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騰騰的飄渺空間,唐風步入其中,本覺得這些白霧很是正常,但從中透著一道道神秘神言,可惜唐風無法聽懂,不過他也能感覺到,這些神言,是無數載數月緩慢凝結而成,入股能吸收這些神言,就能破解歲月流逝的奧秘。
神言穿透耳膜,混沌虛無,一層層神言隨著霧層消失,在一個平衡虛空的鏡面般虛空,唐風站在上面,如履薄冰,上方是一片古老混沌,下方,是深不見底的深淵時空,一面鏡面,似乎切斷了天地。
“心曠神怡……”
站在鏡面之上,有種葬送了過去,掌握未來的感覺,是澎湃、是廣闊,是深邃,是無限,是亙古長存,是永存不朽。
倏倏——
本空相無物的鏡面,以唐風為中心,忽然一寸寸出現了青草、黃土、古樹、開滿奇異野花的原野,一個真真切切充滿古老氣息的世界,竟然展現在唐風眼前。
“少年,你終于來了……”
唐風轉頭看去,不知何時,遠處竟有一白袍老者垂坐于樹下,老者緊閉雙眼,氣息縹緲虛無放佛與天地融為一體,雖已垂暮之年,卻還不失英氣。
“你就是那個在我腦海里的聲音嗎?”
唐風緩緩走去,每踏出的一步都真實無比,腳步在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待唐風走近后,老者突然睜開雙眼,接著看向唐風,一雙銳利的眼睛放佛自遠古而來,似乎能刺破蒼穹。
“你終于來了……我苦等了幾千年啊!”
老者終于動了動,并開口說話,那聲音,嘶啞深遠,像是剛剛從遠古蘇醒。
唐風一驚,倒吸一口涼氣問道:“這是哪,前輩,你是誰?”
“少年,我乃唐氏帝國創始人,唐重元!”
唐風猛地一驚,再次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白發老者,不曾想到這竟是曾經大名鼎鼎的光族第一人唐重元!
唐重元臉上未現任何表情,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你不要急,等我慢慢告訴你答案。”
“這里是時空秘境,乃我所創建,你現在看到的只是我死前所殘留的一縷意識。沒錯,我本體確實是隕落了,狼祖薩克畢竟存活了千年,一身實力已經通天,但他卻只重傷了我!你要知道,達到虛無至境的人想死已經很難,包括狼祖也包括暗族三神!但當時我已重傷,如果貿然回帝國必回遭遇暗族三神的虎視眈眈,只要我一天不回帝國,那暗族三神永遠是忌憚我的,便不會貿然露面。狼祖當時與我兩敗俱傷,想恢復巔峰實力沒千年是不可能的。但希望那些老家伙都已經老死了吧……”
唐風認真聽著沒有吭聲,唐重元繼續說道:“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已進退兩難。但我不想就此如此沉寂于世,便只有廢掉一身修為用來凝聚這一縷意識,這也是我這一縷意識能存活這么久的原因。本體隕落之后,我便一直在此等有緣人,還好你終于來了,否則我不久就要油盡燈枯了……狼祖當時并不知道我已隕落,如果知道了的話,兩族是不會一直穩坐下去的……對了,帝國如今的現狀如何?”
唐風立即說道:“唐前輩,帝國現在已經非常強大了,已經穩坐一方!唐王叫唐子寧,乃是無上天王,包括東西南北王皆是無上天王!”
唐重元自嘲一笑,帶著嘶啞的聲音說道:“我就知道,自我之后的唐族是不可能再出神王境了。天王?呵,再沒有神王出現的話,光族形式依舊岌岌可危!暗族和血狼族的實力不是表面那么簡單……”
片刻后,唐重元突然看向唐風,緩緩開口道:“光族需要你!”
“我?”唐風腦子一片蒙蒙的,有些不知所措。
“知道為什么這里叫時空秘境嗎?我曾經偶然間得到過一本無字書,名曰‘白晝’。書本無一字,共十頁,但實力每增長一分便會顯現一頁,豈料每一頁乃是驚天大能!當初我得此書時已成就虛無至境,再無法突破半分,最后凝集畢生所學才翻得一頁,但這一頁卻使我實力翻得將近一倍!包括你現在所見到的一切,全都靠這一頁得出。”
唐風驚訝,帶著疑惑忍不住問道:“那為何前輩沒有考慮過將此書用以帝國呢?”
“慢慢地我便了解到一些此書的來歷,傳聞天地才開,光暗初分,天地間便出現許多先圣之書,其間乃蘊含天地大道,后來爆發三界之戰,這些書最后也落得下落不詳。白晝便是其一。最初我何不想留與帝國,奈何神書認主啊……這一切,在你生下那一刻已經注定了,但在你未入戰兵之前,是來不到這時空秘境的,還好你堅持住了。”
“那……前輩意思是,是神書在召喚我?”
唐重元苦澀一笑,看著唐風。漸漸一雙眼睛由黑化為紅色,仔細一看竟與唐風一模一樣,煞是駭人!
“當年我便有一個廣為人知的稱號,叫血眼黎明……此眼乃上古三大神眼之一,血剎眼!”
唐重元緊緊盯著唐風瞪大的眼睛,深邃的目光中竟然倒影出廝殺的戰場上的兵戈劍影,在唐風震驚之間一道白光瞬間沒入他的額頭,唐風感覺腦子里突然多了一本模糊的書影,靜靜懸于腦海之中,散發著淡淡悠遠且深沉的氣息。
“何為白晝?世間再無黑暗便是白晝!但這黑暗卻是人心的黑暗……少年,我該走了,但念在白晝上,念在人類上,望你帶領光族走向黎明。血剎眼用處很大,你慢慢會發現的……”
說完最后一句,唐重元突然展望虛空,身體漸漸模糊起來,他微微一笑,千年的等待,終于如釋重負般溶于天地之間……
“唐老前輩……唐老前輩!”
唐風急迫向著虛空吶喊,可惜,塵歸塵,一切都未留下。
空間突然開始崩塌,大地都搖晃起來,一切花草樹木漸漸化為虛無,片刻間,唐風只感覺天昏地暗……
呼……
布滿霧氣的深涯下,唐風呼吸急促了起來,口中發出輕微地一道呻吟,漸漸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