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晨命人把琴拿來了,這是他最喜愛的一把古琴,八弦古琴,琴木是檀香材質,這琴一入手便會散發出特有的淡淡檀香味,對奏琴者的心神有著一種平復的神奇魔力,而琴弦,更是取自珍貴的冰蠶絲弦,顏色玲瓏剔透,有著一種高貴而淡雅的氣質,這一整把琴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一種不算過分艷麗卻透出淡淡古韻的感覺,如果是行家,一眼便會認出這琴是把好琴,并且,它還有個名字,濁風琴。
“噔!”穆晨開始輕輕撫著琴弦,并用力的撥動了一下,發出一聲清脆的琴音,這曼妙的節湊也漸漸的開始。
一曲新詞待賦般的旋律漸漸被穆晨的音調撩起,一首完整的曲詞也漸漸出現在穆晨的腦海,這首曲子的感情基調也慢慢掌握在穆晨的指甲琴瑟,一曲肝腸斷,柔琴行晚櫻。
慢慢的,穆晨撫著琴弦的同時,也哼出一句句早在腦海中出現的歌賦:
南城穆宮晚櫻
醉酒飽德里無意
清風望殘陽欲銷
媚里骨子風韻猶存
春裝修節盡落逍遙自在芳菲
青青子衿溪上河
歸雁洛陽還寒半世黃云愁
大穆飛沙戰軍百詞斬仇寇
今宵魂斷藍橋杯水靖州謀
幾時落花生情
卻奈流水無意銀槍年少風流過
亂花如畫
春風十里鏡亭軒
瓷杯呈露茶濕布春
飛絮點酒長顏舊
此難留
南城穆宮晚櫻
醉酒飽德里無意
清風望殘陽欲銷
媚里骨子風韻猶存
春裝修節盡落逍遙自在芳菲
青青子衿溪上河
歸雁洛陽還寒半世黃云愁
大穆飛沙戰軍百詞斬仇寇
今宵魂斷藍橋杯水靖州謀
幾時落花生情
卻奈流水無意銀槍年少風流過
亂花如畫
春風十里鏡亭軒
瓷杯呈露茶濕布春
飛絮點酒長顏舊
淚一滴在左手
張瑾負劍難留清夢
相思情仇鱗傷陌陌
慵懶纖手水袖
起舞輕輕而弄
長歌當哭不留烈度
念他日在數失落之歌
待春芳再去時
櫻花祭
這首熟悉的旋律,穆晨一直奏了兩曲,帶著自己心血來潮的詩賦,默默專注的保持著這旋律,有時哀婉,有時盡烈,這濁風琴琴弦就如他那顆激情澎拜的心,一上一下,再看穆雅,小小的身姿在櫻花樹下翩翩起舞,幾米長的水袖映掩著綽態生姿,穆雅沉醉這這美妙的旋律,隨著調子的高低起伏而變化,每一個細節都做到極其的精致無隙,就連落幕的旋律都與詩賦的詩風一般無二,簡直就是上天安排一樣的,是人為,更是天為,無法形容這種意境,就好比貝多芬的月光曲般,即興發揮卻比月光曲更富神秘,就是連在一旁的侍衛們都不禁轉過頭,觀望一下這太子的神態,靜默這片刻之后的莫測變化。
在看向穆棱和穆野他們雖是時政之人,也常常傾聽這聲樂妙曲,但是,這一次的偶然,真是從未聽過的天籟,或許又有這自然的景物相賞,意境渾然天成,穆晨的奏曲就是一個引導作用,把他們帶入那奏曲者的感覺之中。
一切,都來得太美妙了。
不知過了多久,當穆晨撫下最后一弦的時候,穆雅的水袖也剛剛好飄落,一切就是那么的偶然,卻更勝默契,兩人四目相對,不可否置的一笑。
“父皇,兒臣獻丑了,父皇莫見怪。”穆晨把手離開了濁風琴,禮貌的站起身,拘手一拱,有些禮貌性的微微賠笑。
當場即興發揮,當然,不是自己最拿手的,也不知道演奏得怎么樣,所以,拘手表示歉意,是對聽者的一種尊敬,也算是一種禮儀吧。
“呃!結束了么,誒,還入迷了,我居然不知道已經結束了,穆晨,非常好,真的非常好,你為何總是如此的優秀呢,真叫父皇該怎么說呢,這首曲子,父皇也不知道怎么評價,讓你的穆野皇叔來說說吧,讓他評價評價你的這首曲子。”穆晨喚了喚穆棱,表示他的奏曲已經結束,但是卻發現,穆棱的似乎還沉迷在那種意境中,直到穆晨大聲再喚了一聲,方才醒來。
“穆野,你說說吧你對音韻的研究比我多,你評價評價一下晨兒這首曲子吧。”穆棱在音韻上的造詣的確不如穆野,穆野雖然常年征戰四方,但是卻會隨身攜帶著音書,懂得自然比他這個在宮中只是偶爾傾聽作樂的皇帝懂的多啦,所以,穆棱毫不猶豫的就把這個評價的事情推給穆野,也是,讓穆野來評價這個關于音韻方面的東西當然比自己這個批閱文書的皇帝好的多啦,事實本來就是如此。
穆野似乎還在回味著剛剛那首曲子,宛如天籟般的古曲,絲絲縷縷中還有余音回味,不舒不緩的仔細品鑒這剛才的那字字句句,不論是從詩賦歌句間,還是古琴音韻下,只緣在大自然的襯托點綴下,一切都變得那么富有品蘊,這是一種人的心境下而發感的曲子,不事雕琢,但卻勝過無數。
“我只能說,這首曲子在我聽賞過的曲子中,是最有大自然物語韻味的一曲,不僅是在對曲子的本身,這自然的環境也是分不開了,人琴合一,心境相融,這曲,便成就來這首四月的櫻花之曲,富有現實的感染力,連我都不得不佩服,這首曲子,的確是首好曲。”穆野感嘆一聲,終于,片刻后他睜開了眼,剎那間的芳華,讓他領略到了四月櫻花的無限花語,暢想,以及可能。他不能再說什么,只能給出一個好的評價,即興而作的曲子,難得啊,還有那詩賦,穆野也仔細想了想,也是首不錯的詩賦,但是,唯獨就缺一個名字,該叫它什么好呢,人間的四月櫻花。
“皇叔過獎了,原本只是想來即興一首,哪成想皇叔居然給出那么高的評價,晨兒真是受之有愧啊!”穆晨謙虛的反駁的穆野的評價,不驕不傲,本來就是即興的一首曲子,沒必要這樣。
“晨兒,你覺得這首曲子叫什么好?”穆野問道。
“嗯,我覺得,應該叫做櫻花祭可好?四月櫻花漫漫,長夜難明,祭奠春逝,即是在櫻花起,又是櫻花落,所以,晨兒覺得叫做櫻花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