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進城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剛蒙蒙亮時娘三個就出發了，花了一個半時辰就是三個小時才到縣里，縣里的店鋪攤子已經開始營業了，張妍大方的給兩個孩子每個人買了兩個肉包子，自己買了個饅頭，一邊吃一邊觀察著街道兩邊的店鋪，這個縣城很繁華店鋪很多，從一路上跟大兒子聊天得知，這個縣城分東南西北四個區域，也有東貴西富南貧北賤的說法，公公和相公平時賣柴都是到西區，買東西都到南區，東區是他們這些貧民不敢踏足的地方，北區是有錢有勢的人消遣玩樂的地方，那里除了妓院賭場就是一些不屑住南區的小家族的人家。

張妍他們今天的目的地就是就是符合他們現在身份的南區，她沒有那種非要去別的區域看看的想法，知道它們存在就行了，她確信總有一天這個縣城她會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是現在她只會面對現實，如果在南區不能辦成她想的事，她也不懼去其他區域走一遭。

說著他們就來到了南區了，一路上大兒子，還是非常淡定的因為他已經跟爺爺和爹來過很多次了，而一水是長這么大第一次出村子，她連鎮里都沒去過，更別說這縣城了，看什么眼睛都亮晶晶的，偷瞄著，張妍看她這樣，就對她說挺起腰背大大方方的看，一水聽見娘說的話馬上還照做，放松后話就多了，看見不懂的就問大山和她，很是開心，這回能看出來一個孩子的天真活潑的樣子了。張妍笑著聽兄妹兩個人你問我答的，他知道大山二山都是那種悶頭干活的孩子，平時很少說話，一是因為見識少，二是被村里人欺負的沒有底氣。也就是這幾個月跟著爺爺和爹經常出來，話才多點，平時會跟弟弟妹妹聊聊縣里的見聞，張妍能感受到他們的向往。一個是孩子多，再者就是她這幾個月一直忙于生計，雖然發現了幾個孩子的問題也沒有精力和時間教導他們。

在孩子們的談笑聲中張妍看見了想去的店鋪，這是她在街邊的小攤販買糖果時向人打聽知道的，南區有四個書鋪，這四個書鋪就是她今天的目的地，張妍領著兩個孩子就走進去了，掌柜的看見有人來了，招呼一聲，干自己的事了，張妍想了想開口問道“掌柜的，我想送兒子讀書，不知道都要買些什么，掌柜的能給我一個建議嗎？”掌柜聽了說道“你等一會，我讓人給你介紹”，沒有不耐煩，可能來這都是窮人，大部分都不懂送孩子上學該買些什么。隨后喊了一聲“柱子”。一個小伙子就從后面跑過來“聲掌柜的什么事”？掌柜的就把張妍的目的說了，讓他給介紹一下，然后又開始干自己的事情了。

店小二答應后就開始介紹初入學的孩子應該買什么書，這里賣多少錢，張妍仔細聽著，時不時的還會問些她不明白的，店小二就耐心的回答，最后張妍問完筆墨紙硯的價格，從店小二口中知道了想知道的信息，就告辭去了剩下幾家。

一趟下來張妍發現他們的筆墨紙硯的價格都相同，唯一不同的是一些手抄書籍的價格，經過詢問得知他們都是從李家拿貨，賣價是定好的，只準高不準低，所以這些家都定在了最低的價格通過一番接觸張妍把目標定在了第四家剛開張不久的劉家書鋪，張妍通過對幾家的了解，第一家的掌柜的耐性好人品不錯，但是這樣的人往往很忠誠，作為下人很好，但是像張妍要做的事情他并不合適。第二家的掌柜的非常迂腐，聽說是送兒子啟蒙讀書，在那教育了大山好一陣子，說了一大堆的圣人言。第三家的掌柜的一看就是狡猾之人，眼里瞧不起他們還在費力的向他們兜售自己家的東西，和他合作他容易把張妍賣了，到不是張妍沒有他聰明，而是如果張妍說出了她想做的事，這個人就能將她賣了邀功領賞去。第四家的人不是掌柜的而是老板，他的哥哥在四大家族的李家做管事，負責跟商隊外出采購貨源，這個劉老板是個三十左右歲的人，人一看就很精明，但是并不是奸詐之人。

