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搬家過年

古代蓋的新房基本上干透就能居住了，今天公公看完房子，就決定明天搬家，他們家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儀式，第二天簡單的祭拜灶王爺后就開始搬家了。

他們家搬家其實真的太容易了，本身沒有什么家底，就衣服被子鍋碗瓢盆農具這些東西；米面糧油原本就沒有多少，現在也不敢往家里放太多；家畜一頭豬早賣了，幾只雞也在張妍受傷期間給她補身子了。

最后因為谷里還有地，冬天他們還要繼續開荒，連農具都沒有拿，雖然東西少，但是這回張妍卻嘗到苦果子了，因為沒有谷口被他們給封上了，平時來回爬倒是沒覺得，這回拿東西可是累慘她了，她自己在那抱怨，婆婆安慰她說，這是沒辦法的事。她心理才好受一些。

等家里都安頓完了，已經天黑了，中午所有人都是對付一口飯吃，晚上張妍就想做頓好的，才想起家里面已經快沒有米了，家里的油鹽也沒有多少了，這真是個大事。

吃完飯，她把家里的情況說了一下。這回家里人才犯愁了，最近家里干的都是體力活，而且張妍做飯從不限量，吃飽為止，現在是農歷臘月末，也就是陽歷二月份，等到冬小麥收獲還得四個半月，眼看雖然冬小麥長勢很好，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不能讓一家人這四個半月都喝水，要是喝水能活著也行。所以現在最緊要的是解決吃飯的問題，最后商量來商量去，還是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前段時間攢的草藥賣了，因為她們沒有專門時間采草藥，只是去上山順便采了些，還有大女兒帶著兩個大一點的弟弟妹妹偶爾在山谷里采的，從上次賣完草藥后近三個月才攢了三百斤，不過這對于家里來說已經是救命的了。

公公說他和婆婆相公帶著兩個孩子去賣藥材。張妍想了想說“還是趕牛車去，順便拉一些柴去看看好不好賣，這段時間的人都去鎮里準備年貨很少去縣里，咱們家只要在別人沒起來的時候就出發，然后等天黑透了在回來，就一次應該沒什么的”。最后婆婆這個膽子大的說“就這一次，咱們小心點應該沒事，咱們不僅得買糧食也買點年貨回來”。公公聽后覺得也是這么個道理，買這么多東西他們根本抗不回來，去一趟縣里也挺不容易的，就同意了。

其實張妍也想去，可是家里總得留個大人看家，快過年了就怕那些村民又來搜刮，現在家里也只有張妍能應對這些村民了。而且誰叫她沒有婆婆輩兒大呢，她不敢和婆婆爭，并且她也心疼婆婆一年到頭除了干農活碰到幾個村子里人，還不能嘮嘮嗑，常年看不到外人，也就不和她爭去縣里的機會了，可也是再三囑咐婆婆這都過年了得買點好吃的，婆婆不耐煩的說知道了知道了。其他人就笑看著婆媳兩個打機鋒。

丑時剛過，去縣里的人就都出發了，張妍送走他們，看見要回屋繼續睡覺的大女兒，想了想叫住了她“一水你和妹妹，一會跟娘睡吧”。一水羞澀的答應了一聲，張妍就去她們屋里把睡著的二女兒也抱進她和相公的房間，將二女兒放到六兒子旁邊，躺在炕上后伸手抱住了一水，一水躺在了她的懷里，張妍就那樣輕輕的拍著她，不一會她感覺到衣服前襟濕了，張妍知道她也想去，這是小孩子的渴望，可是現在家里的條件根本不允許，張妍只能輕聲和她聊天“等娘去縣里的時候一水要不要和娘一起呢？”一水驚喜的抬頭“真的嗎，娘？”

“當然是真的，以后你心里想的都可以和娘說，只要是娘能辦到的都會盡量答應你，你是娘的女兒，和哥哥弟弟妹妹們在娘心理一樣的重要，只是女孩子出去外面不像男孩子那樣方便，所以爺爺奶奶和你爹才會更多的時候帶著他們，你要理解”。

