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的貴族帶著這隊衛(wèi)兵行進(jìn)速度加快，把里西特押進(jìn)了拐角的一個破屋子里，留兩人看守，在確認(rèn)無人尾隨后關(guān)了門。里西特和簡被押到中間，三個衛(wèi)兵拿槍對準(zhǔn)他們。貴族脫下手套問道：“從波比村逃走的就是你們吧。”

“大人您搞錯了，我就是個干苦力的。”

“干苦力的還能買的起奴隸，干苦力的住的起合租房，干苦力的還是個手巧的木匠，對吧，里西特先生？”

“您認(rèn)識我，我怎么不記得您呢？”

“你當(dāng)然不認(rèn)得我，我也是不久前才認(rèn)識你的，今天出城的人的名單上有你的名字，，和我們突襲波比村差不多，從治安局調(diào)了材料，正好路過你這兒，你說巧不巧？”

“可是，這與我無關(guān)吧，我就是出去搞點木材。”

“真是神奇，木材變成了人，你在隱藏什么！說！”

里西特注意到貴族嘴上的胡子因為剛才發(fā)話激烈松動了，他從剛才開始就覺得這人十分眼熟，有點像……他二話不說，一個箭步?jīng)_出去，擠開衛(wèi)兵，輕松拽下了貴族的胡子。

“卡洛斯，你誆我！”里西特憤怒地拍了一下卡洛斯的腦袋。“衛(wèi)兵”們不知所措，等著卡洛斯發(fā)話，這超出了他們的預(yù)想。卡洛斯拿出腰包里的錢，遞給他們道：“道具服裝留下，拿錢走吧。”

他們領(lǐng)了錢就紛紛跑開了。卡洛斯門口張望了一下，打發(fā)了門口的“衛(wèi)兵”便說道：“好木匠是有耐心的。”里西特的頭發(fā)都豎了起來，“哼！這不代表好木匠沒脾氣！”卡洛斯拍拍里西特肩膀說：“恩將仇報可不好，我可是救了你一命，開個小玩笑。”

“我從不拿自己生命開玩笑。”

“可你從進(jìn)城開始就一直在這么做。”

“我……”里西特被堵的說不出話，轉(zhuǎn)而問卡洛斯，“你怎么知道我回來了。”

“我都跟了你一路了老兄，”卡洛斯得意地昂起頭，“我剛面試回來，就見到城里的治安隊和糾察隊有行動，外加上我們樓下就被封鎖了，我就想了個法子，通過我的人脈搞了些證件和衣服，就等著你回城，你是不知道我廢了多大的口舌，腿都給我跑斷了，所以啊，你……”里西特?fù)踝∷淖煺f：“我不會報銷，我可沒求你救我。”

“市儈，你當(dāng)我堂堂卡洛斯是什么人？”

“金錢的奴隸。”

“你不是？”

“我就是依據(jù)。”

“哎呀，我從來就沒說過你，我這張嘴就敗在你頭上，不說這個了，我是讓你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

里西特把他所經(jīng)歷的事，從鋸子斷了開始說起，一直講到他回到格登。

“總而言之，就是一個鋸子引發(fā)的慘案，”里西特咽了咽口水說，“這已經(jīng)讓我背叛了我的原則。”卡洛斯愣了愣說道：“你剛才提到了肖恩，是他嗎？”里西特說道：“都講過了你才想到。”

“里西特，他怎么說？”

“他說他原諒我們了。”

“你信嗎？”

“你覺得我為什么要冒著生命危險辦事兒。”卡洛斯看了眼簡，說道：“這么說她就是我們今晚行動的關(guān)鍵人物了。”

“你的話里全都是不確定，我還想問問你她到底是不是你們口中的圣女。”

“各自有各自的任務(wù)，以免被一鍋端。”

“首要任務(wù)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保證她的安全，肖恩沒必要欺騙我們。”

“嗯……跟我來吧，我知道一個地方。”

