗下去,恐怕我們不戰便自潰。”謀士孟楷勸告他。

“那么現在應當如何?”黃巢問道。

孟楷獻策:“現值梅雨之際,湘水猛漲。我們可打造大筏,從桂州沿湘水北上。”

黃巢不得不同意這個計策。

乾符六年十月,黃巢自桂州沿湘水北上。接連攻陷永州,洪州。

十月二十三日,草軍來到了荊南道潭州城下。

“什么?”潭州刺史李系很是吃驚,“黃巢不是還在廣州嗎?怎么會來的這么快?”

守城的將佐皆默然,李系無奈,只好命令閉城不戰。

黃巢領軍急攻潭州,一日而陷。李系被擒,黃巢命斬之。現在潭州己陷,黃巢謀劃下一步便是要進攻江陵。

草軍大多數將士可能永遠無法忘記江陵這座城,王仙芝就是從此開始了敗亡之路……

江陵,荊南節度使牙門。

王鐸這今天很是憂心忡仲,江陵現在兵不滿萬,如何對付黃巢十余萬大軍。

“王相莫要憂慮。”荊南部將劉漢宏道。

“不憂?”王鐸氣得直想罵人,“那你給我想出一個讓我不憂的辦法啊!”

劉漢宏道:“現江陵兵不滿萬,王相可像去年楊知溫求救于李福一樣,赴襄陽求救于劉巨容啊!”

“這也不失是一條好計!”王鐸遂留劉漢宏守城,自己領一千軍去襄陽會合山南東道節度使劉巨容。

劉漢宏原本是想向王鐸獻此策以求脫身之計,可是如今王鐸卻留自己守城。他早就聽說黃巢殺起當官的人來,絕不手軟。“好你個王鐸,你怕死老子也怕死!”劉漢宏遂命士卒搶掠江陵百姓財物,逃入深山為盜。在他逃走的那一天,江陵下起了大雪,城中,一具具百姓們的尸體被凍僵橫立在街道上……

十一月六日,黃巢至江陵時,江陵已是空城一座。

王鐸在襄陽聽聞江陵已失,不禁大哭,“我有負陛下之托啊!”遂別劉巨容,自回長安請罪。

黃巢即得江陵,又思取襄陽北上,劉巨容遂與江西招討使淄州刺史曹全晸合兵,屯兵荊門以待黃巢。

黃巢讓孟楷、尚讓留守江陵,自率數萬軍隊來取襄陽,以朱溫、李系為副將。

“大王,前方有一林。越過此林便可直達襄陽。”傳令兵道。

“好。”黃巢身著甲胃,騎馬昂首道:“全軍加速前進,爭取今晚趕到襄陽。”

“大王不可!”朱溫急忙制止,“前方林木茂盛,倘若唐軍設伏,后果不堪設想。”又問傳令兵道:“可還有其他路可通襄陽?”

傳令兵道:“有一條馳道,不過走那條路,三天才能到襄陽。”

朱溫聽后謂黃巢道:“大王還是走馳道吧。”

黃巢怒斥道:“兵貴神速!我之部下,怎可如此膽怯!即便有伏兵,我也不懼!”

黃巢率軍直穿梅林。待全軍皆在梅林中時,曹全晸領輕騎殺出。

“有埋伏!”李系大喊道:“大王,快撤吧!”

曹全晸領兵殺來,黃巢力戰想要逃出梅林。

剛要逃出梅林,梅林入口,劉巨容早率步兵以待。一時,前后夾擊。

黃巢被圍于萬軍之中。“天那!王仙芝死于江陵,難道我黃巢也要死于襄陽嗎?”

“休傷我主!”朱溫率軍沖破敵陣,救出黃巢,直逃江陵而去。此次伏擊戰,黃巢軍傷亡巨大,損失慘重。

巢逃到江陵,料唐軍必來追擊。遂率軍東走直赴鄂州而去。

劉巨容、曹全晸光復江陵,曹全晸謂劉巨容道:“今巢軍東走,元氣大傷。若窮追不舍,則賊不日可破!”

