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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全面降臨(二)

冬日里,晚霞的余暉照在積雪上,染紅了整個小城。

這是春節的前三天,這座北方的小城已有了幾分年味。

來往的行人都是笑容滿面,大街小巷也都掛上了紅燈籠,整個小城一副紅火祥和之景。

一條人山人海的仿古美食街上,大大小小木石磚瓦建造的商鋪里傳來陣陣誘人的香味。

青石鋪就的街道,精心雕琢著龍鳳、仙鶴……的飛檐邊角,刻滿圖案的木窗……

街頭巷尾間還有不少來回走動的表演者,有的扮作關羽穿著綠袍一手撫須一手耍著大刀。

動作不快、套路固定但手藝純熟,進退之間自有一番美感。

有的穿著戲服畫著臉譜,在那不斷地擺動著手臂,將手上一只垂下的長錦袖在臉上連連揮過,每次揮過他臉上的臉譜都變成了全新的樣貌。

甚至某高臺上還有著幾個穿著戲服的男女在那打碟唱戲。

……

“賣臭豆腐啰,臭香臭香的臭豆腐啰。”

“看一看嘗一嘗啊,新鮮好吃的羊肉串,不好吃不要錢啊。”

……

商販們或洪亮或熱情或……的叫賣聲與奇裝異服的表演者交織成一片,弄得很多人駐足不前不知該從哪里先下手好。

“爸爸,我要吃魷魚串,吃魷魚串。”一個剛到成人腰高的小女孩抬起粉嫩的小臉,撲閃著雪亮的大眼哀求道。

“好,爸爸這就給你買。”雖面相年輕卻顯得久經滄桑——頭上已有不少白發的男人護著嬌小的女兒擠進擁擠的人群,朝一家人氣很是火爆的燒烤店走去。

就在這時,美食街上的眾人只覺天色一暗,他們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去。

一個猶如小山一般的超大巨人突然出現在了眾人眼前,它似乎沒有皮膚,血管、肌肉全部暴露在外,全身赤紅。

它正抬著自己巨大的腳掌一腳踢向了身旁的高樓。

還不等眾人有所反應,“砰!”的一聲巨響,大地震顫,蛛網狀的裂紋蔓延了高樓的整個墻面,之后……

有形可見的沖擊波如潮水般向四周擴散。

附近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捂住雙耳,無助地被吹倒在地,這一瞬間仿佛有大當量的炸彈被引爆了一樣。

“小穎!”男人護著女孩跌落在地。

然而還不等他們做出什么反應,便被傾倒的高樓淹沒。

……

…………

“什么情況?我不是在希干希納區嗎?怎么一腳下去……”

貝特霍爾德(超大巨人)看著眼前陌生的現代化城市一下子懵了。

他控制著小山一般的巨人,從高樓的廢墟中走出。

此時他的身旁出現了無數比他矮小許多的巨人和冒著橙光的卡巴內。

……

…………

“小穎,沒事吧。”男人一身灰塵地站起身,焦急地詢問著被他護住的女兒。

“咳咳,沒……沒事。”

還不等男人放下心來,幾個胸口冒著橙光的人形怪物圍了上來。

一個眨眼間便有數人被撲倒。

“滾開!”

“干什么啊,混蛋!”

“痛啊!住口!”

“救命啊!”

幾個灰頭土臉的家伙在哀嚎中失去了生命,但“他們”很快又站了起來。

……

…………

“不要!”

“救命啊!”

“幫我,幫我,不要拋下我!不要!”

……撞毀的、燃燒著的冒起黑煙的車輛,爭先恐后、驚恐慌亂、尖叫哀嚎的民眾,還有那猙獰丑陋的追逐的怪物。

這個往日里祥和安寧的城市如今一片末日混亂之景。

“請求支援,這里出現怪物,很多吃人的怪物!”躲在一棟三層居民樓上的警察開槍擊倒了幾名路過樓下的卡巴內,朝著對講機大喊道。

“再重復一遍,這里不是騷亂,是生化危機是巨人,請求……哦,操!”

