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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既來之則安之

許久不爬山了,剛剛爬了不到三分之一,婉晴就開始氣喘吁吁,“爬不動了,歇會兒吧!”

“你不是一直在運動嗎?怎么就不行了?”

“我平時做的最多的運動就是瑜伽,偶爾去游泳,沒有這么大的運動量。”

“那我們現在就往下走?”譚家倫在征求婉晴的意見。

“來都來了,再往上爬爬,實在不行再下。”婉晴有些固執,何況是今天這種情況,更不想讓譚家倫掃興。

“不行,就別勉強啊!”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我不會為難自己。否則給你找麻煩不是!”

“嗨,你這人原來喜歡抬杠啊!給我麻煩,我求之不得呢!”譚家倫難得露出了嬉皮笑臉的模樣。

“我境界很高的,一直少給,或者不給別人找麻煩。”婉晴也不示弱,立刻還嘴。

“你看看,說說笑笑、打打鬧鬧,每天這樣過,多好!”

“我給你的感覺就是苦大仇深嗎?還是一臉的舊社會?”盡管自己做了這么多年的生意,公司也有幾十個人,聽到譚家倫這樣說,婉晴突然就不自信了,“你覺得我很嚴肅嗎?不好接近嗎?”

一連串的問句搞得譚家倫有些無措,伸手撓撓后腦勺,“不是不是,你千萬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第一次見,是覺得你有些嚴肅,但是身上也有很特別的東西,后來慢慢接觸下來,感覺很好,或許是我們兩個有什么相同的......”

婉晴伸手制止了譚家倫,“你扯遠了,說我不好接近的人又不是沒有,我已經習慣了而且一時也改不了,沒關系。”

“你還是沒完全理解我的意思,你是屬于慢熱的人,接觸下來真的挺好,我倒是想多了解你一些呢。”

婉晴看也不看譚家倫,淡淡地回了一句,“世界那么大,人又那么多,你還是去看看吧!”

這句話愣愣地噎住了譚家倫,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去接,“那,往上走吧!”

這一刻,婉晴也有些尷尬,似乎自己把話說得太絕了,趕緊解釋:“我只是覺得人和人交往,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會比較舒服,我喜歡兩不相欠。”

“你這么說,我倒是挺想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和你干了十幾年?”也許是寬容也許是男人的經歷,譚家倫選擇忽略了尷尬,兩個人又進入了平靜的對話。

“我這個人公私非常分明,賞罰有度。他們這么多年得到的,大多會超過個人的預期,我承諾的做到了,他們沒道理選擇離開啊!”停了一下,婉晴又繼續說道:“去年底也有人離開了,我評估了一下,即使他們不走,我可能也會讓他們走。他們自己走反而光彩一些,但是有人后悔了。很正常!”

“嗯,自信是你頭上的第一道光環!”譚家倫夸贊著。

婉晴撇撇嘴,“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我想我們之間簡簡單單最好,如果添加了其它的東西會感覺怪怪的,不舒服!”說完這句話婉晴邁開大步向山上走去。

譚家倫看著婉晴的后背,晃了晃頭,“拒絕融化的冰?”

“你小心一點兒,不要再把腳崴了!”

聽到譚家倫這句話,婉晴心里動了一下,從沒想到會有的一次偶遇競帶來后面的這么多事兒,有些事情還是提前說清楚比較好,免得‘后患無窮’,想到這里婉晴停了下來,“譚先生,你我在澳門偶遇后,我從沒想過還會有再見面的一天,更沒想到能有今天!這有些超乎我以往的風格。”

“等等,你以往的風格,那是什么?”

婉晴低頭想了一下措詞,“就是,基本上不會與除朋友以外的人,有任何過多的接觸。”

譚家倫表示詫異,“我不是朋友嗎?是外人?”

“你理解有些偏差,在我的字典里,朋友是指相交十年往上的人,其它的基本算是認識,或者同事和合作伙伴。”

“那你應該知道例外這個詞,你我就是例外。我們能有兩次偶遇已實屬不易,又有一些相似的地方,幾個月接觸下來,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這還不算朋友?”