巨容聽后大笑,“曹將軍不要這般性直。國家總是喜歡虧待我們,有急則撫存將士,不愛官賞,事寧則棄之,或更得罪。不若留賊以為富貴之資。”

曹全晸聽完,覺得此言不差。歷朝歷代,有多少名將落得了個兔死狗烹的結局……

劉曹二人停止追擊,使黃巢獲得一個喘息的機會。

乾符六年末,黃巢攻陷鄂州。大肆招兵買馬,巢軍擴充了二十余萬人,兵勢復振。

逃回長安的荊南節度使,宰相王鐸赤裸上身,背負荊條,跪在大明宮含元殿前。

北司宦官們聽說王鐸跪在外面,紛紛前來圍官。他們不會放過南司朝官們任何一個出丑的機會,更為況這王鐸是朝官之長,宰相之首。而南司朝官們早己羞紅了臉,肅立不言。

田令孜走到王鐸身旁,嘲諷道:“王相,天氣熱,可別把皮給曬裂了!”

“放肆!”被貶為太子賓客的鄭畋怒道:“王相即使犯事,也還是宰相,豈容你等閹黨相辱。”

“我也沒侮辱王相啊!”田令孜的聲音陰柔又刺耳,“我這是關心他。”

“你!”鄭畋握起拳頭想要打向田令孜。

“怎么?”田令孜道:“鄭大人還覺得被貶的不夠痛快!”

鄭畋只好忍了下來。

李儇來到殿前廣場,見王鐸跪著,便假意問道:“愛卿這是為何?是朕虧待了愛卿嗎?”

王鐸以頭磕地,“臣用人不善,致使江陵落于賊手。望陛下責罰。”

“哼!”李儇突然變臉,將荊條從王鐸背上抽下,擲于地上,大怒道:“王相,你不用弄這些花貍狐哨的來糊弄朕!”

王鐸的背被荊條上的刺劃破,血緩緩流出,“望陛下降罪!”

李儇怒氣尚未消:“詔令,貶王鐸為太子賓客!”又問諸臣百官道:“諸位愛卿還有何策以御黃巢?”

“陛下!”盧攜道:“可命高駢討之!”

“又是高駢!”李儇不悅,“盧攜,朕記得你跟高駢不是親戚啊!說!你跟高駢是不是內外勾結,欺瞞于朕!”

盧攜被嚇得急忙跪下,“臣薦高駢非為結黨營私,乃是為陛下,為朝廷、為江山、為社稷著想。高駢乃是當朝第一名將,比之于太宗時李靖也毫不為過。此等名將,不用之討賊,實為可惜!”

李儇聽后道:“這個高駢徒愛虛名,不得官職,絕對不受詔令。可是朕已經封他為四面招討使,讓他去最富庶的淮南當節度使。朕已經想不出再封他何職。”

“陛下!”新任宰相豆盧瑑道:“高駢前幾日上奏想要鹽鐵轉運使這個職務,陛下可趁此時給他做個順水人情。”

鹽鐵轉運使主管大唐食鹽、鐵器專賣。自唐玄宗起,鹽鐵所占據的稅利占大唐全國一年財政收入的一半,鹽鐵轉運使也成為了掌握大唐財權的要職。雖然鹽鐵轉運使冶所設在揚州,但朝廷通常不會將此職與淮南節度使交付于一人。盧攜話剛說完,立即遭到了鄭畋的斥:“絕對不可!高駢此人,貪而無厭。陛下三思!”

李儇早就聽不進去了,自乾符元年登基以來,大事連連。草賊起兵、沙陀叛亂、各地藩鎮兵變……

最要命的是,南司的這些糟老頭子,總是在他耳畔念叨,陛下當如何如何……

李儇同意盧攜建議,下詔以高駢為鹽鐵轉運使,加緊兵力圍剿黃巢。又復盧攜宰相之職。他現在只想圖個耳根清凈。

公元880年,改元廣明。

大明宮遂寧公主府里,少年和少女在院中連花池邊打鬧。

“唐宋,別讓我抓到你。”悠然在池邊又蹦又跳,想要逮到唐宋。

那唐宋又怎會輕易被抓,他自幼隨玉娘習武,那飛檐走壁也是必修之術。他還記得有一次練功偷懶,被玉娘吊在樹上暴打一頓。

唐宋速度飛快,悠然怎么抓也抓他不得。她突然腳被池邊的石頭跘住,撲通一聲便掉進了池里。

唐宋大驚失色,便躍入池中將悠然救起……

“哼!你個死太監”侍女鄒玥罵唐宋道:“讓公主受寒,該當何罪!”