躲在樓頂的警察絕望地看著一個比他所在樓房還高的巨人,踩爆了他的警車、撞飛綠化帶上的大樹向他沖來。

……

…………

輕微顫動的地面,沉重到非人的腳步聲,好似有個巨大的鐵錘在敲擊著地面。

他拼命地奔跑著,然而身后的巨大身影卻越來越近。

“啊!”男人被抓住了,一張扭曲的大臉張開血盆大口伸向了他。

“不,不要。”

粘稠的唾液從巨人嘴角溢出,滴落在地,發出的聲音像是敲響了男人生命最后的警鐘。

這不是真的,對,我一定在做夢,這種怪物現實里怎么可能會有……

他連連搖晃著腦袋,劇烈掙扎,然而面對比他人還大的手掌,一切都無濟于事。

就在男人絕望地閉上眼的那一刻,一根閃著金屬光澤的細線從巨人背后飛射而來,刺入巨人的后頸。

緊接著寒芒一閃,刀刃劃破肉體的撕裂聲中,血花夾雜著一大塊皮肉,順著刀影揮出的方向飛天而起。

與此同時,一道算得上矮小的身影輕盈落地。

巨人猙獰的表情也瞬間凝固,身體一僵,仿佛失去知覺一般,朝前豁然倒下。

“嘖。”矮個子嫌棄地看著染血的長刀,從懷中掏出手帕,仔細地擦了擦。

藍白雙色的自由之翼在他身后隨風飄蕩。

“這都是些什么鬼東西?”矮個子的死魚眼里映出了幾道光影(卡巴內)。

而此時正有成百上千的身影背著奇怪的裝置,像蜘蛛俠一樣在高樓間飛舞。

血花與寒光在半空中綻放。

……

…………

接到命令的一大隊特警來到街口。

“所有隊員就位,馬上封鎖現場。”

“大家注意,我們的目標是感染病毒的卡巴內,盡量不要誤傷平民,瞄準它們的心臟,開火!”

“噠噠噠……”一個又一個卡巴內被擊倒,被打成了碎片。

一個又一個平民逃到了特警的身后。

“干什么,干!”就在這時一個本來好好的平民突然變成卡巴內撲向了一名特警。

一個在一旁警戒的特警迅速將其擊斃,顯然,他們早有準備。

“各單位注意病毒擴散很快,傷者很可能短時間內就會變成卡巴內,為防止擴散——”

“我現在命令火力全開,對所有移動目標,實施無差別打擊。”

“噠噠噠……”

“不要啊!”

“你們這群畜牲!”

“小寶!”

……

殘肢與血顱齊飛,其中有卡巴內也有人的。

然而隨著槍聲的響起,越來越多的卡巴內從四面八方而來。

“呼叫指揮中心,病毒擴散太快,卡巴內太多了。”

“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支援個屁,各單位注意,現在全市已經全面失控,全體都有馬上向市政府收縮。”

“護送市領導沖到安全地帶再進行下一步工作安排。”

……

…………

“快跑,小穎!”被卡巴內撲倒在地的男人朝著不知所措的女孩大喊道。

“快跑!”

小女孩流著眼淚向前跑去直到一輛警車鳴笛而來擋住了去路。

急剎車,地上留下了長長的輪胎印記后,車門打開,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員向她招手。

“快過來。”

“警察叔叔,救救我的爸爸吧……”

車上的兩位警察看著四周已經開始圍上來的怪物驚恐萬狀。

其中一人一咬牙,下車強拉著小女孩往車上跑。

“爸爸,救救我的爸爸!”

警車撞飛幾個撲來的卡巴內揚長而去。

……

…………

往日祥和熱鬧的美食街,如今化為一片染血的廢墟。

龜裂的墻壁,坍塌的房屋,四處噴濺的鮮血……

連空氣都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腥臭。

“嗬嗬。”拖著大關刀的血袍人影,發出奇怪的叫聲,漫無目的地走在這尸橫遍野的街道,橙光在它胸口閃耀。

它的身旁還游蕩著無數密密麻麻的猙獰同伴。

卡巴內占據了這片世界,哦,對了,還有巨人。

“啊——!”

這不,又有幾個倒霉的家伙,被巨人從樓房里抓出塞入了口中。

“兵長,我們這是……這是什么情況?這里是哪?我們……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一個披著雙翼圖案披風的男人站在高樓上。

他一邊驚慌地看著下方血腥、混亂、黑煙四起的城市,一邊向身旁只有他肩膀高的面癱男結巴地問詢道。

“發射信號彈吧,也不知道艾爾文怎么樣了。”利威爾(兵長)語氣平靜地說道。

……

…………

“爸爸,爸爸……”哭泣著的女孩坐在駛離城市的警車上看到一顆紫色的信號彈從一棟高樓上升起。

與此同時幾輛寫著特警二字的黑色裝甲車從警車旁呼嘯而過。

“隊長,我們……我們真的什么也不做嗎?”裝甲車里一個年輕男子看著厚厚的防彈玻璃外的慘相,顫聲道。

“我們接到的命令是確保劉市長的安全,一切以完成任務為重。”中年男人冷漠地看著窗外幾個被卡巴內撲倒的身影回應道。

“隊……隊長。”

“什么事?”

“前面被堵死了,好……好多卡巴內。”司機驚慌道。

隊長轉頭望去,由卡巴內組成的橙色的浪潮堵死了整個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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