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新專輯的簽售會結(jié)束后,跟所有歌迷合影留念完畢,朱力安才得以大大地松一口氣。
然而,不等他有多余喘息的機(jī)會,便得知了一個炸彈般讓他心驚的消息。
從會場急匆匆趕了回來,他便莽撞的跑向了頂層的總裁辦公室。
沐浴在落地玻璃窗投射進(jìn)來的萬千耀眼的夕陽余暉里,宇文楓冰冷的氣息卻仿佛是從暗夜里散發(fā)出來的,他面無表情的將文件合上,平靜地看著這個闖進(jìn)辦公室的人:
“沒有人告訴你,進(jìn)我的辦公室之前應(yīng)該要敲門的嗎?……”
空氣陡然凝結(jié)成冰——
朱力安怔了怔,看著宇文楓淡定的臉色,他的目光頓時變得寒冷起來。
絢爛凄美的晚霞,如血地映紅了整個天際。
“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帶走,也不聞不問嗎?”
晚霞的柔光中,宇文楓臉上的線條卻好像籠罩著深冬的冰雪。聽到了對方僵冷的話語,宇文楓笑了笑,淡淡地抬起眼睛來打量著他。
空曠雅致的豪華辦公室。
脈脈的落日余暉。
冷酷的眼神交鋒。
宇文楓和朱力安對視,兩人不再說話,仿佛在比較誰更能忍耐。他和他或許是天生的敵人,如果不是為了較量,絕不會出現(xiàn)在彼此面前。
片刻之后,宇文楓淡漠地從桌前走了出來,雙手插在西褲口袋里,他一揚頭,靜靜站在了落地玻璃窗前。
“你到底想要說什么??”他閑散地問,聲音里聽不出絲毫情緒。
“靖晚冰。”
朱力安唇齒發(fā)寒,淡淡地吐出了一個名字。
“靖晚冰?她怎么了?”宇文楓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說:“你不是她的男朋友嗎?保護(hù)她應(yīng)該是你的責(zé)任吧,怎么反過來跑來問我?”
“你在嫉妒我么?”
朱力安沒有正面回答,笑著反問他:“以你宇文楓心胸狹窄,占有欲強(qiáng)的性格,自己喜歡的女人愛上了別人,應(yīng)該是最難以忍受的吧!?”
晚霞夕陽中。
宇文楓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修長的手指隨意擺弄著一枝淡雅的白金菊。他淡淡蹙眉,回過頭來望著朱力安,冰美的嘴角忽然流露出一抹憎恨的淺笑,就像是在嘲弄一個不知死活的螞蟻,隱約有種憐憫的味道:
“愛她卻保護(hù)不了她,你的愛也太廉價了吧?”
朱力安怔了怔,蒼白的唇邊突然綻放出一朵薔薇色的冷笑,他直視著宇文楓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指控道:“因為得不到就要毀掉,這還真像你的性格。宇文楓,其實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真的很像一個被父母寵壞的小孩。因為別人搶了你的玩具,就瘋狂地鬧脾氣。”
宇文楓的身影站定。
他緩緩走了過來,臉上沒有任何被激怒的神情,眼中的憎恨之意反而轉(zhuǎn)為笑謔,他抬起指間的花枝,輕輕抵住朱力安的肩頭,看著他的眼睛,冷定地笑著說:
“我看過你的簡歷,我想無論我怎么樣,也比一個從小父母雙亡,流離失所的三流歌手來得好吧?”他的聲音平平的,不驚浮沉,卻又鋒利刺骨。
“……”
腦海里“轟”的一陣慘白,朱力安無意識地皺緊了眉頭。
宇文楓,全世界的人都可以這樣說我,唯獨你不可以!!!
晚霞勝血,華麗而嬌媚,朱力安的瞳孔漸漸抽緊,蒼白的嘴唇卻變得鮮艷起來,有種駭人心魄的驚艷。
宇文楓平靜而坦然地凝視著他,緩慢地說:
“還記得我曾經(jīng)說過的話嗎?無論晚冰選擇的是你,抑或是別人,我都會讓結(jié)果改變,因為她是我的——”
他對朱力安冷傲地笑了笑:
“——而且也只有我才可以保護(hù)她,給她安定無風(fēng)雨的生活——而你在我的眼里——”
故意拉長了語調(diào),宇文楓的目光里浮現(xiàn)出了一抹殘酷的冷光,“根本什么都不是。
朱力安的身子僵硬起來,空氣里仿佛突然彌漫起令人窒息的白霧。
半晌,他抬頭看著宇文楓,失聲輕笑。
“宇文楓,愛情是不能強(qiáng)求的,不要試圖耍用卑劣齷齪的手段,那樣,只會讓人更看不起你。”他的聲音冷冷而堅定。
挑起眉毛的宇文楓淡然一笑,他微微頜首:“手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結(jié)果,至于外界怎么看我,我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是這樣嗎?”朱力安冷冷地笑了笑,略略晃了晃腦袋,神色變得慵懶,“外界媒體對你的看法呢,你也不在乎嗎?就算你不在乎,你認(rèn)為宇文家族會不在乎,寰宇集團(tuán)也會不在乎嗎?”
宇文楓看著他,平靜如水,眼底隱隱有暗芒閃爍,淡然地說:“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憑借我們宇文家的實力,只要稍微花一點小錢,我相信什么樣的流言蜚語都能鎮(zhèn)得下去。”
他看著朱力安,神色有些揶揄,似乎在嘲笑他怎么會問一個這么幼稚的問題。
朱力安心中一滯,唇角原本凜冽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怎么,流量巨星還有什么事嗎?如果沒有的話請你出去,我很忙!”瞪著他微微僵硬的表情,宇文楓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朱力安閉了閉眼睛,神色轉(zhuǎn)為淡薄,“有時候自己一廂情愿的執(zhí)拗作法,終究抵不住命運的安排!宇文楓,你只要用一點點腦子想一想,用一點點眼神看一看——如今的靖晚冰是一個獨立堅強(qiáng)的女孩子,她有權(quán)利決定自己的未來,而你是根本控制不了她的。”
宇文楓莞爾,漠然地點了一下頭。
“再見。”平靜地笑了笑,朱力安后退了兩步,轉(zhuǎn)身而去。
當(dāng)朱力安離去時,遙遠(yuǎn)滄廖的天際中只剩下最后一抹黯淡的光線。
他在心里暗暗地發(fā)誓。
宇文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嘗嘗跪地求饒,任人宰割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