唐宋跪向坐在床上的悠然道:“此次公主殿下落水,實乃唐宋之罪。望公主責罰!”

悠然換了衣服,頭發卻還是濕的。被子包裹了全身,“你個兔崽子,真是我的小冤家。”悠然笑了。

鄒玥戲道:“也是我家公主,脾氣好。若是換了別人,早把你罰得皮開肉裂了。”

長安布政坊,田令孜府邸。

田令孜召集了在長安的親信,于府中設宴。

“黃巢作亂,長安被攻下那是早晚的事。這是我們的大好機會。”田令孜說完,又將桌子上的鹿肉用筷子夾了放入口中。

“那大哥我們要怎么做?”令孜弟陳敬煊問道。

“昔日安祿山叛亂,玄宗皇帝幸蜀以避之。我們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要把東西三川置于我們的掌中。”田令孜的目光一下變得深遂了起來。

“可是如果高駢把黃巢剿滅,那我們得西川又有何益?”陳敬煊在田令孜未得勢前只是街上賣燒餅的一個小販,自然不懂得西川對于大唐的利害。

“笨蛋!”田令孜在想這小子怎么還是這么沒出息,“大唐現在財稅主要之地除長安外,不外乎揚州、蘇州、成都、廣州。”田令孜又命人取出地圖,“揚州在高駢手里。蘇州在周寶手里。此二人,都是仗我們北司的勢。廣州,剛剛遭受了黃巢的劫掠,撈不了多少油水。成都,天府之國。我誓得之!”

田令孜的心腹、左神策軍將軍楊師立道:“但西川節度使崔安潛治蜀尚為廉潔,百姓皆為稱贊。倘若羅織罪名,恐生民亂。”

“不罪?”田令孜很是激動,“那就賞,給他來個明升暗降!”

田令孜本是貧苦出身,咸通年間,自閹,入了宮中內侍省。起初,他在宮中專給那些貴妃們端屎端尿。有時候事情做得遲了些還會受到宮中那些人的打罵。一個姓田的太監見他可憐,便將他收作義子。給他了一個小馬坊使的職務,負責管理州縣官進獻給皇帝的良馬。在此之間,他讀了許多書。甚至還翻閱了封存在宮中書房中的禁書――來俊臣的《羅織經》,當年狄仁杰讀這本書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又讓武則天將此書盡焚之,只留一本深藏于宮中。田令孜看這本書時,差點被嚇暈了。但清醒后,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命運有時會捉弄人,讓你驚慌得不知所措。

田令孜終于迎來了自己的貴人――李儇。

李儇酷愛擊鞠,擊鞠則需良馬。

那時的李儇還是普王,到馬坊牽馬時,便覺得這個小馬坊使是個有趣的家伙。二人便經常玩耍,又因令孜長李儇十余歲,被李儇呼為“阿父。”

李儇繼位后,便以田令孜為左神策軍中尉,名列四貴。所謂四貴,乃左右樞密使,左右神策軍中尉四個北司的要職。

明月高掛夜宮,含元殿前廣場,宮里讓在西市的胡姬藝伎來宮獻舞,以慶改元之喜。

南北二司官員、唐室宗親都來了。

“陛下萬歲萬萬歲!”南北二司官員跪拜于含元殿前。

“眾愛卿平身。”

“謝陛下。”

南北二司官員退去之后,皇族子女又跪。

“恭祝吾皇萬壽無疆!”

……

各地節度使大多亦回京述職。

“西川節度使崔安潛叩見陛下。”

“崔愛卿平身!”崔安潛平身以后,李儇道:“朕也聽說了崔愛卿治理西川的政績。不錯,我大唐官員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樣,朕也不會如此憂愁。”

田令孜道:“崔大人治理藩鎮良好,治國也當為能臣。不如陛下把崔大人調來長安,好助陛下一臂之力。”

李儇聽后,沉思了一會。緩緩張口:“阿父說的甚是在理,只是把崔愛卿調回長安,西川可就無主了。”

田令孜聽后心中暗自得意,“陛下不是愛擊球嗎?陛下可擊球以賭三川。”

李儇道:“這到是個好辦法,阿父有人選嗎?”

