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起身,一手摁住思王府門口的獅子頭,有獅口拔牙的氣勢,她手指左玄袖打:“你太什么太?又是什么妃?”
左玄突然臉一紅,她本想與柳輕理論,她粗暴的往汗王子胸口摸,她掏出天子詔書高舉命令柳輕:“跪下!”
柳輕也不甘示弱,袖打獅子頭拿出自己的冊封詔書雙手高舉,然后指著左玄:“你跪下!”
汗王子有瞬間瘋掉的舉動,他雙手捏著自己兩側耳垂,有把耳垂上的玉環扯掉的瘋狂,然后打打袖子轉身視而不見,左玄上前一步:“太妃你不認,陛下冊封的撫夷大將軍你認不認!”
柳輕同樣挺身上前一步,發現自己竟然沒左玄高,也沒左玄的大,她撞了左玄一下,抖開自己的詔書:“將軍!將軍見本宮也得行禮!”
左玄瞟了一眼柳輕詔書,“影公主”三個字十分刺眼,她渾身氣血倒流一般,她咬牙一聲:“你狠!”然后朝柳輕行禮:“你滿意了?”
柳輕動動嘴角沒有回答,而是瞟著汗王子不太友善,汗王子心知肚明柳輕的套路,他干脆跪地磕頭:“放我們進去吧,小王給您賠罪。”
柳輕“噗嗤”一聲,“哈哈哈”大笑,然后一把扶起汗王子:“思王府的好姑爺,您請。”
汗王子聽柳輕這么一說,瞬間誤會了,他慌忙準備再拜柳輕,左玄一把捂住汗王子的嘴,然后也不準備對柳輕客氣,上去扣住柳輕嘴巴教訓:“讓你瞎掰!拔你獠牙。”
柳輕仿佛預料到了,她不知道哪兒弄的什么動物牙,“噗”吐出來,捏在手里揉揉腮解釋:“偷偷嫁人,這思王府的門還是要堵的,多喜慶啊,左太妃,隨本宮入府吧。”
左玄指指柳輕,又看一眼一本正經的思王,她袖打柳輕:“哼!”一聲,進了思王府內。
汗王子撓撓頭,仿佛還沒明白柳輕的意思,指了指思王,仿佛在等答案,思王上前拉上汗王子朝王府內走,輕聲解釋:“本王的影公主,脾氣不好,本王這氣不比你受的少。”
汗王子一聽,這柳輕來頭還真不小,還好剛才沒動手,暗暗為自己的冷靜慶幸,在京城鬧起來,估計沒自己什么好處,不免偷偷對柳輕防范。
汗王子不但帶了天子的國貢,還給思王府準備了一份厚禮,柳輕麻雀一樣啄來啄去,邊問隨行胡軍,邊一邊欣賞查看,左玄氣的想上去踹柳輕,擱以往她早摁住柳輕修理了,可現在人家可是思王府公主,本來想朝柳輕炫耀呢,此刻她覺得一身玉耀金閃,瞬間在柳輕面前失去了光澤。
左玄雙手揣臂諷刺柳輕:“呵呵,沒見過吧,你說你神氣啥,除了思王府你去過哪兒。”
柳輕張嘴就來:“本宮有半壁河山!”
左玄一聽一身冷汗,伸手撩著柳輕后頸:“莫呈狂,話不可以亂說!”
柳輕仿佛一點也不害怕,她反身撩著左玄脖子上的首飾:“脖子咋不壓彎。”然后向左玄解釋:“本宮有一鎮百姓,本宮封地柳影鎮,羨慕吧?”
左玄半信半疑:“只聽說古柳鎮,何來柳影一說?”
柳輕鄙視左玄一眼:“就是古柳鎮,現在她叫柳影鎮,怎么了不服氣?”