確定想法之后張妍就借著和劉老板聊天機會，抱怨他們家紙筆太貴，說自己表哥聽說自己家要把孩子送去讀書，就告訴她，筆墨紙硯不用她買了只要買些啟蒙的書籍就行，還說讀書就是費紙張，筆墨什么的都能用很久，紙張他過來給我們帶過來一些就行，說他知道咱們這邊紙張比他們的貴好多，開始我還不信，現在信了。

劉老板一聽來了興趣，眼睛精光一閃問道“這位大嫂子說我這紙張貴，你說你的表哥帶過來的能比我們這便宜多少？”張妍裝作回想一會的樣子說道“我記得他說220文就能買一刀好紙了，”然后一副疑惑的問“咱們這咋要300文，咋貴好多呢，省下的錢都夠買好幾斤大米了，哎呀不買了，還是等我表哥給我帶過來得了。”說完就要喊著孩子走了，還一邊走一邊說那紙張都貴那么多書肯定也貴得更多，不買了都等表哥帶回來得了。

劉老板，聽后忙叫住張妍“大嫂子您先等等，我有話想打聽一下，來進一步說話，”一邊說一邊引著張妍往里走，張妍一邊跟著往里走，示意孩子跟上，一邊問道“有啥事，您問，我們這小老百姓也不知道啥。”

到了里面，劉老板壓低聲音問“大嫂子的表哥真說的是那個價？”張妍十分肯定地答“這孩子上學是大事，我怎么能記差了，準是這個價，沒錯”。劉老板聽后道“那會不會是紙張沒有咱們家的好啊”？張妍一聽急了“啥玩意，咋會不好呢，我剛才摸你們那紙都沒有我表哥拿來的好，我表哥說了那什么是什么好紙的，就是那些讀書人寫書都用的，咋會不好？你這個老板不實誠，我就是沒帶過來，要不然肯定給你看看到底是的不好，哼。上次我表哥還給我家留下一些，我公公都放起來了，怕孩子給霍霍了。”劉老板聽馬上賠禮道歉“大嫂子，您別生氣，我只是不太明白隨便問問，那您表哥是專門賣這些筆墨紙硯的嗎”？張妍看他態度很好才一副算你識趣的樣子說回答“那到不是，他是給他們老爺買東西的，能弄到好的紙張，順便還能給一些需要的親戚帶點，他可不敢賣，那大老爺知道了不收拾死他。”

劉老板一臉沉思“那大嫂子知道您表哥一次能帶能帶多少刀紙嗎？”張妍回答“這個我可不知道，他只是給他們家大老爺出去采買自己用的，你問這個干啥？”劉老板忙說“大嫂子別誤會，不知大嫂子下次來能把您家的那紙張拿來給我看看，您別誤會，我就是想看看我們家的比那個您表哥帶來的紙張差哪了，還有就是如果可能還想讓您表哥給我這也帶點過來，不瞞您說，不是我不給您便宜，是我這真沒有什么能讓的利了。”

張妍故作驚訝“你咋能進的比我表哥的還貴？那好吧我給你問問，我下個月可能還來縣里我帶給你話，可是我怕我不能保證，這要是讓人知道了，那還了得”。劉老板看了看張妍的穿著“大嫂子家過的日子也應該是緊緊吧吧的吧，如果大嫂子幫我把這事辦好了，我劉某人絕對不會虧待大嫂子的，至于您怕別人知道，只要您不說我不說您表哥不說誰知道，只是我這量和價格到時候咱們得好好談談，可以嗎？”

張妍一聽眼睛一亮“那好，我回去就給我表哥捎信問問，你先跟我透個價，我家離這里遠著呢，我不能總是來回跑吧”。劉老板一聽也是，就道“您知道我這開門做生意手里也多少錢，不過我也不會讓您和您表哥浪費時間的，一次我就進一千刀，這是我能進的最多的了，至于價格就按您剛才說的，你看看問一下您表哥能不能行，下次您來給我一個答復，怎么樣？”張妍說拍拍手“那行，你等我消息吧，我一定給你問明白的”。兩個人有寒暄幾句張妍就帶著孩子走了。這次張妍沒有再逛街了領著兩個孩子直接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