“娘我知道了”，說完又高興地鉆進了張妍的懷里，張妍拍拍她“睡吧”。不一會兩個人就進入了夢想。

張妍是被一陣哭喊聲叫醒的，忙坐起來，眼神還迷茫著；這時一水也醒了聽見哭聲“哎呀五弟弟醒了”。張妍這才想起來，以前都是大女兒帶著二女兒和五兒子睡的，昨天住進了新房子就讓大山帶著五山睡，二山帶著四山睡，三山自己一個人睡，今天前面三座大山都去縣里了，張妍就把這兩座小山給忘了，因為平時，她除了晚上要帶六山外，其他幾座山她還真沒怎么管過。趕緊穿好衣服，這時又一道哭聲也響起來。張妍想完了，兩座小山都醒了，一水也忙穿衣服和她一起出去，一人來到一個孩子的房間，張妍給五山穿好衣服把了尿又把他用小被子包好抱了出來，看見一水也帶著四山出來了，可是兩個孩子還是哭，張妍真不知道怎么辦了，她猜想可能是換了新環境還沒有人陪孩子害怕了，怎么哄都不行。

正當張妍和一水一籌莫展時，二女兒從張妍的屋子走了出來，來到她們身邊，看見弟弟們在哭，小手往腰上一插，大喊一聲“閉嘴，站好”。兩個孩子就真的閉嘴站好了。張妍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特別好笑。只聽二女兒狠狠地說“不許哭，起來了就跟我去洗臉去”；兩個孩子就乖乖地跟著二女兒走了。二女兒還特別驕傲的回頭道“娘你和大姐該干什么去就干什么去吧，他倆歸我管”。張妍機械地點點頭，回頭看看大女兒。大女兒看娘看她無奈地說“他倆就怕苗兒，我平時也管不住他們”。張妍想到剛才的事情還覺得好笑，她知道一水性格比較溫和，對弟弟妹妹都很有耐心，而苗兒性子相對火爆，平時幫著姐姐看管弟弟們時總是有一點小暴力的，她覺得這不是什么問題，所以即使知道也沒有阻止，任他們去了。

一天的生活就在這樣奇葩又搞笑的局面下開始了，直到張妍做好飯也沒有再聽到孩子的哭聲，一切都恢復到以前的安靜了。今天她也沒什么事做，就將所有的孩子都叫到自己的屋里，看著屋里五個玩鬧的孩子張妍才確定自己真是一個母親了。

去縣里的人到家時已經是戌時末了。回來后把所有東西都先收進倉房里，等明天一早在拿到山谷里藏起來。

回來后婆婆臉上的笑容就沒停下來過，似乎臉上的皺紋都深了許多。晚飯后，公公滿臉笑容地道“明天起早我帶著大山去縣里賣柴，后天石頭帶著二山再去，在家里的人能砍柴的就去砍柴。今天我們去縣里賣草藥，得了七兩半的銀錢，柴火得了二百文，買了糧食外也辦了一些年貨，錢都花差不多了，可是今天我們也發現最近縣里的柴非常好賣，從買柴人口中得知，縣城里的人冬天需要的干柴多，很好賣，兒媳婦也說了冬天咱們也不能賣草藥，現在多個賣柴的生計，雖然累點，但總是能賺到錢不是嗎，今天開始所有人都辛苦些等明年糧食收了咱們家就能輕松些了，日子總是有盼頭的。”

就這樣家里兩位成年性每天輪流去賣柴，然后輪流砍柴，砍柴的地點都在谷里，這樣也把那些開荒需要的樹砍伐的差不多了，就這樣日子來到了大年三十。前天家里人除了推著手推車去賣柴以外又偷偷的趕著牛車拉了一車柴去賣了，總共賣了四百文錢，張妍讓公婆買回來一些細棉布給家人做里衣，用張妍的話說，外面不能穿的好里面也要穿的舒服，公婆沒反對，昨天她在婆婆及一水的幫助下給家里人都做了一套里衣，這個可能是除了那些肉以外對家里所有人一年辛苦的唯二的慰藉了。

快到過年的時候公公給理正送去一百文銅錢，還帶了一些禮品過去，這樣做就是為了避免麻煩省得理正又攛掇村民來占便宜，舍些小財避免大麻煩張妍是沒有什么舍不得的，現在家里需要的是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來積蓄力量。

年夜飯沒有多豐盛，但是從孩子們的表情中可以看出這是他們長這么大吃的最豐盛的一餐飯了。一家人休息到了初五迎完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