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苅剛開始揮刀還生猛鋼勁,然后慢慢好像有點體力不支的感覺,他與大皇子的決斗漸漸處于下風,一招一式都被大皇子封的死死的,李苅現在即打不出像樣的攻擊,也做不好很規范的防守,大皇子見此便一陣揮刀狠砍,在趁李苅防守不備的時候,他側身撩起一刀,轉身一個后踹,把李苅一腳就踢跪下了。
大皇子刀一伸,架在了李苅肩膀上:“你輸了!”
“小人輸了!任憑侯爺處置。”李苅一邊回答,一邊除去頭盔,然后脫去上身護甲和衣服,再從腰間摘掉馬鞭雙手呈給大皇子。
大皇子把刀一扔,抄起馬鞭便抽:“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卒莫非皇奴!”鞭子劃破空氣帶動陣陣風聲,每一鞭下去都皮開肉綻,而李苅疼的跪地哆嗦,一直咬緊牙關哼都不敢哼。
“還是老弟眼光獨到,那尉隊長果然輸了。”
“這點老哥你比我清楚啊,那廝如果贏了公子不滅他,天也要滅他?!?
“是個狠角色,鞭子抽在身上哼都不哼!抽的好!”
“老哥,熱鬧看夠了吧,要不要隨老弟溜進去逛逛?”
“走走走?!?
思王與天子說完,兩人便偷偷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擠了進去,常武多將軍剛想制止,一看是天子和思王,馬上傾身行禮,天子擺擺手示意他別出聲,然后就朝著胡床坐了下。
大皇子見父皇和思王也過來了,忙收鞭行禮:“父皇,皇叔。”
天子仿佛坐姿不舒服,他晃了晃坐穩后對著大皇子:“說說理由?!?
大皇子鞠身稟報:“父皇,今日皇兒西城河邊游玩,這廝無緣無故跑來戲弄皇兒,不但搶皇兒東西,還當面羞辱于皇兒,然后非拉皇兒和他斗狠?!?
天子接過馬鞭用手捏了捏,手上沾些血絲:“抽了多少鞭?”
“回父皇一共30鞭。”
天子用馬鞭指著大皇子:“說說理由?!?
大皇子抬頭挺直了身子:“皇兒抽他狂傲自大,抽他以下犯上,抽他藐視監國律法。”
“嗯……30鞭完了,這斗毆的罪怎么處理?”天子用馬鞭點了點大皇子的頭。
“按監國律例!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事起不因皇兒,所以皇兒愿罰鞭刑15。”
天子望著下跪的李苅:“下跪何人?”
李苅磕頭稟報:“奴才李苅,現任西城門都城尉,因奴才釣魚久久不咬鉤,初識不認龍子,認為侯爺驚擾了魚,所以一時沖動犯了大不敬之罪!請陛下降罪!”
天子起身:“不知者無罪,平身吧。”然后來到李苅身邊,他把馬鞭扔給了李苅:“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有你來執行吧?!?
天子與思王邊走邊還在討論這個事情,二人騎上馬被禁衛護送著起駕回宮,李苅撿回來一條命,柳輕也輕松不少,但是目前的尷尬又來了,這大皇子的鞭子真抽還是假抽呢。
李苅穿上衣服和盔甲,他疼的直咧嘴,他抖了抖馬鞭朝大皇子走了過去,抱拳施禮:“謝侯爺不殺之恩!事因我而起,不關侯爺的事,這鞭子就免了。”
大皇子:“哼……”冷哼一聲,然后甩袖側過身去:“本侯和你的賬清了,你若不打,欺君之罪誰都救不了你。”
李苅沖大皇子行禮:“侯爺得罪了!”他然后揚手“啪”就是一鞭:“陛下萬歲!”,揚手第二鞭:“娘娘千歲”,揚手第三鞭:“皇子殿下千歲。”
李苅抽完三鞭便伏地跪下:“鞭刑完畢,恭送皇子殿下回宮?!?
“哈哈哈!”大皇子突然大笑,然后彎腰扶起李苅:“你不但聰明而且有種!本侯喜歡!”
“哎呀……”一聲,李苅一身血汗斑斑痛的齜牙咧嘴:“若侯爺不嫌棄,去雜舍喝兩杯唄?!?
“果然英雄所見略同,和本侯想到一塊去了。”大皇子攙扶著李苅上了城樓。
柳輕目送他們上城樓,把自己撂下了,心想如此甚好,免得解釋不清楚,她剛轉身準備回思王府,背后“嗤”一聲,一根箭射在了她的腳跟處,她剛想躲避,“嗤”又一根箭射了過來,她抬頭朝城樓上望去,見大皇子正挽弓搭箭。
柳輕捧著袖子無奈朝城樓走去,待她登上城樓以后,大皇子一副器宇軒昂,手握弓臂指著她:“給本侯帶來了皮肉之痛,還想溜么?”
“咳嗯……”一聲輕咳,柳輕上前施禮過后:“小女子可是拼命阻止皇子殿下的啊,您氣大權硬要殺我,又怎么能怪奴婢。”
大皇子放下弓,朝皇宮方向舉手作揖:“一定是你,驚擾圣駕才引來父皇與皇叔,不怪你怪誰?”
柳輕也學大皇子的樣子,抬手朝北宮行禮,然后輕聲輕語:“腿在陛下身上,陛下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再說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嘛?!?
大皇子怒指柳輕:“你放肆!”然后狠狠的放手揮袖轉過身去:“給本侯掌嘴!”
柳輕不驚不怕不恐不懼,一副溫柔散漫的姿態對大皇子柔聲:“皇子殿下您又沖動了?!?
大皇子挽袖轉身指著李苅:“給本侯想個法子,把這刁奴的舌頭給她拽下來下酒。”
李苅擦了擦臉上的鞭痕回答:“沒辦法。”然后起身招呼大皇子:“殿下請坐。”
大皇子準備應邀上坐,便一把攬住柳輕胳膊狠推了一把:“伺酒總行吧?”
柳輕微微一笑:“哎……這個可行,這個可行。”然后邁著碎步上前拎起酒壇伺候。
思王從西城門離去與陛下分別,然后把馬交與常將軍便步行回了思王府,進府以后他來到書房見空壺冷甌,鄒鄒眉頭也沒了有呼喚下人的欲望。
過了半晌,妤埕才托著茶盤前來侍候:“殿下先用茶,午膳我已在一品樓訂好,稍后就能送來?!?
思王眼不離書伸手去端茶,剛端起的茶碟因燙而哆嗦一下,差點打翻,思王放下書推了推茶具,示意妤美人上前伺候,她然后取出柳輕送他的鬼王面具替妤埕戴上。
妤埕起舞而動,雙足腳尖點地,撐袖旋轉,那面具下的目光一直正視著思王,袖舞裳風,帶動一陣陣衣飄裳魅,整場動作仿佛一直都是一個姿勢,那靈活簡單的肢體動作,仿佛每個部位賦予了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