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絕抱著大白鵝，滿臉的憤懣不平。
“等等，我在你的眼里就是這樣廉價的人嗎？當年我一根竹竿走遍整個輪回，誰見了我不磕頭喊一句祖師爺，我這么大腕的一個人你竟然只給我一只大白鵝就想讓我正式收了你？你實在是……”
獨孤絕長大了鼻孔，好像從里面會噴火一般，兩只眼睛都漲得通紅。
“難道你覺得，我獨孤絕就是這么好被收買的人嗎？”
說完，獨孤絕的憤怒值似乎已經被點滿了，直接將懷中的大白鵝往地上一扔。
“一只不夠的！你至少也給我兩只吧！”
“……”
葉凡辰定定的看著獨孤絕，臉上掛著幾道黑線。
這師傅真是……
讓人不知道應當怎么形容啊。
葉凡辰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現在自己的心情，沉默了很久，才開口道：“原本家里的鵝都逃跑了，只有這一只，沒有第二只，不過找鵝簡單，過些日子我再給你找一只來。”
“這還差不多。”
獨孤絕冷哼一聲，算是滿意了。
獨孤絕看到剛才被自己狠狠摔在地上的大鵝，現在愣愣的，被摔蒙了。
好像完全沒有明白，之前自己明明這樣受寵，怎么忽然就被人給打入冷宮了？
獨孤絕立刻彎腰，又將大鵝給包入懷中。
剛才摔了大鵝只是劇情需要，摔的時候就做了些手腳保護著大鵝，只怕大鵝受驚就不好了。
獨孤絕頭也沒抬的抱著大鵝道：“那咱們就成交了哈，你先正兒八經的給我磕三個響頭吧。”
葉凡辰想也沒想就要撩開衣擺跪下來，剛半蹲，卻被獨孤絕給叫住：“慢著！誰讓你就這么磕頭了？”
說完，獨孤絕臉上的表情忽然嚴肅，一只手抓著竹竿，往地上敲了敲。
只聽得“啪啪”兩聲響后，一道深藍色泛白的光圈以竹竿為中心，往四周擴散開來，一直到了三丈三尺三寸的位置定住。
光圈穩定后，便緩緩地隱沒在了泥土中。
葉凡辰和獨孤絕，還有一只大白鵝，就在這光圈中。
獨孤絕的臉上也好像泛開了一場呢個光圈，開口道：“拜吧。”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尊師重道，葉凡辰相當清楚。
只不過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這還是葉凡辰第一次拜師學藝，從前都是自己瞎捉摸。
天大地大，也只有玲兒一人值得他牽掛了。
這感覺，放在從前可能沒什么，但現在，葉凡辰只覺得有些空落落的，很寂寥。
三百三叩首，禮成的那一刻，一陣微光忽然在泥土中亮起，以葉凡辰為中心往周圍擴散。
那光芒很微弱，帶著一種灰蒙蒙的感覺，光圈也不分明。
然而，再這樣漆黑的夜中，看的很清楚。
光圈形成的是一個大約一丈的八卦的形狀。
葉凡辰起身之后，這八卦的圖案又消失了，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葉凡辰修行的時間不短了，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景象，當即問道：“剛才的是……”
葉凡辰看向獨孤絕，卻看見獨孤絕滿臉呆愣。
這個時候，獨孤絕已經有些做夢的感覺了。
大白鵝從獨孤絕的懷中挑出來，獨孤絕才后知后覺的呢喃道：“一丈，一丈啊……一丈的八卦萬象。”
八卦萬象？
“這是什么？”葉凡辰好奇的問道。
“八卦萬象，其實是劍修修行的基礎，高樓萬丈，必有地基，代表著的其實是修行之人的天賦，盤面越大，天賦越高。”
獨孤絕逐漸恢復了一些理智，看向葉凡辰的雙眼發亮。
那一瞬間，葉凡辰感覺自己好像就變成了一只大雞腿，或者大白鵝。
葉凡辰強忍著這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開口問道：“您這意思就是，我兩次修為被廢，現在天賦還不錯？”
“……嗯，不錯。”獨孤絕點了點頭。
葉凡辰算是明白了，獨孤絕這就是非常好的意思。
葉凡辰想了想，又好奇的問道：“八卦萬象是咱們這一派的獨門方法嗎？為何我從先修行的時候沒有這樣過？您的盤面剛開始多大？”
……
獨孤絕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僵硬了起來，獨孤絕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起來，隨后開言道：“其實不是咱們這一派獨有的，每個修煉之人都應當有，只不過中土大陸的修行……算了算了，哦，對了，我剛開始的盤面我記得好像是……一丈另一寸？”
葉凡辰懷疑的看著獨孤絕。
言下之意獨孤絕不是中土大陸的人，至于這個一丈零一寸嘛……
獨孤絕當即瞪了眼道：“你是不是不信？”
“徒兒不敢。”葉凡辰心中已經完全明白了，面上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您說的都對，您說多少就是多少，不過剛才見師傅的盤面還能繼續變大，可見，現在盤面多大也不能決定一切吧。”
行吧，這話聽著還可以。
獨孤絕巴不得天賦的事情趕快翻篇，連忙說道：“修行的越高深，盤面會變大。修行的路上，人的天賦和努力都缺一不可，這世界上不缺天賦高的人，但成功的往往都是那些天賦一般的，往后你見得多了就會知道，真正的天才才能將盤面點亮。”
夜深沉，葉凡辰卻毫無困意，繼續追問獨孤絕道：“點亮八卦萬象的盤面又是怎么事兒？”
“我說你小子要不要這么煩啊！怎么一直問我問題！”
獨孤絕懷抱大肥鵝，感覺自己快要暈過去了，這土地收的怎么這么麻煩啊！
可能是他太久沒有收誰做徒弟了，都差點兒忘了帶徒弟就像帶孫子一樣，麻煩的很。
現在一聽見葉凡辰開始問問題，他就想諷刺兩句，你不是修煉過嗎？
可轉念一想，自己修煉的東西和尋常中土大陸上的這些糟粕都不同，也只能忍住了腦子爆炸的沖動。
“圣人言，不恥下問。”
“屁的個圣人啊！”
中土大陸上的這些凡人的圣人，獨孤絕也不是沒有聽過見過，只大大的翻了個白眼。
“問完這個問題，今天的問題就到此為止了，小心我打你。”
“……好。”
葉凡辰自然沒有拒絕的能力和道理，點了點頭。
于是獨孤絕又摸了摸大白鵝的腦袋，穿著破草鞋的腳伸出來，朝著濕潤的泥地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