…………

米歇爾出了古堡便趕往博卡爾的藏身處。縱橫交錯的街道深處，那些被格登社會無情舍棄的人占據(jù)。他們或是失去勞動力的下崗工人，或是背負(fù)債務(wù)的破產(chǎn)商人，或是被仇家扳倒的落魄貴族，到了這般地步，全都統(tǒng)一了，天為被，地為床。米歇爾身著燕尾服，腳踏亮皮靴，顯得格格不入，真真切切的是另一般風(fēng)景。因為不善的眼神和刺鼻的惡臭，讓他加快了步伐，唯一剩下的安慰是映在臉上的陽光，是太陽的愛撫。

按照腦海里的路線，米歇爾看到一個低矮的房門，上面掛著“廢物回收”。他剛要敲門便聽到里面?zhèn)鱽硐はに魉鞯穆曇簟?

“博卡爾你……貴族……出賣……咱們……”

“閉嘴……都是為了過的好點……都一樣！”

“但是……自私！”

米歇爾整理了思路，看來自己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這是要定了周圍沒威脅正“大聲密談”。因為通風(fēng)管和隔門的緣故，米歇爾聽不太清楚，只好貼近門。

“啊！博卡唔……”

一聲慘叫驚到了米歇爾，他本能地后退，一不小心碰倒了身旁的一個銹跡斑斑的小鐵杯。鐵杯落地后，醉酒似的打了個轉(zhuǎn)，碰出哐啷哐啷的響聲。在米歇爾聽來格外刺耳。

“誰！”

“送蜂蜜的。”

“蜂蜜多少錢一罐？”

“養(yǎng)蜂人說九十九彼。”

“養(yǎng)蜂人昨天就進(jìn)去了。”

“所以價錢有折扣。”

“多少？”

“一折。”

“大管家？”

“是我沒錯。”

咯吱

破舊的木門開了，迎接米歇爾的是個孔武有力的精壯男人，他的眉骨凸出似乎在與他的鼻梁競爭，眼睛鑲在眼窩里，一般人無法從他的眼里看出什么。他穿著補(bǔ)丁皮制背帶褲，打底是一件褪色的襯衣，手里握著一把尖銳的刀，刀上的血跡還很新鮮。米歇爾禮貌地微笑著，且默默地指了指博卡爾手里的刀。

博卡爾后知后覺，他說道：“剛剛處理了一個叛徒，這種內(nèi)鬼是我最見不得的，大管家，進(jìn)來說話吧。”

米歇爾走了進(jìn)去，這里很小陰暗潮濕的屋子里只有一張擺滿各種資料的桌子，室內(nèi)有五百燧發(fā)槍，散落著一些彈藥，一根蠟燭在倔強(qiáng)的燃燒，它印照著一個最顯眼的倒在血泊里的人。博卡爾拿出一支煙，只是銜在嘴里沒有點，“大管家，請問伯爵的意思是？”

米歇爾瞟到了桌子上的已處理名單，上面有杰克?巴比洛尼的名字，下面標(biāo)著五萬彼的價格，他改變主意了，“伯爵……伯爵說他得在考慮一會兒，會在下午之前把決定告訴你，還有其它倒皇派貴族的名單以及藏兵地址。”

博卡爾顯得很慌張，他說：“請您再催一下伯爵，這是我們?nèi)珓〔渴鸷苤匾！泵仔獱桙c點頭說：“那是自然，咱們都想硬的這場勝利。”博卡爾的眼神閃爍，刻意回避了一下米歇爾的視線，繼續(xù)說道：“是啊……策劃了這么久……誰不想贏啊，除了那些膽小的廢物！”他說著又踢了一下那個人的尸體。米歇爾鞠了一躬道：“既然伯爵意思我傳到了，那我就先行告退。”博卡爾看著地圖說：“行，我就不留您了，一定要提前給。”

米歇爾跨出門后，回頭望了一眼這個小破門，心想：

果然，利益可以吞噬一切，初心還會在嗎？

他急匆匆地離開了陰暗潮濕的小巷，回首已不見剛才那一抹陽光。也許是眼花了吧，他如是想。

幸好還有一個預(yù)備聯(lián)絡(luò)點，米歇爾拉拉領(lǐng)帶闊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