“我是覺得我們從認識到現在,見面的次數有點兒頻繁,況且,你我的情況又......”婉晴不知道如何選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他們目前都是單身的情況,一時語塞。

看著婉晴猶豫的樣子,譚家倫的話脫口而出:“你是擔心別人議論?我們都是單身,單身和單身交往才不會有問題。我們有這個權力啊!”

“婉晴,我之前也接觸過一些比我年輕的,但總是感覺哪里不對。你這個年齡的女人可能大多數都認為不會有什么吸引力了,但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有些與眾不同,特別后悔沒要你的電話。第二次見到你,我就相信緣分了,我想多了解你一些。”譚家倫把話真誠地說了出來,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譚家倫的話同樣也讓婉晴的臉有些微紅,她抬頭看看天空,“電影看多了吧?一個軍人怎么能說出這些話來。”

“軍人怎么了?軍人也是人啊,也有思想、有感情,現在都什么年代了!何況我在部隊是做人的工作的。”

婉晴打斷了他的話,“其實我們公司的助理李越,那個姑娘你見過的,她對你印象不錯,是我一直沒好意思和你說。你覺得呢?”

“你這樣轉移話題就沒意思了吧,現在我說的是:我和你!不瞞你說,那個李越約過我幾次,我都推了,沒感覺。”

婉晴瞪大了眼睛,“她約過你?”

“是啊,上次吃飯你讓我們互加微信后,她就經常給我消息,但我沒怎么搭理她,她做事目的性太強,我不舒服,更沒感覺。”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感覺?火星撞地球還是怦然心動?或者說一眼萬年?怎么可能啊,大哥!奔五了!”婉晴這話說出來不單單是給譚家倫聽,更是給自己聽的,平靜地生活不好嗎?

譚家倫對婉晴的話明顯不認同,擺出了一副要理論的架式,“陸女士,難道你不知道人有心理年齡和生理年齡嗎?我認為我的心理年齡還很年輕,生理年齡也不老!況且,哪條法律規定有了一定年紀的人,就應該循規蹈矩地生活?每個人都有活得精彩的權力,你我都有。”

看著激動的譚家倫,婉晴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低聲嘀咕了一句:“不是都說男人四十一枝花嗎,你正是花季啊!”

譚家倫把頭湊了過來,“你說什么?你這樣說,是認同自己是豆腐渣了?”說完眼睛斜斜地看向天空,嘴角也一直在撇,一副痞壞痞壞的樣子,這一瞬間,婉晴感覺到譚家倫是帥氣年輕的!

每次總是在尷尬的時候電話會響起,這次是譚家倫的電話:“譚哥,我快到了,到哪里找你?”打電話的是他們公司的林峰,林峰是譚家倫在部隊帶的兵,退伍后就在他的公司工作。

譚家倫手握電話看著婉晴,停了幾秒鐘后開口說:“你先到停車場吧,我們一會兒回去再說。”

“抱歉陸女士,我自做主張讓我的同事過來,是想把我們的車開回去一輛,然后我們開一輛車去一個地方放松一下。你如果覺得不舒服,或者不合適,這個計劃就作廢。你還有半小時的時間可以考慮。現在我們下山。”不等婉晴回答,譚家倫率先向山下走去。

婉晴一時還沒反映過來是她傷了譚家倫,小半生了她一直也沒花什么心思去了解男人,似乎也沒有真正地戀愛過,男人于她來說只是個名詞罷了。婉晴一直明白做出選擇就要付出代價,她已經付出了二十幾年的代價,也就無心再選擇了,現在也不需要做選擇了,她一直覺得自己可以了:無論生活還是工作。

坐在車里的兩人默默無語,氣壓有些低,“聽聽音樂吧!”婉晴打破了靜寂,按了CD的播放鍵,沒聲音。

“我的車里沒有CD,只能聽收音機。”譚家倫目不斜視地說道。

“為什么連CD都不買啊?”

“我平時開車連收音機都不聽,在部隊養成的習慣:馬達一響,集中思想!”這一刻的譚家倫非常嚴肅,讓婉晴有些不適應。

“好吧!”車里再度沉默。

婉晴的手機有了微信提示,是喬陸:“陸女士,我今天有事不和你視頻了,你就開心地去放松吧!追回自己的時光!!!”

“你和喬陸說了我們爬山的事兒?”