田令孜便薦四人,乃陳敬煊、楊師立、羅元杲,牛勖。陳敬煊乃田令孜親弟,其余三人皆為令孜在神策軍中心腹。

李儇擊球賭三川的詔令下來,南司朝官無不驚詫。

清思殿前,是一個寬闊的馬球場。只見場上四人在縱馬而奔,執杖爭球。

“楊師厚,繞到他后面!”李儇在場外看得是津津有味,并且對場上的四人球技評判了一番:“牛勖,你干什么吃的?球在自己手里還被別人搶走!”

“陳敬煊,你就不能讓幾個球給那三個笨蛋嗎?”

“羅元杲,快搶啊!愣在那干啥?”

除了李儇外,觀賞這場比賽的還有南司北司的大小官員及皇室宗親。

“陛下對擊球了解甚多啊!”李漸榮對著坐在身旁的李曄說道。

“何止擊球。”李曄臉上露上微笑:“我的這位皇兄琴棋書畫無一不通。”

李漸榮又見李儇身旁田令孜站在那,又問:“那個太監是誰,我發現他跟陛下是寸步不離。”

“是那個家伙啊!”李曄臉色稍露不悅。

“怎么?你討厭他嗎?”漸榮問他。

“不止是他,還有他身后的整個北司!”

鄭畋小聲問王鐸道:“那個混蛋給陛下出的擊球賭三川的主意?”

“還能有誰?”王鐸的眼神輕蔑的敘視著田令孜。

“這個閹黨!”鄭畋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唉!陛下終究還是信任北司啊!”王鐸深深的嘆了口氣后又問鄭畋:“聽說你要去鳳翔做節度使?”

“看來王相手下的察事廳不是吃干飯的。”鄭畋微微笑道。

王鐸的目光緊盯著場上那個飄忽不定的馬球:“南北二司在大唐的朝堂上爭斗了百年,是時候了結了。”

“但現在左右神策軍和金吾衛還在他們手里。”鄭畋指出了一個不容忽視的事實。

“天下無不碎之壁!”王鐸的眼神注視著同為北司宦官的樞密使楊復恭及其弟楊復光。

悠然本不想來觀賞這場比賽的,但無奈抵不過唐宋的左說右說。其他的公主宮女們見唐宋站在悠然身邊,紛紛把目光從馬球場上轉到了唐宋身上,又見唐宋身著太監的服飾,皆紛紛嘆息;那張臉雖無白凈之色,但其眉宇眼神盡顯英武之氣,再看其身態開合有度。倘若將其套上明光之鎧,好似一名馳騁沙場的少年將軍。可嘆如此少年,卻受此宮中之苦……

李曄見此,又對李漸榮說道:“你府上的那位下人,想必是個風流人。”

“殿下從何還知?”漸榮看似平靜,內心早己慌亂。

“你看她們!”李曄手指那些公主宮女們:“我不會相信這世上無人不會為情色所動。”

漸榮聽罷,心方才靜了下來,“殿下料事如神!”

“你果然騙了我。”李曄壞笑:“說吧,我當如何罰你。”

“奴家悉聽尊便!”漸榮面露嬌羞之態,并將自己的身體靠在了李曄的肩上,眾人早已見怪不怪。

自當朝皇帝即位以來,無論宮中之人,還是朝上百官,都知道壽王李曄自恃自己乃皇上同母弟而放蕩不羈。甚至有一次百官上朝時,壽王李曄在殿上縱舞且歌,李儇對他也是無可奈何,叫身旁的太監對他好言好語的勸說才將他哄出殿外。

田令孜對李儇說道:“官家,這是最后一局。”

“可算完事了!”李儇不喜道:“你給朕舉薦的這四個人,你看看!”李儇指向場上四人“他們這叫擊球嗎?還不如讓幾個民間小童來擊,干的是他們不急,朕反倒替他們著急。”

“官家教訓的是。”田令孜應聲附合道:“老奴回去就悉心教導手下的那些人,到時必不會讓官家失望。”

李儇聽此言,方才釋然,又問:“那個叫黃巢的私鹽販子最近有何動向?”