左玄暗暗感到不妙,柳輕啥人?沒有她不敢干的,不但自己家鄉在古柳鎮,妤埕的家鄉也在古柳鎮,她撫摸著柳輕溫柔了很多:“挺好,不過到了柳影鎮別亂來,祖籍都在那兒呢。”
柳影一聽左玄這么說,她也笑臉相迎:“放心,同鄉不會虧待同鄉,這古柳鎮,不對是柳影鎮,不但有個公主,還多了你這位左太妃,本宮的封地,那豈不是一塊風水寶地。”
聽到柳輕說風水,左玄捏了一把汗,他暗示柳輕:“風水寶地好啊,那你不要亂來毀了貴氣。”
柳輕聽左玄這么一說,他想到之前對思王的話,她撫摸著左玄假笑:“本宮說了,要填洺河!”
左玄一臉吃驚問:“好好的,干嘛填洺河?”
柳輕見左玄緊張,她繼續調侃:“本宮高興,本宮開心想干嘛干嘛,怎么?你不爽,不爽打我啊,你來打我啊。”
左玄沒好氣回答:“填吧,填吧,誰讓你是影公主呢。”
柳輕見左玄沒反駁,她比較滿意,然后朝左玄承諾:“旺旺你家香火,本宮替你修修祖墳。”
左玄差點驚到跪下,輕聲拒絕:“不不,就那樣就好。”
柳輕一臉不屑敷衍:“切……。”
左玄不見妤埕出來,她岔開話題問:“妤美人呢?妤美人哪兒去了?”
柳輕慢慢放下手里的東西,一臉殺氣騰騰看著左玄:“少在本宮面前提她,否則本宮翻臉!”
左玄心中大驚,忙安撫柳輕:“不提不提,影殿下您可別怒。”
“這還差不多。”柳輕說完,她撫摸著自己頭發告訴左玄:“妤美人死了!不過已經復活成婤昭儀,正禍害宮廷呢。”
左玄似乎明白了,沒敢多問柳輕,而是摘下自己的首飾掛在柳輕脖子上:“送你了,少怒,小心不長肉。”
柳輕也沒計較,毫不客氣的收下東西,然后略有所思:“做主子真好,本宮好日子才剛開頭。”
汗王子見柳輕與左玄說話,他沒敢直接上前,而是遠遠施禮:“影公主,左愛妃,午膳了。”
柳輕捏著嗓子酸酸回應:“左愛妃,咿……,”她抖了一下仿佛自己惡心到了自己,然后朝汗王子招呼:“知道了,本宮與太妃稍后就到,你先請。”
柳輕獨享一案美食,她成了主子,待遇也瞬間提升,除了她跟思王一人一案,左玄與汗王子一案,剩下的人對擁而臥,思王案北為尊,而柳輕傲居東方,案擺思王左側,有窺視王權的行為。
幾人邊吃邊飲,汗王子起舞助興,左玄應邀而伴,一場異域盛舞,風情席卷萬種,柳輕第一次見這種舞風,更是喜的眉開眼笑,幾次失聲傻笑,酒勁也貫徹全身。
見汗王子與左玄收舞,不等思王允許,柳輕邁著醉步向眾人行禮,然后袖起裳飛,舞姿帶風抽的眾人瞠目結舌,柳輕的舞姿依舊四不像,也引得汗王子及胡軍拍手叫好。
柳輕醉了,她覺得天旋地轉,舞未收定,朝思王旋轉而來,一袖掃飛了思王案臺上的酒壇,人又陀螺一樣旋轉而去。
此刻,柳輕仿佛步入天空,仰天原地旋轉,并放肆大笑:“哈哈哈……。”
這一笑,仿佛響徹云霄,震得天際云浪翻滾,思王府更是聲射白花顫動,秋蜂夾蜜而歸巢,只有一屋的人如夢初醒,紛紛唇包門齒,顫目而低頭。
此刻,思王眉間一抖,手中的嚼器也瞬間滑落,他眼前的柳輕更像曾經的一個人,思王扔下眾人起身去了書房,而柳輕依舊在傻笑。
汗王子意識到柳輕已醉,他推推左玄示意上前攙扶,左玄扶住掙扎的柳輕,見柳輕眼角有淚,她撫摸著柳輕的臉,二人對視一會兒,才相擁而抱,然后左玄扶柳輕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