“這沒什么好隱瞞的吧?何況我和喬陸無障礙溝通,他的心思你應該明白。”

婉晴看著手機,默默地給喬陸回了三個字:“知道了。”

到了停車場,婉晴遠遠地就看到一個小伙子筆直地站在樹下,很帥氣,不由感嘆:“哇,軍人果然不一樣,這筆桿條直的,真帥!”

譚家倫笑了,“那是,我的兵!”

林峰走到車前,拉開副駕的車門,愉快地打著招呼:“晴姐好!”

婉晴習慣性地伸出了手,“你好!”

林峰看著譚家倫,“哥?”

譚家倫擋下了婉晴的禮貌,“都是自己兄弟,這套就免了吧!林峰知道你。”

婉晴收回了手,“哦,那大周末的就辛苦你了!”

林峰很爽快,“晴姐你就別客氣了,我在部隊的時候就特別佩服譚哥,離開部隊也就追隨過來了。再說了,我也沒事兒,閑著也是閑著。”

“開我的車吧,你讓林峰把你的車開回去。這樣好像方便一些。”婉晴做了決定。

“好。”

“要去的地方你不認識,我來開車吧!”譚家倫伸手拿過了鑰匙,二人與林峰道別后開車而去。

車子走在半山道上,婉晴拿著CD盒問道:“你喜歡聽誰的歌兒,看看我這里有沒有。”

“我開車不喜歡聽音樂,容易分神。”

“這也不會分散多少注意力吧,就是緩解一下......”婉晴最后的氣氛兩個字沒說出來,她覺得“氣氛”兩個字不太合適。

“我在部隊的時候出過一次車禍,從那以后我開車特別小心。”

“哦,是你的責任?”婉晴小心翼翼地問。

譚家倫看著婉晴的樣子笑了,“你不用這樣的,讓我有點不習慣。”

“我在想,你是不是有車禍后遺癥?有些人車禍后都不再開車了。”

“沒那么嚴重!當時開車的是個新兵,太興奮了,我也大意了,不是特別嚴重的事故。”

“你要帶我去哪里?”婉晴轉移了話題。

“我沒想到你會同意我的計劃。”譚家倫答非所問。

“我只是想既來之則安之!聽人勸吃飽飯。”

“這就對了,順其自然最好!”

“可是你沒回答我去哪里?”

“峽谷間的別墅。”

“哦,類似北美的全木制結構,戶型是定制的?”婉晴有些小興奮。這類別墅她以前也看過,比較小眾,但非常有特色。就在她斷斷續續的考慮中,這類住宅沒有了。

“原來你知道這種房子?”譚家倫有些意外。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幾年前這種別墅火過一陣,后來因為方方面面的原因停售了,我也錯過了。”

錯過了木制別墅,婉晴當時是有一些惋惜的,“但是我想知道,就我們兩個嗎?”

“你想哪里去了!”譚家倫拍拍婉晴的肩膀,“還有我們公司的幾個人,他們已經在準備飯菜了。再說了,如果只有我們兩個人,你現在就下車不去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成年’兩個字譚家倫的發音比較重。

婉晴沉默不語,最近幾年曉姝也一直在開解她,得知她恢復單身的消息后也為她松了一口氣,同時也更頻繁地勸她尋找新的感情。在杭州的那天晚上,婉晴和曉姝聊到半夜三點多,曉姝力勸她和刁毅重拾舊情被婉晴拒絕了,因此曉姝還很惱火,認為婉晴有些不識好歹。

也許二十幾年過去了,在刁毅的心中,婉晴一直是那個需要呵護的小姑娘,而刁毅想追回的應該也是當年的遺憾,彌補一下生命中曾經缺失的部分。盡管大家都在前行,但刁毅忽略或者無視婉晴的成長和強大,也許他不愿意承認婉晴的成長。婉晴對曉姝這樣說過,“我不再是那個需要保護的姑娘了,我們也都不可能回到原點,老刁于我不只是簡單的一個男性朋友,他更是我的兄長,是家人。半生的親情對我彌足珍貴,我不想去破壞它。”

“又在思考項目的事兒?下車吧!”

“到了嗎?”婉晴問著,同時慶幸譚家倫打斷了她的沉默,否則她可能又要自言自語了。

山谷間的空氣非常清新,婉晴小跑著跟上了譚家倫。

既來之則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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