田令孜尚不知道前線狀況,但李儇又問,不得不假意答道:“黃巢前幾日給高駢請降,現在還在江南駐扎。”

場上最后一個球進門,比賽終于結束。場上四人退場,下馬跪拜李儇,異口同聲道:“臣等擊球,幸得陛下觀臨,不勝榮幸!”

“都平身吧!”李儇很不耐煩。

四人起身,李儇又略帶嘲諷的說道:“若不看阿父之面,但憑爾等擊球之技,朕恨不得斬爾四人,以洗朕之雙目。”

四人面露尷尬,皆道:“臣等知罪。”

“不過,天子無戲言。”李儇輕視道:“朕答應過你們,擊球賭三川。”說罷,他示意了身旁一直在紀錄賽況的田有光。

田有光高聲念道:“頭籌、左金吾衛大將軍陳敬煊,授劍南西川節度使。

榜眼、右金吾衛大將軍楊師立,授劍南東川節度使。

探花,神策將牛勖,授山南西道節度使。

不第,神策將羅元杲,姑念其辛勞,授河陽節度使。”

四人聽完,又拜同聲道:“謝主隆恩,為大唐護疆守土,臣等萬死何辭!”

“你們這就去整備赴任吧!”李儇道。

田令孜見四人退去,又謂李儇道:“官家是要回去了?”

“今日玩得不夠盡興。”李儇悵然,“來人,就在這場上設靶,朕今日便見識一下諸位的箭術。”

聽完此語,眾人無不驚嘆。清思殿前的這個馬球場兩端相距少說也有百米。莫說是直中靶心,即便是箭能不能射在靶上也是個問題。

李儇問眾人道:“有何人愿上場來試上一試。”

在場之人,不下千人,僅有二十人敢上場。

唐宋也在這二十人之中,李儇命這二十人各在箭桿上寫下自已名字。

場上眾人緊跨弓步,弓弦緊繃。只聽李儇一聲令下,眾箭齊出。

李儇命田有光察看箭靶,田有光察畢,大喊道:“有四人中靶心!”

李儇命有光念記于箭桿之名,有光道:“楊復光、李曄、楊昭、唐宋。”

李儇命四人上前來,他仔細的察看四人:楊復光,天下兵馬都監。李曄,壽王。只是不知這楊昭和唐宋是何許人物。

先問楊昭:“卿是何處屬官?”

楊昭答道:“啟稟陛下,臣現任察事廳校尉之職!”

“哦,原來是察事廳的人。”李儇又見唐宋身著太監服飾,便問:“你是何人的太監?”

唐宋故意把聲音弄的尖銳而答道:“奴婢乃遂寧公主府上執事太監!”

唐宋此言一出,立刻引來了南司朝官們的哄笑,王鐸和鄭畋卻羞紅了臉。

“恬不知恥!”王鐸回頭對身后朝官大罵道,朝官無不肅然。王鐸曾是南司百官之長,同平章事之首(同平章事:全稱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唐末宰相的正式職務稱呼。)他覺得,場上那四人,除李曄是皇室的人,楊復光和唐宋都是太監,而自已南司的人卻只有楊昭一個。諸位朝官不但不以為恥,反倒哄笑。這讓他這個首相很是掉面子。

李儇問場上的四人道:“卿等可會騎馬?”

四人皆然,李儇便讓四人騎射。

又問田令孜道:“前些日子,韃靼進貢的那兩只鷹何在?”

田令孜懂得李儇的意思,便道:“那兩只鷹乃是國禮,望陛下三思。”

“今日得此等英雄,有何惜之。”

田令孜聽完此話,不得派人去取。

那兩只鷹一雄一雌,置于籠中。

李儇命將籠打開,雙鷹即刻直沖云霄,楊復光手疾眼快,引弓搭箭。

箭沖天而去,雌鷹中箭,墜之于地。

雄鷹見雌鷹己死,沉痛在天空中發出一聲悲吟。轉而鷹爪直擊楊復光而來……

李曄射出一箭,雄鷹側身而躲。

楊昭引弓發出,射中左翅,雄鷹不止。復光又繼一箭,射中右翅。雄鷹血流如柱,唐宋發出一箭,雄鷹不及閃躲,一同跟雌鷹去見了鳥嘴。(鳥嘴:地府里主管飛禽的冥帥。)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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